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指着堤坝一侧的一处较为薄弱的地方,说道:“就在这里动手脚,记住,要做得隐蔽一些,不能被敌人发现。”
“将军放心,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几个士兵领命而去,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
做完这一切后,秦乾带着队伍返回军营。
已是深夜,他简单地处理了一下伤口,便命人去约肆梅见面。
……
大武军营中,几个五大三粗的士兵押着一个蓬头垢面的男子进来。
“启禀将军,抓到一个大夏的探子!”
“探子?”坐在主位上的将军,满脸横肉,不屑地瞥了一眼被押着的人,“带上来!”
士兵将那人粗暴地推到将军面前。
那人抬起头,露出一张沾满灰尘的脸,依稀可见其棱角分明的轮廓。
“说!你是何人?潜入我大武军营有何企图?”
将军厉声喝问。
那人冷哼一声,“我不是探子,我是大夏上柱国的使者,特来拜会你家公主!”
“上柱国?”
将军脸上的肥肉抖了抖,随即哈哈大笑,“秦乾那小子,自己都快死了,还敢称上柱国?你回去告诉他,识相的就赶紧投降,还能留个全尸!”
那人丝毫不为所动,依旧昂着头,语气冰冷,“我们上柱国请你一叙!”
周围的士兵见这使者如此嚣张,顿时怒火中烧。
“将军,这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不如杀了算了!”
一个士兵恶狠狠地说道,手中的刀已经抵在了使者的脖子上。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一个清冷的声音从帐外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银色铠甲的女子大步走进来。
“放了他。”肆梅淡淡地命令道。
“将军,这……”几个士兵面面相觑,犹豫不决。
“怎么,我的命令不管用了?”肆梅语气中带了一丝寒意。
士兵们不敢再说什么,只得悻悻地收回刀,松开了那名使者。
“这肯定是秦乾的计谋!谁不知道他用兵如神!”
那将军依旧不放心,肥胖的脸上满是狐疑。
肆梅看了他一眼,没有解释,只是说道:“他不会有花招的。”
说罢,她挥了挥手,示意士兵将那使者带下去休息。
待众人散去,肆梅独自一人站在帐中,望着帐外的夜色,轻轻叹了口气。
“秦乾,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心中暗道,“若不是国与国之间,我是真的不想与你走到这个地步……”
翌日。
雁门关城门下,两军对峙,气氛剑拔弩张。
肆梅一身戎装,英姿飒爽,看着对面的秦乾,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夕阳的余晖洒在她的银色铠甲上,更显得她光彩照人。
“秦乾,你又活下来了。”肆梅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秦乾苦笑,“托你的福。”
“你明知道这是陷阱,还来?”
肆梅语气中带着一丝质问,目光锐利地盯着秦乾。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秦乾轻声道,“今日,我定要与你做个了断!”
“了断?”肆梅冷笑一声,笑声中带着一丝轻蔑,“就凭你?秦乾,你太高估自己了!如今我大武兵强马壮,而你大夏已是强弩之末,你拿什么跟我斗?”
“胜败,并非只看兵力多寡。”
秦乾看着她。
“肆梅,我劝你还是退兵吧,否则,你会后悔的。”
“后悔?”肆梅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笑得花枝乱颤,“我呼延蓝,从不知道后悔二字怎么写!倒是你,秦乾,我劝你还是乖乖投降吧,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可以饶你一命!”
“你我之间,早已恩断义绝,何来情分?”
秦乾眼神冰冷,语气决绝,“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冥顽不灵!”肆
梅怒喝一声,拔出腰间的佩剑,剑身在夕阳下闪着寒光,“既然你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放水!”
肆梅一声令下,声音在山谷间回荡。
落凤坡上游,蓄水堤的闸门缓缓打开,奔腾的洪水如脱缰的野马,咆哮着冲向落凤坡下的大夏军队。
肆梅看着这壮观的景象,心中得意至极。
“秦乾啊秦乾,你终究还是太嫩了,跟我斗,你还差得远呢!”
可她的笑容还没来得及完全绽放,就僵在了脸上。
洪水并没有像她预想的那样冲向大夏军队,反而诡异地拐了个弯,朝着大武军队奔涌而来!
“怎么回事?!”
肆梅惊呼出声,她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这落凤坡的地势她早已勘察清楚,洪水绝不可能转向的!除非……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脑海中闪过:秦乾早就料到了她会用水攻,并且提前做了准备!
原来,秦乾那夜提前在落凤坡下游挖了一条暗渠,将洪水引向了大武军队。
“该死!”肆梅咒骂一声,急忙下令让士兵后撤。
可一切都太迟了,汹涌的洪水瞬间吞没了大武军队的前锋,惨叫声、哀嚎声响彻山谷。
看着眼前混乱的景象,肆梅心中又惊又怒。
她本以为胜券在握,没想到却中了秦乾的圈套!
“秦乾,你竟然敢算计我!”她咬牙切齿地低吼,眼中满是怒火。
而此时,秦乾正站在高处,冷眼看着这一切。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中暗道:“肆梅,你以为我会傻到明知是陷阱还往里跳吗?我既然敢来,自然是有备而来!”
“将士们,随我冲锋!”
秦乾高举战刀,一声令下,大夏军队势不可挡地冲向溃不成军的大武军队。
大武的士兵本就被突如其来的洪水冲得七荤八素,如今再面对大夏军队的猛烈进攻,更是毫无招架之力。
他们哭爹喊娘地四处逃窜,丢盔弃甲,狼狈不堪。
“杀!一个不留!”
秦乾手中的战刀上下翻飞,每一刀都带走一条性命。
看着大夏军队节节胜利,秦乾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壮志。
可就在这时,一支冷箭破空而来,正中他的后脑勺。
秦乾眼前一黑,身子软绵绵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