他的目光如利剑一般锐利,带着从未展露的深情,“我没有你想的那么总是会为他人着想,也没有那么多的愿意付出与牺牲。我很恨自己明白这一点太晚了。我没办法做到真正的潇洒离开,然后祝你与他人携手。”
他停顿了一下,声音低沉,“我想让你做我的妻子,哪怕只剩下两天。我可以再任性一次么?”
李莲花昨夜反复思考过这一切,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他知道,自己所剩的时光已不多,但若能在这短短的时光里,为乔婉娩做点什么,他定不会辜负她,但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结发为夫妻,本是他们今生未竟的心愿,如今,他只希望能在最后的时刻,完成这份未曾兑现的誓言。
乔婉娩看着他那认真的模样,心中满是温柔与宠溺。她轻轻扬起唇角,轻声道:“好,我答应你。”
“不过,”她忽然笑了笑,眸中闪过一丝俏皮的光,“还有一个问题。”
李莲花一愣,抬起眉头,笑着问:“什么问题?”
乔婉娩故作神秘,眼中闪烁着几分戏谑:“李门主是打算把我娶进四顾门,还是想要入赘我流沙呢?”
李莲花微微一愣,随即眨眨眼,笑了出来:“留在四顾门,可能会有个拖油瓶找上门了。”他挑了挑眉,眼中满是温柔的笑意。
乔婉娩忍不住笑了出来,眼中带着一抹娇嗔:“你是说……”
两人互相看了看,气氛变得温馨而又轻松。穿戴整齐后,他们前往去见了四顾门的故人。李莲花对众人交代了最近的事如何处理,并对肖紫衿嘱咐了几句,随即带着乔婉娩离开,重游故地,同进同出,自不用多提。
翌日,李乔联姻的消息迅速在江湖中传开,四顾门张灯结彩,门前彩旗飞扬,喜气洋洋,四顾门上下弥漫着热烈的气氛。众人汇聚在大厅中,满怀期待地等待吉时,期待新人到场。
纪汉佛、白江鹑、石水、方多病等江湖中人都已聚集,气氛愈加热烈。然而,就在此时,一声清脆的破空声划破了空气,院中忽然有人被抛进来,那人落地却没受伤,一骨碌的爬了起来。
这一幕令在场的众人皆为之一愣,抛起不难,但轻轻落下却极为考验内力的控制——既要力道浑厚,又要灵巧如丝。无数眼光聚焦,瞬间便能推测出来,这人武功非凡,内力深厚。
人影稳稳地落地,声音带着一种压迫感。众人纷纷转目望去,只见一身镶着金边的华贵黑衣,身形高大,面容冷峻刚毅,气势逼人——正是笛飞声。
方多病昨天从夜莺口中得知了笛飞声的事,笛飞声与单孤刀的合作,原本只是为了获取业火痋解除身上所中痋虫的毒,而后为了救李莲花,他又与单孤刀达成交易,借此取得了忘川花。然而,事情并未如预想般顺利。笛飞声最终还是中了角丽谯与单孤刀的双重陷阱,深受其害,被角丽谯所俘,遭受了长时间的关押与折磨。
直到夜莺与秦璇带流沙武者攻入鱼龙牛马帮夺忘川花,顺便将差点被角丽谯强娶的笛飞声救了出来。
纪汉佛皱了皱眉,沉声说道:“笛盟主,今日我四顾门门主大婚,不想多生事端,若是前来道贺,不妨进内堂喝杯喜酒。”
笛飞声冷冷地瞥了一眼,哼道:“他成不成婚与我何干?叫李相夷出来!”
方多病眼中闪过一丝怒色,厉声回应:“我师父和师娘正在洞房花烛,你存心找茬是不是?!”
笛飞声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嘴角微微勾起:“哼,听说他昨日恢复了功力,几招便击败了当世四大高手,真是令人期待,不愧是我笛飞声认定的对手。”他轻轻摇头,语气中满是挑衅,“难得他恢复了功力,我非得和他打一场不可!”
笛飞声望向大厅内,眼中满是炙热的战意。
方多病闻言眼中的火焰瞬间熊熊燃起,怒声道:“笛飞声,你这白眼狼,枉我和李莲花之前多次救你,他已时日无多,今日我师父大婚,你非得来捣乱吗?!”
笛飞声的面容依然冷峻,眼神中没有一丝波动,语气冷冷地回道:“他欠我一场堂堂正正的比试。正是因为时日无多,所以今天我和他之间必须有个了结!”
方多病压抑着怒火:“你就这么急?等他成婚完,明日再打不成?”
笛飞声的眼神陡然凌厉,语气不容置疑:“不成。”
他冷笑一声,话语中充满了霸道和决绝,“我的内功心法悲风白杨有所突破,他亦有奇遇,我们二人武功本就伯仲之间,这一站若是明日再打,一时之间分不出胜负。一日打不完,他就会因内脏衰竭死去,岂不是遗憾!他只能死在我手里!”
方多病的怒火终于失控,他猛地站起,声音颤抖而愤怒:“你知道一时难分胜负,还要纠缠我师父,真是岂有此理!我师父剩下的时间只想陪着师娘度过,你别再打扰他们!否则,等我功法大成,定要找你报仇!”
笛飞声的笑声冷冽无情,仿佛在听一场笑话。他不屑地扫了一眼方多病,淡淡地说:“凭你?再练个几辈子也不是我对手。”
他挥了挥手,眼中满是不屑,“让开!我只想找李相夷,对武功差劲的人没兴趣!”
话音未落,笛飞声爆发出一股惊人的真气,狠狠轰向众人,震得他们纷纷倒飞,根本无法抵挡他的威压。
再无人敢阻拦,笛飞声冷笑一声,脚步坚定地踏入内堂,直奔婚房而去。
他停在门前,冷声一喝:“李相夷,出来!”
房中没有任何回应,静得出奇。笛飞声的眉头紧锁,脸色愈发阴沉,怒意涌上心头。他猛地一掌轰出,真气激荡,轰然打开了房门。
婚房内,喜气洋洋,四周挂满了红绸,整个房间充满了热烈的喜庆氛围。桌上摆放着一壶喜酒,两只杯盏精致地并排放置,而床上铺满了红枣、桂圆、花生、莲子等婚房常见的物什。然而,在这片热闹的场景中,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影。
笛飞声的眼睛瞪大了,心中猛然一震,意识到自己上当了,气急之下,真气再度激荡,震坏了房门,怒吼道:“李,相,夷!”
他的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撕裂整个小青峰山顶,回旋在山间,余音久久不散,带着无法遏制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