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格子衬衫开始看牌了,轻轻一翻——白茫茫,已经不需要再看了,稳操胜券。
四万的注码变成了八万。
“差不多了,赢了不少了,不行走吧!”皮裙女孩对格子衬衫说着。
格子衬衫轻点了一下筹码,三手牌差一点就本金翻倍了,确实是可以了,拿起筹码准备要走。
“站住!”却被四哥叫住了。
两个女孩下意识地愣了一下,看着四哥没有说话。
“你不是喜欢和我作对吗?我给你机会你坐下。”四哥说完从自己的筹码里拿出了一个百万的方砖,又说:“你喜欢打庄是吧,好!这一手我打一百万的庄,赢了连同本金一起给你,说了我再给你一百万,但你给我走出永利。”
格子衬衫反应了一会儿,有点难以置信地问道:“不管输赢我都有一百万?你说的是真的?”
“哼!我四哥从来都是说到做到,但是我还有一个条件。”四哥说。
“四哥,你别动怒,她们不都准备走了吗,别跟她们一般见识。”兰姐又对四哥劝说道,随即又对两个女孩说了一句:“小姑娘,赢了就走了,好吗?”
那可是一百万啊,试问就在当下,有多人一辈子能有一百万的存款,凭借我的认知这个比例应该不会超过10%,这天降的横财怎么可能轻易地说走就走呢。
“什么条件你说。”格子衬衫信心满满地对四哥说。
“其实很简单,你从这把衣服脱了,走出永利。”四哥一字一句地对格子衬衫说道。
四哥的这一条件刚说出口,引起了现场的一片哗然,刚刚那个多嘴的赌客竟然还说:“老板,给我十万,我走。”众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这个时候赌厅的所有客人几乎都围了过来,但唯一当事人的格子衬衫愣在原地没有作声。
“你敢赌吗?”四哥又逼问了她一句。
“跟他赌,赢了你可就是200万啊!”这时旁边围观的人又有开始起哄的了。
本就有些犹豫的格子衬衫这下子更加不淡定了,可以看的出格子衬衫的穿着打扮来看,她的家境应该并不差,但对于一百万还有可能是两百万来说也并不是个小数目。
“跟他赌,脱呀!”身后的起哄声此起彼伏。
“大哥,你看这样行吗,你把钱给我,我脱!我从这里走出去。”这时一旁的皮裙女孩站了起来,对四哥说道。
“你不行,我就让她脱。”四哥的双目死死地盯着格子衬衫。
“穿着内衣内裤可以吗?”格子衬衫问道四哥。
“不行,必须全脱!”四哥果断地说。
“至少也能得一百万呢,还犹豫什么呢!回到家里房子车子就全都有了。”皮裙女孩在劝说着格子衬衫。
“我加十万,你俩一起脱。”人群中又传出了声音。
此时格子衬衫的眼圈有些微微地发红了,但面对两百万的诱惑又有些不甘心。
“四哥,一会儿我给您拿点泥码,要么就算了吧!”我这时小声地对四哥说道。
四哥的眼神都没从女孩的身上移开,冰冷地对我说了两个字:“不行!”
格子衬衫沉默了许久,咬着嘴唇,突然怒视着四哥,声音中带着些许的哽咽对四哥说道:“你说话算话!”
“当然了,现场这么多人都可以给你做证。”四哥轻蔑地笑着说。
“我们都给你做证,脱吧!”旁观的人不知道谁又说了一句,紧接着竟然还有一领众合的齐刷刷地喊着:“脱~!脱~!脱...”
这样的场景比中场开出一条长龙,众人一起合唱《天路》都要整齐,可见这些人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心态。
在现场的我,此时的内心真的是五味杂陈,这一道触及人性底线的选择题,真正来自灵魂深处的拷问,这个格子衬衫的女孩无论是选择赌或者不赌,脱与不脱,她就一定是错了吗?这个问题我想了很久,依然没有想出一个标准的答案,这无非是一道伪命题,没有一个正确的标准答案。
此时格子衬衫女孩的眼角流出了晶莹的一滴泪珠,有人会觉得心酸甚至是对这个女孩感到心疼,正是因为她的犹豫不决让一部分人心生怜悯,但她随时可以放弃这一百万的诱惑,拿着她刚刚赢来的筹码离开。
“我跟你赌!”格子衬衫的女孩在一番心理斗争下,做出了她最后的决定。
“哦~~~好啊~~~哦~~~”旁边围观的赌客们听到格子衬衫做出了妥协的决定后,更是一阵阵的欢呼雀跃,响彻了整个赌厅。
我看着站在我身前的兰姐,也是表情凝重,毕竟为人母的她可能感触会更加的深刻吧,在我看来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没有资格去评说格子衬衫的对与错,真正的对错只有她自己才能去衡量。
“好,这一手你赢了两百万,输了一百万!”四哥似笑非笑地对格子衬衫说道。
格子衬衫并没有说话,而是一直保持着沉默,那张稚嫩的脸上还清晰地印着已经干涸了的泪痕。
“班长发牌!”四哥指着班长说了一句。
“买定离手!”
班长说完后,从牌靴中抽出了牌,两张庄牌交到了格子衬衫的面前,这个时候她身边的那个皮裙女孩一脸兴奋地凑了过来。
格子衬衫面无表情地看着同样也是面无表情的班长说了一句:“你先开!”
“小小~小小~”皮裙女孩握紧了两个小拳头在敲打着赌桌,嘴里不停地在说着,但格子衬衫依然是面无表情。
在几十只眼睛的注视下,班长翻开了她自己面前的两张牌,公配6,还是6点牌。
“好!闲6如9。”四哥又说了一句。
“不对啊,四哥!闲赢了你还得拿一百万啊,那你就是输二百万了。”四哥身后的一个小弟说道。
“我x,对呀!庄牌一枪过。”四哥马上改口说道。
这时候该格子衬衫看牌了,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紧张起来了,所有人好像都屏住了呼吸,全神贯注地看着格子衬衫手里的那两张扑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