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栎低头，看向他指着的那一块地方，垂眸说着，“郊外的一处工厂，估计被废弃了，没见有什么人。”
裴砚被他这废话逗笑了，“我能不知道这里是没什么人的工厂？”
叹了口气，他才具体问道，“你们第1次在这见面的时候是怎么见的？他带你去的，还是给你信息，让你去的？除了你们两个以外，还有没有别人？”
“除了我跟他，没别人了。”喻栎摇了摇头，轻声说着，“不过……他一直让我跟他回去。”
“什么？”裴砚皱了一下眉头，一脸疑问，“回去？回哪去？”
是让喻栎跟着他？要做收养的打算吗？
喻栎也有些不明白的摇摇头，“我不知道要回哪去，他没跟我说清楚。”
他低头想着青年那些话里的意思，“但他跟我说过，那个地方不只有我和他。”
裴砚有些感兴趣的挑了挑眉，“这意思还是个集体啊。”
多人群体犯罪啊……
这让裴砚想起了邪教组织，毕竟很难不怀疑。
这无名氏又是教唆又是想带喻栎“回去”的，还给未成年传输错误的三观思想，扭曲成年人已经成型的三观思想，这跟邪教养蛊有什么区别？
培养杀人的邪教组织吗？这大案子是真够大啊……
裴砚算是想明白了，这案子是真不止现存的这几人，看来是一堆啊。
这样想着，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就打给了江临。
电话接通的时候，江临没来得及跟他打声招呼呢，裴砚张口就问起了别人，“乔月呢？”
江临：“？”
“专门打电话给我，就是来问乔月在哪吗？”江临话里难得带上了一些调侃和不满的味道，说话时，还特地把我字给咬重了。
裴砚似是没想到他会说到这点，短暂的愣了一下，随即歪着脑袋轻笑了一声，“是啊，你是要吃醋吗？”
“你明知道我怎么想的，还问我？”江临叹了口气。
裴砚什么样他有数，紧急事态下不会跟自己开玩笑，就像早上对待宋父一样，找人是第一位，情商什么乱七八糟的，在他那里都得往后稍一稍。
所以没多跟他扯两句，就又重新将话题拉回了正轨之上，开门见山地问道，“你找乔月什么事？”
“想借你下属查个东西。”裴砚一手持着电话，坐在江临的办公室里，一手右手轻松地转动着手里的笔。
“嗯，考虑到这种情况了。”江临坐在警车的副驾驶座的位置上，车门是大开着的，他的目光越过人群，看着不远处带人忙活着的林斫，“所以我让乔月半路回去了，现在应该已经到市局了，你出了我办公室门，估计就能看到她了。”
听江临这么说，裴砚也没耽搁，站起身来，动作利落地绕过那张宽大的办公桌，径直朝着门口快步走去，一边走一边还不忘了电话那边的江临，“你怎么知道我在你办公室了？”
江临听到这个问题，不禁隔着电话轻声笑了起来。
他微微垂下眼眸，眼神明明看的是虚空，却是柔和的，“你留在市局，除了去我办公室还能去哪？而且你说过我办公椅坐着舒服。”
裴砚听到这话开门的动作一顿，连他都不免新奇，“这你都记得？”
说着就开了江临办公室的门，果不其然，刚打开门就看见了正要从外面开门进来的乔月。
乔月不显惊讶，看着裴砚就要跟他打招呼，“裴先生？你还没走啊。”
裴砚冲她笑着点点头，指了指自己耳边的电话示意她在不方便，又扭头冲还坐在原位的喻栎招了招手示意他出来。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电话那头的江临也耐心等着他，“我记忆力还挺好的，会记得很多事情。”
“记忆力好固然是件好事儿。”裴砚脸上浮现出一抹略带戏谑的笑意，接着说道，“但你可千万别用它来记我的仇。”
“好了，不聊了，宋欣还没找到呢，你那边继续努力吧。”言罢，未等江临来得及回复，裴砚便干净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说完，还没等江临回他的话呢，就把电话给挂了，然后扭头就去招呼乔月。
乔月才刚坐下，屁股还没捂热呢，电脑也才刚开机呢，就又开始工作了，“查什么？”
乔月这话过后，裴砚就扭头冲喻栎说话，“报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