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枭凝视着她,目光中满是深情与执着,继续追问道:“为什么亲我?”
“大人……” 曲承欢终于开口,声音小得如同蚊子哼哼,带着一丝颤抖,“我…… 我那日只是一时冲动,您莫要放在心上。”
阎枭闻言,心中酸涩。
他微微用力,轻轻抬起曲承欢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
“承欢,你亲了我,将我的生活搅得乱了套,你让我不要放在心上?”
“我只想问你一句,你可心悦我。”
不等曲承欢回复,阎枭率先说道:“我心悦你,所以,告诉我,你的心。”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喉咙却像被堵住一般,发不出半点声音。
“大人,我……” 曲承欢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却又被紧张扯得支离破碎。她的眼眶微微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大人,是承欢一时冲动,请您忘了吧。”
“承欢,告诉我你的心意。否则,我不会放你走。”
曲承欢带着哭腔:“承欢不敢肖想您。”
“我有什么不敢肖想?我也只是个不知何处来的孤儿。”
曲承欢望着阎枭,心中的防线开始一点点崩塌。泪水再也不受控制,顺着脸颊簌簌滚落:“大人,承欢心悦您。”
听到她的确切回答,阎枭心中瞬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
“可承欢配不上您。承欢退过婚、又是罪臣之女,而且承欢……承欢早已失贞。”她一边说着,一边抽泣。“我早已是一个脏了的人,怎敢肖想大人。”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阎枭的声音柔和下来,他轻轻拭去曲承欢脸颊上的泪水。
曲承欢摇摇头:“跟大人何干,都是我不知羞耻。”
“承欢,你看看我。”阎枭抬手将脸上的面具摘掉。
曲承欢缓缓抬起眼帘,眼眶含珠,待看清阎枭的面容时候,她面色一僵,嘴唇颤抖:“是、是你。”
曲承欢:好帅!好想睡!
“是我!”阎枭的帅脸对着曲承欢郑重说道,“你的婚是我替你退的,你的清白是我拿走的,你的家人我会替你救。”
阎枭伸手把人搂进怀中:“承欢,我心悦你,你心悦我,今日我很欢喜。”
“你骗我?”这三个字从曲承欢嗓子中硬挤出来,那声音带着破碎的颤音。
阎枭缓缓将人松开,只见曲承欢泪水如断珠,人破碎。
“我没有!”
“没有?”曲承欢看向他,一字一句逼问,
“你明明知道是我,这么多时日为何不言明?”
“你明明没有隐疾,也没有毁容,却为何屡屡捉弄我?”
阎枭:“我没有!”
曲承欢:“看我为你开方诊治,为你忙忙碌碌,是不是把我像猴子一样玩耍。”
阎枭:“不是这样的。”
曲承欢:“我和王榜又有什么区别,都是婚约在身,却在婚前和别人滚到一起。而我和我的出轨之人一起指责王榜,大人看我当时在安平伯府做戏,是不是很好笑。”
阎枭:“你听我说好不好。”
“我不听!”曲承欢打断他,她浑身破碎,“骗子,骗子!”
说着就要离开。
“承欢,承欢。”阎枭再次抱住她,“你听我解释好不好。我是真的心悦你。”
“心悦我?”曲承欢口气带着质疑,她冷笑:“我们的心悦都是假的,是带着面具不敢示于人前的假象。大人,你莫要把自己骗了。”
“我不明白,只是摘了一张面具而已,我还是我,明明跟之前一样。”
“那日是我饮醉了酒,是我缠上的大人,所以我没什么好怨恨。若大人早早说明,我也不会如此。”曲承欢越说越委屈,“可大人明明什么都知道,你却一次一次将我当猴耍,我知道自己爱上你的时候,天天悔恨自己失去了贞洁,让我苦痛锥心。若这就是大人心悦我的方式,我受不起。”
“承欢,我怕你……”
曲承欢长叹一口气:“我累了!”
阎枭虽然着急,见她如此,也不再继续解释:“好!我送你回去休息。”
“不必了!”曲承欢连头都没抬,径直转身,脚步略显踉跄地朝门外走去。
曲承欢走后,阎枭十分痛苦,他不知道事情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一气之下将手边的茶盏重重砸向底面。
“大人怎么了?” 史悬在听到那声巨响后,心中一惊,立刻推开门冲了进来。
只见屋内一片狼藉,阎枭满脸怒容,站在原地喘着粗气。
阎枭正满心烦躁,见史悬贸然闯入,怒火 “噌” 地一下蹿得更高,一声暴怒:“滚!”
史悬被这声怒吼吓得一哆嗦,脚下一个踉跄。
他也不敢再多问半句,小心翼翼地往后退了几步,轻轻带上房门,转身离开。
曲承欢回来,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大获全胜。
阎枭啊阎枭,不是说要征服我,让我倚仗你、感激你吗?
现在你看还是这样吗?
我曲承欢可不想做依附男人的事。
不过没关系,不耽误我喜欢你。
这一晚阎枭失眠,曲承欢睡得很香。
翌日清晨,天色灰蒙蒙的,仿佛也在为曲承欢的遭遇而感伤。
曲承欢早早起身,面容憔悴,眼神中透着深深的疲惫与决绝。
她吩咐芍药,声音沙哑:“芍药,带上杜仲,咱们今日去刑部大牢看望家人。”
可是杜仲拦着她:“小姐,咱们躲还躲不及,怎么还主动去大牢。”
芍药也劝道:“小姐,杜仲说得是啊,咱还是别去了。督司大人不是说了要帮咱们翻案,大牢阴暗潮湿,您怎么受得了。”
曲承欢一副心碎的样子:“父母哥哥都能受得了,我怎么就不能受。如今我什么都没了,去大牢与父母哥哥团聚也好。”
芍药担忧问道:“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昨晚您从督司那回来就不对劲。”
“无事。”曲承欢摇摇头,继续道,“芍药说的对,大牢的日子难挨,你们俩在外头好好生活,不必跟着我受罪了,说起来都是曲家连累了你们。”
芍药和杜仲一听这话,立马跪下:“小姐,您去哪,奴婢自然是跟着您的。”
杜仲附和:“芍药说的是。小的誓死跟随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