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搬口弄舌,是骂我不配为储君吗?”尉迟睿脸色发青。
“你配不配为储君不是我说了算,我只知手握生杀大权者,更应敬重生死,而不是仗着权刃在手藐视人命!”尉迟凌说完,向龙椅跪下,沉声道,“父皇,您之前也说了,对方是冲儿臣来的,那此事便由儿臣做主。儿臣定会彻查到底,给父皇一个交代。”
尉迟晟目光深邃地看着他。
两个儿子鲜少共事,特别是承王,早前都在边疆历练,就算这一年多回了京城,因其腿伤也并未入朝领职,以至于他对承王的心境并无过多了解。
眼下,听着承王那掷地有声的言论,‘手握生杀大权者,更应敬重生死,而不是仗着权刃在手藐视人命!’他心下莫名的激动澎湃,为君者,不正该有此心境吗?
可惜……
天师方济说,只有嫡长子才能保大邺国太平昌盛……
眼见太子一脸不满还想说话,他沉声道,“此事因承王起,那便交由承王彻查。”
尉迟睿不得不垂下眸子,应道,“是!”
尉迟凌谢恩后起身,禀道,“父皇,儿臣需回府与华神医商议对策,劳您转告母妃,让她保重身子,儿臣就不去打扰她了。”
尉迟晟不自然地抿紧唇。
这母子俩,真是天生的不合!
罢了,与其看他们不合,还不如少见面,省得他也烦心。
“退下吧。”
……
离开金銮殿,尉迟凌、夜时舒、夜时竣、顾思沫直奔宫门回了承王府。
“说实话,放走那个女的,我是真有些不甘心。”夜时舒愤懑地道。
“小妹,不用担心,那女子被识破,对太子和澜贵妃来说便失去了利用价值,不用我们出手,太子和澜贵妃也容不下她的!”夜时竣安慰她,“我知道你是想让她招供出幕后之人,但就算她招供出太子和澜贵妃又如何,太子和澜贵妃也可以狡辩是她污蔑。说不定太子和澜贵妃还要反口说是我们指使的呢,毕竟目前为止,只有我们明目张胆地与华湘阁有往来。”
顾思沫点头附和,“时竣说的没错,从太子和澜贵妃的言语来看,他们除了想对付王爷外,还想煽风点火借朝廷的势力对付华湘阁。”
夜时竣看了一眼某妹夫,笑道,“王爷今日的目的应该只是为了揭穿她,并警告太子和澜贵妃,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非但没用,还会自取其辱。王爷,您说是吧?”
尉迟凌嘴角翘了一下。
夜时舒见他还能笑,也知道自家二哥没说错。他今日的目的并不是要与太子和澜贵妃撕破脸,只是把那假倪筱‘扔’回给太子和澜贵妃而已。
“王爷,夜将军来了。”文岩在门外禀道。
夜庚新进到书房,见人都在,直言道,“宫里的事我都听说了,你们可有派人去追拿那女子?”
夜时舒引他入座,笑着安慰他,“放心吧,爹,跑不了的。”
夜庚新皱眉看着她,“澜贵妃受了如此大的惊吓,你怎不在宫中陪着?”
夜时舒汗,“……”
就他爹这个脾气,如果告诉她,那假倪筱是澜贵妃和太子搞出来的,目的就是破坏她和承王感情,她敢保证,她爹立马就会跑去找澜贵妃讨要说法!
“岳父大人,舒儿她也受了惊吓,本王不忍她辛苦,便带她回了府。”尉迟凌替她解释道。
夜庚新仔细地打量了女儿一遍,又把儿子、儿媳打量了一遍,问道,“你们都没事吧?”
顾思沫笑眯眯地回道,“爹,我们都没事。就是为了救澜贵妃,我们与那女子对持了许久,都很是疲累。好在大家都安然无恙,休息休息就没事了。”
“没事就好!”夜庚新松了一口气,随即沉下脸恨道,“那女子究竟是何来历?有何目的?竟如此胆大包天跑来承王府行骗?你们可一定要将其抓住,好好审问!”
“爹,放心吧,我们会想办法抓她的。”顾思沫安慰道。
夜庚新朝女婿看去,愧疚地笑了笑,“王爷,那日误会你,真是不该。”
尉迟凌勾了勾唇,“岳父大人也是爱女心切,本王自不会放在心上。”
夜庚新环顾了一下书房,又朝门外望了一眼,突然朝女儿问道,“舒儿,九姑回来了吗?”
夜时舒眉心微蹙,“九姑不是一直在将军府陪您吗?”
夜庚新老脸一尬,“那个……我那日误会了王爷,没听九姑解释……等我回去后,你大哥说她收拾细软离开了。”
夜时舒,“……”
她也是服了!
她还想着把假倪筱的事解决完后就回将军府商议,把爹和九姑的婚事给办了,总不能让他们一直不明不白的……
可人都到她爹身边了,他爹居然把人看跑了!
面对几个晚辈的沉默,夜庚新耳根都忍不住发红。可自己来都来了,还有什么豁不出去的?
于是他又看向女婿,直白地道,“王爷,我想续弦,挑个日子让九姑正式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