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君泽一路疾驰,直奔城门。
“吁——”
顾君泽猛地一拉缰绳,黑马前蹄高高扬起,发出一声长嘶后,硬生生停在了原地。
“世子,怎么了?”影青紧随其后,见状急忙问道。
顾君泽并未立刻回答,他坐在马上,眉头紧锁。
他的目光望向远方,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片刻后,缓缓开口道:“你去查查,顾承彦在不在天牢?”
【不对,昨夜的叛军之中,似乎并没有顾承彦的身影!】
这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让他瞬间警醒。
“是!”
影青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调转马头,朝着天牢方向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皇宫内。
赵太医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向皇上禀告:“世子脉象……确是病了。”
皇上坐在龙椅上,眉头紧锁,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顾君泽昨夜还好好的,怎会突然病倒?莫非是诈病?
他看着赵太医,冷冷地说道:“你可确定?莫要误诊,否则……”
皇上的话没有说完,但那威胁的意味却不言而喻。
赵太医吓得浑身一颤,战战兢兢,“微臣怎敢欺瞒陛下,世子脉象虚弱,气血不足,确是染病在身。”
皇上的眉头,形成一个深深的“川”字,他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加派一倍的人手,严加看管世子,不得有任何闪失。”皇上沉声吩咐下去。
“是……”
另一边,楚若涵被囚禁在房间里。
顾承彦正端着饭菜走进来,轻声说道:“饿了吧,快吃点东西。”
顾承彦的语气温和,仿佛他们之间有着深厚的情谊,而非一场囚禁。
楚若涵还是昨夜那身衣服,冷冷地看着他,眼中满是戒备。
她注视着顾承彦走近,等他将饭菜放到桌上的那一刻,突然伸手一挥,将碗打翻在地。
碗碟破碎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饭菜撒了一地。
顾承彦先是一愣,随即无奈地叹了口气:“何必如此?你总要吃些东西才行。”
“我宁可饿死,也不吃你给的东西。”楚若涵冷声道,眼神中满是厌恶。
顾承彦看着她那倔强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他摇摇头,转身走向门口:“我让下人进来打扫。”
楚若涵冷眼看着他离开,等门一关上,便迅速俯身,从地上的碎瓷片中挑选了一块锋利的,小心翼翼地藏在袖中。
这或许是她逃脱的唯一机会。
不多时,一名丫鬟走了进来,开始收拾地上的狼藉。
丫鬟低着头,不敢看楚若涵,动作麻利地将碎片收拾干净。
“夫人,奴婢收拾好了。”丫鬟低声道,准备退出房间。
“等等。”楚若涵突然开口,声音柔和了许多。
丫鬟停下脚步,有些紧张地看向她:“夫人有何吩咐?”
“这是哪里?”楚若涵试探性地问道,希望能从丫鬟口中套出些信息。
丫鬟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奴婢只知道这是主子的一处别庄,至于具体在哪,奴婢也不知道。”
看来顾承彦确实做了万全的准备,连下人都不知道确切的位置。
楚若涵心中暗叹,却不死心:“那你可知道这里离京城有多远?”
丫鬟再次摇头:“奴婢是昨日才被主子带来的,来时蒙着眼,不知路途。”
楚若涵一时语塞,看来从这个丫鬟身上套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她摆了摆手,示意丫鬟可以离开。
丫鬟如蒙大赦,迅速退出了房间。
楚若涵站在窗前,透过紧闭的窗户,隐约能看到外面。
她紧握袖中的瓷片,心中思量着逃脱之计。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坐以待毙。
夜幕渐渐降临,房间里的光线变得昏暗。
门外的脚步声时有时无,守卫似乎在保持着巡逻。
她掂量着袖中的瓷片,思考着脱身之策。
单凭这个小小的武器,想要对抗顾承彦的人手几乎是不可能的。她必须智取,而非蛮干。
楚若涵轻轻走到门前,仔细倾听着外面的动静。
守卫的脚步声有规律地响起,似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经过她的房门。
她默默记下这个规律,等待着时机。
夜色渐深,房间里只剩下一盏微弱的烛火。楚若涵躺在床上,装作已经入睡的样子。
果然,不多时,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人影悄悄走了进来。
“睡了吗?”顾承彦的声音轻柔地响起。
楚若涵闭着眼睛,呼吸均匀,没有任何回应。
顾承彦走到床前,看着楚若涵“熟睡”的面容,眼中闪过一丝痴迷。
他伸手轻轻拂过她的发丝,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一件珍宝。
“你只能是我的。”
楚若涵强忍着想要退缩的冲动,继续装睡。
她感觉顾承彦在床边站了许久,最终轻叹一声,转身离去。
房门再次关闭,锁声清脆。
楚若涵缓缓睁开眼睛,确认顾承彦已经离开后,她立即起身走到门前。
仔细观察,门虽然上锁了,可是轻轻推开,还能容纳她一只手的缝隙……
“这种锁…”楚若涵眯起眼睛,回想着过去学过的技巧。
小时候,她和楚晨钰经常一起玩耍,有时会被关在屋子里,楚晨钰教过她如何用简单的工具打开各种锁。
可仅凭她手里的碎瓷片,都无法插入锁孔?
目光落在了床榻的发簪上。
那是一根精巧的银簪,顶部雕刻着精致的花纹。
顾承彦的人把她带来时,并没有搜身,她的发簪散落在床榻上。
楚若涵取下发簪,将它弯成一个合适的角度。
右手拿着发簪伸出去,小心地插入锁孔,轻轻转动,感受着里面的机关。
几次尝试后,锁依然纹丝不动。
“不行……”
楚若涵咬了咬唇,看来这把锁,专门打造的,只有钥匙才能打开。
正当她准备放弃时,目光落在了房顶上!
既然门和窗都行不通,那她只能换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