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清晨,一声大叫打破了宁静的太傅府。
白无常微睁开眼,盯着外面飞奔而来的少年,随即出声道:“你多大个人了,能不能别这么毛毛躁躁的,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今年过了就十六了,你跟在我身边也有几年了,我的性子你怎么一点都没学到……”
“太傅我错了,您别念了,我的头好疼啊~”
岁桃捂着头,一脸求饶的看着白无常。
迟暮站在门口道:“太傅,近来京城与淮南的战况出了些变故,你最近一直在太傅府,不知其中利害。”
“我才说几句你就头疼了!”白无常伸手弹了弹岁桃的脑袋,同时看向迟暮。“什么利害?淮南最近不是挺嚣张吗,怎么才这么点时间,就不行了?说说吧,他们最后是选择怎么和解?”
“淮南王给陛下寄了一封信,信上说明了此次的战争的利害,然后又向我大晟道歉。同时,淮南王将把自己的儿子送往京城,信上所说是送往京城求学。”
迟暮依然站于门口,一步也未曾动过。
白无常嗤之一笑,“这是把自己儿子送来京城当质子啊,这淮南王可真是无情。”说完又望向迟暮,“你也别在那傻站着,不累吗?看看桃子,都快成山大王了!我说过,我面前没那么多规矩。”
“但是淮南王还提了个要求,是与太傅有关。”
“哦?”
“我知道我知道,暮哥,让我来说!”岁桃从盘子里拿了个糕点,塞进嘴里后叽里咕噜的说“……太……严……”
“咽下去再说!”白无常嫌弃的看了一眼岁桃,又望向盘子里的糕点,突然笑了。
“那糕点在我这放了三天了,你能吃就把它吃完吧,我记得我是叫迟暮去买的,酥御轩的糕点,挺贵的呢!”
刚刚咽下去的岁桃生无可恋的看着白无常,又转头望向了迟暮,眼里带着一丝愤怒。
岁桃有气无力的说:“那淮南王在信中说道,听闻京城之中有一人名叫白无常,此人文武双全,要请太傅作为那淮南世子的老师!”
白无常听完,眉头皱起:“这哪里是听说我文武双全,严肃认真啊。这明明是听说我对人冷酷无情,铁面无私,犹如厉鬼噬人,如箭在弦罢了。”
白无常穿戴好衣物,又沉默不语。
过了一会突然开口:“这淮南王看样子不喜欢他的这个儿子啊,别人听说是我为他孩子的老师,早就换了个学堂去了,他可好,还往我这儿送。陛下这么说?”
迟暮被岁桃弄的可烦,但还是严肃道:“陛下尚未回信,许是想为了与您商议再做决定。”
“也是,毕竟我这弟弟每次遇到关于我的事都拿不定主意。”
岁桃调侃道:“我记得上次御史台参太傅您妄议朝事,越权处事,最后被陛下骂到狗血淋头,现在大臣们都说太傅您真是比金子都珍贵。”
“其实我觉得御史台的人说的也有道理,以太傅您现在的职位确实不能在陛下面前议论朝堂之事吧?”
岁桃说完,又小心翼翼的看向白无常。
白无常漫不经心道:“确实不行,但是没办法,我不帮着陛下处理这些事情,我等着那些心机叵测的人处理,那整个京都可能又要乱起来。当初如果不是我一人极力支持乐乐登基,可能现在皇位另有其人了吧。”
“太傅您又说这些大逆不道之言了,小心又被参上一本!”
白无常瞥了一眼岁桃,似乎想把他找个地方埋了。又看了一眼迟暮,觉得如果他叫迟暮去做迟暮可能真的会去。
“罢了,走吧,进宫面圣,商讨良策吧!”
“等等,把药喝了,别以为我忘了这事,我只是看你们聊的那么投入不想打扰你们罢了!”
突然,从门外蹦出一名约莫十八、九岁的少年,手上拿着药。
白无常当即吹捧道:“咱们杏林大夫与别的大夫都不一样,这么负责任的大夫世间少有了!”
岁桃立刻跟上“就是就是,杏林大夫简直就是最厉害的大夫!”
迟暮:“同上。”
“别给我在那花言巧语,这药还是得喝。若不是我在你身边医治,你的身体还能撑到现在?你忘了七年前的那场逼宫了,你身上落下的旧病你以为好了,若你不注意,小心旧疾复发,所以啊,赶紧给我把药喝了!立刻!现在!”
白无常无奈道:“知道了,你这话说的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说完立刻就把药喝了:“这药还是那么苦!”
“良药苦口利于病,这叫对症下药,行了,你们走吧,回来去药铺给我带点甘草,府里的甘草快没了。”
司空杏林接过碗,转身便走了。
白无常看了一眼旁边的两位:“你俩听见没有?”
岁桃、迟暮:“听到啦!”
岁桃悄悄道:“若不是偌大的太傅府里没有一个丫鬟仆人,这种事又怎会落到我和暮哥身上。”说完又看向迟暮,“暮哥,你说是不是?”
迟暮面无表情地说道:“你有心思计较这些,还不如想想今日吃什么。”
“有道理,那我们今日中午吃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