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呢?前些时日,她不是还住在这个屋子吗?人呢?!我问你,表小姐人呢?!”
周屹桉转身对着身后匆忙赶过来的侍女呵斥出声。
“回世子爷,表小姐七日前便向娘娘辞别回云州老家了,这屋子便空了下来。”侍女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开口。
朱樱是十几日之前被他安排到解忧郡主府上了,自从周屹桉将朱樱带走后,苏闻溪便不让周屹桉进门了...
周屹桉每次来到苏闻溪门前,只能站在门口跟她说话,里面也没有任何反应,难道那个时候苏闻溪就已经离开了吗?!
那昨夜...他碰的人难道真的不是苏闻溪?周屹桉心脏传来一阵刺痛,难受的他只能伸手撑在门框上,眼前有些发黑。
却还是打起精神快步走至宁福公主屋内,双眼猩红的看着端坐在上首恍若无事发生的貌美夫人。
“新房中的陌生女子本世子是不会收了的,母亲不若直接将人打死好了,本世子的大喜之日,新娘不知所踪,新房内多了一名陌生女子,本世子身上还中了药...”
“想来,本世子与世子妃都不得母亲喜爱,既如此,世子妃也无需向母亲请安敬茶了。”
周屹桉冷硬的说完后,转身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吐出一口鲜血来,“桉儿!”,宁福公主见状,哪里还顾得上伤心,慌乱的从座位上起身。
伸手想要扶住周屹桉的胳膊,却被周屹桉避开,周屹桉随意的擦去嘴边的鲜血,缓缓起身,唇边勾起一抹冷笑。
“本世子会如此,不是如了母亲所愿吗?”
宁福公主望着周屹桉摇摇晃晃的背影,哽咽开口,“本宫从来没那么想过,你可是本宫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母亲怎么会害了你啊!”
周屹桉离开的脚步不停,淡漠的说了句,“您昨夜给我下药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这个后果的...”
“溪...表妹是无辜的,当时我被太子下了药,是我强迫了她,那以后的日子也皆是我逼迫她的,她从来都不曾看上过我,若不是我的强迫,她何至于此?”
“总之,先后中药,大夫也说了我没多少时日可活了,母亲喜欢谁便让谁入府罢了,本世子绝不干涉。”
周屹桉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宁福公主搭在霜荷手上的手颤颤巍巍的,小声开口,“本宫不知太子给桉儿下过药...若是知道桉儿被太子下过药,本宫怎么可能会伤害他?”
“霜荷,你不是说了那药对身体无害吗?不然,本宫怎么让你动手的?!是了,是药三分毒,也许桉儿先前便因为太子下的药伤了身子。”
“我们昨夜的行为岂不是加重了桉儿身上的伤?你先让人将漪莲带回来吧,否则世子是不会饶了她的,至于...苏闻溪,只能怪她时运不济。”
“拿上本宫的令牌去皇宫请太医,本宫不相信桉儿的身子当真...”最后的话,宁福公主没说出口,宁福公主不相信周屹桉真的没多少时日了。
周屹桉自出生以来,就不是什么安分的性子,宁福公主怎么说也是他的母亲,悲伤过后,很快就回过神来。
周屹桉这是在用他自己的生命威胁她,看来她这儿子是当真看重那金缕楼的花魁雪眠,苏闻溪的命比她母亲的命还要多舛...
宁福公主伸手碰了碰头上的发簪,“对了,去通知侯爷不用过来了,世子正在气头上,本宫也不稀罕喝上那身份低贱女子敬的茶。”
“是。”侍女领命后便各司其职,宁福公主这一个月来都没好好休息过,疲惫的靠在霜荷身上。
周屹桉回到自己的院中,看到刺眼的红色后,转身去了书房,却意外见到出现他书房内的雪眠。
“世子爷,今日不是需要新妇向长辈敬茶吗?”因为是大婚的原因,女子一袭绛红色长裙,长相极为妖艳,眼尾略略上挑,举手投足间皆是风情。
雪眠是知晓周屹桉在府上有一位娇人的,她喜欢的人是太子,两人心中各有其人,为了达成最终目标,两人只能假装成亲。
昨夜雪眠被人带去的不是新房,她只当是周屹桉刻意安排的,正好,她也不希望同周屹桉过多接触。
但是做戏要做全,今日醒来后,雪眠便前往周屹桉的院中,来的时候还碰巧遇上了一位柔媚动人的女子,身上楚楚可怜的气息令人怜惜。
雪眠以为那名女子便是周屹桉金屋藏娇的女子,对着人点头示意后,便来到了周屹桉的书房。
周屹桉的书房向来不允许其他人进入,只不过苍阑想到雪眠的身份,让雪眠留在新房也不太好,便带着人带了书房。
周屹桉面色阴沉的坐在椅子上,深沉的目光盯着桌上的茶盏,随意出声,“没必要,日后也不需要向母亲请安,这些时日,你便待在府上就好,有事找苍阑。”
“行吧,如此我便离开了。”雪眠也没那个心思打听周屹桉发生了何事,带着身边的侍女向周屹桉行过礼后,就走了。
片刻后,书房内只剩下周屹桉一个人,周屹桉转了转手中的茶盏,随后唇边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茶盏被他随意扔到地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周屹桉清楚,宁福公主口中没几句实话,但是苏闻溪想离开他身边却是真的...
苏闻溪或许从来没想过要嫁给他,先前两人亲密的时候,苏闻溪眼中全是不走心的讨好,周屹桉不是没有察觉到。
只不过,他不敢出声质问苏闻溪,周屹桉害怕自己开口了,再也无法体会到苏闻溪对他撒娇嗔怒的感受了。
昨夜的女子若当真不是苏闻溪,那只能说明苏闻溪将自己调制的香膏送给了宁福公主,或许苏闻溪早就做好了要离开他的计划...
“不论你逃到哪里,我都会找到你的...”周屹桉眸底阴沉,俊美的五官泛着冷意,眼眸深处涌动着几分偏执的暗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