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墨脱县。
解雨臣停下车:“这么过去三十公里,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
他开口问:“有什么想买的?”
黑瞎子侧头看向后座:“花儿爷,我们这装的都成小卖部了,没什么想买的。”
“直接出发。”
南迦巴瓦峰。
几人带着东西,慢悠悠地往山上走去。
黑瞎子看向远处:“你看看,别人都是预约了一支登山队伍。”
“我们四人无所畏惧。”
“主打的省钱。”
张起灵开口说:“这里还有一个不太出名的地方,但是很美。”
“被叫做南迦巴瓦峰的眼泪,那拉措。”
黑瞎子拿着一根棍子,喘了一口气:“我们今天先到达南迦巴瓦峰第一大本营,第二天如果天气好,就能看见日照金山。”
“第二段路,去极定当嘎草原,那里是原始森林。”
解雨臣拿着画的图,接话道:“穿过陡峭的格嘎沟,就可以看见冰川倾泻而下的场景。”
过了几个小时,李相夷在前面停下:“歇一歇吧,瞎瞎,你这喘的跟烧开的水一样。”
“你看看,不中用了吧。”
他将冲锋衣拉上去。
黑瞎子抬手指了指张起灵:“哑巴也喘啊,他只是比较矜持。”
“你一路上还拉着花儿爷……都不带喘的。”
他毫不顾忌地躺平道:“刚刚和我们一起出发的队伍呢?”
张起灵拧开水,颔首道:“在后面。”
四个人一路上都没怎么停歇。
李相夷拿出相机:“从这里,就能看见一条窄窄的雅鲁藏布江。”
他拍了几张照片,休息半个小时,继续出发。
李相夷将一根登山绳系在腰间:“瞎瞎,阿臣……还有小哥。”
“都别扭捏。”
黑瞎子嘿嘿一笑:“在鱼哥你面前扭捏什么?”
“瞎子我求之不得。”
“我们什么样子,你不知道。”
张起灵也没有犹豫,把绳子绕了两圈,将登山扣挂了上去。
李相夷见几人都隔着一段距离,迈步道:“那出发吧,跟着李导走。”
他步履沉稳,几人的力量丝毫没有撼动他的身姿。
黑瞎子发出一声赞叹:“鱼哥,网上怎么说来着。”
“永远的神,说的就是你吧。”
“轻松多了。”
李相夷不紧不慢道:“瞎子,你就是想偷懒。”
黑瞎子一脸理所当然:“鱼哥你最年轻啊。”
“瞎子我百岁了,哑巴也是。”
他顿了一下,又说:“花儿爷长得年轻,也是大叔了。”
李相夷见黑瞎子用自己的话堵自己,好笑道:“行,你说得对。”
“爬不动了别硬撑。”
几个小时之后,黑瞎子坐在地上喘气:“终于是到了。”
“瞎子我要好好歇一歇。”
李相夷将腰间的绳子解开,抓起黑瞎子的手:“给你来点扬州慢。”
他给三人依次输了一点。
没多久,黑瞎子又活跃起来:“可以搭帐篷了。”
“等会啃馒头吧。”
“自热火锅什么的,垃圾太大了我没买。 ”
李相夷坐在悬崖边,眺望着远处的山:“小哥,那就是喜马拉雅山脉……对面这也是一座雪山。”
他举起相机道:“你过来看……你说的那拉措……能隐约看到一点。”
“确实很好看。”
帐篷搭建好,四人钻了进去。
黑瞎子将馒头从背包掏出来:“这大馒头……只能靠鱼哥了。”
张起灵从背包里面掏了掏:“这里有榨菜。”
李相夷提起馒头,运转了悲风白杨。
没多久,馒头松软膨胀起来。
他把馒头放在面前:“榨菜啊,我得来一点。”
黑瞎子抽出湿巾擦了擦手,将馒头从侧边分开,挖了一个洞,包上榨菜:“爬山真的是耗费体力。”
“我感觉我又活了。”
满意地竖起大拇指:“跟着鱼哥混,日子过得就是巴适。”
“等会儿就好好休息。”
李相夷睨了一眼手机,接通电话:“林队长,案件是有什么进展了吗?”
林远行苦笑一声:“目前没有什么大的进展,就是想问一下,你发现尸体的时候,有什么不一样的事?”
李相夷脑海中灵光一闪:“林队长,有一件事,不知道应不应该说。”
林远行见他还真的有话说,神色严肃道:“李先生,你有什么事想补充?”
李相夷叹了口气:“也不算什么重要的事。”
“就是……我们不是沿途来旅游。”
“路上遇到一个重伤的人,我们给他包扎了一下。”
“现在想来,这个人的伤口很奇怪,身上还有一把很锋利的匕首。”
听见林远行询问在何处,他顿了一下,模棱两可道:“就是我们当日离开的那个方向,兴许还在那边,因为他的伤比较重。”
林远行感谢了几句,挂断电话。
黑瞎子睨了李相夷一眼:“鱼哥,我说你当时要带一具尸体出墓,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作用。”
李相夷啃了一口馒头,漫不经心地道:“不就是给他包扎了一下,利用扬州慢干扰了死亡时间。”
他下颌微微扬起,嗓音冷淡:“既然演戏,就要方方面面。”
“一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