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运说到这里,拿眼角偷偷瞥了一下对面的诸人,吞咽了一下口水,才继续往下说。
林之风却在这时对古长老说:“叔,这个人,他在说谎。”
古长老其实也有同样的怀疑,听了林之风的话点了点头问:“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林之风道:“你看他眼神闪烁,一副心虚的样子。一般按照常理来说,哪个心智正常的人,会在实力相差悬殊的情况下去白白送死?他话里的漏洞实在是太多了。我怀疑他是剑宗的敌人派来的,想要把我爹的宗门弟子和他的朋友们都骗去魔界,让这些人置身险地,借着魔界之手除掉大家。这些人实在是阴损狡诈,其心可诛啊!叔叔你千万不要上当。”
古长老把目光投向郝运,厉声道:“是这样的吗?”
郝运吓得连声喊冤:“我真的是句句属实,断不敢欺瞒诸位的。”
林之风却不理他,径自同古长老商量:“叔,你说咱们是对他进行搜魂,还是给他吃一粒吐真丹好呢?”
古长老说:“还是吐真丹吧!毕竟咱们只是怀疑,没有确凿的证据,也不好随便搜魂的。毕竟人被搜魂之后,就会直接变成傻子。万一不是他的问题,那咱们得多不好意思啊?”
林之风说:“您要这么说,吐真丹也不太合适,吃完也对智力有点儿影响。”
林之风说完还苦恼地皱起眉头,竟然像是真的在想到底选哪一个合适。
郝运吓得汗都下来了,苦求道:“三位大能,小的确实没有说谎。求大能怜悯我修行不易,千万不要搜魂,也不要用吐真丸啊!”
他们在这里吵闹,方才没有回去储物空间、只是化作一个手镯圈在林之风手腕上的琥珀突然插嘴道:“那就给他催眠不就完事了?到时候你们想知道什么就问他就是了。”
林之风自然听说过催眠术,可惜他不会。
他又把目光投向古长老和丁墨,可惜他们也都摇头表示不会。
林之风耸耸肩,跟琥珀说:“你看吧,我就说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琥珀听了,从林之风的手腕翻下来。落地的一瞬间,它就变成了一条碗口粗细的银蛇。
银蛇的身上密布着银白色的鳞片,闪着幽幽的光。它的头却是光溜溜的,那显眼的龙角已经被它给隐藏了起来。
琥珀迤逦而行,游走到郝运跟前。
那郝运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林之风喝道:“你不要乱动,琥珀不会伤人的。”
郝运根本不信,却又敢怒不敢言。
他深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因此强忍着站在原地,再也不敢乱动。
琥珀却也不再上前,只把尾巴盘起来,蛇身向上伸长,保持它的头和郝运的头在一个高度。
然后它就拿它那双血红色的蛇眼,直直地盯着郝运看。
郝运被盯得头皮发毛。
那鲜红的蛇眼太邪气了——让人又怕又忍不住想看。
蛇眼的虹膜也是红色,瞳孔现在缩成一根针一样竖在眼球中央,整个蛇眼就像璀璨的红宝石,有一种妖异绚烂的美。
看着看着,郝运就觉得自己的思维变得迟钝起来,甚至都不能思考了。
其实方才琥珀说用催眠术开始,郝运就对自己说:“等会千万要打叠起精神,不要被催眠了去。不然自己这次不但化神丹别想到手,惹急了对方,连小命都不一定能不能保住。
不过他意识到也没有用,琥珀的这个催眠术还混杂着摄心术。别说是区区一个元婴修士,就是化神境也逃不过琥珀的眼睛。
却说琥珀控制住郝运之后,开始用一种奇怪的音调问他问题。
“你叫什么名字?”琥珀问。
郝运表情呆滞,眼睛半睁半闭。听了琥珀的问题,他用一种平淡没有起伏的语调缓慢地回答道:“我叫郝运。”
“年龄多大了?”琥珀继续问。
郝运顿了顿,像是在思考,然后说:“具体到底多少岁也不太记得了,三四百岁总还是有的。”
“你是哪里人啊?”
郝运说:“我出生在宝丰城,但是父亲去世后我就离开了那里,从此四海为家。”
琥珀觉得差不多了,就开始问大家关心的问题。
“你方才有没有说谎?”
郝运痴痴地点了点头。
林之风:“!”
我就说吧!林之风心想。碍于催眠还在继续,他也不敢出声。
琥珀继续问:“你是谁派来的?你的幕后之主是谁?”
郝运答道:“没有人派我来。我孤身一人闯天下,不给任何人打工。”
琥珀继续问:“你认识林渊?”
“算是认识吧。”
“你在哪里见过他?”
“魔界裂隙边上第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