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张牌——白茫茫。
“顶满~”站在格子衬衫身后的人喊了一嘴。
格子衬衫将牌一翻,黑桃A,最小的白茫茫。紧接着她拿起了第二张牌。
这时的众人好像很有默契地在帮着格子衬衫加油打气,大家一起高呼:“三边...三边...”好像比自己在牌桌上赌还要卖力气。
格子衬衫微微把牌翘了起来是一个“两边”,了解百家乐规则的人肯定会知道,这个时候出现了一张两边,直接把悬念又提升了。两边只有两种情况,4或者5,如果开出的是5那么双方都不需要补牌,直接和牌,如果是4,格子衬衫就还需要再补一张,但本身就是5点牌,再补一张的话将对方斩于马下的希望就变得渺茫了。
这样一个尴尬的局面让围观的众人们都不知道该喊“吹”还是“顶”了。
“顶~”一旁的四哥突然喊了一声,把众人吓了一跳,可能唯一希望和的人只有他自己吧。
格子衬衫依旧是紧咬着自己的下嘴唇慢慢地翻着,结果这一张牌没能如四哥所愿——梅花4。
这一手扣人心弦的牌再一次产生的悬念,班长把这张至关重要的补牌交到了格子衬衫的面前。
“白茫茫...!”身后的众人又开始高声地呼喊着。
此时的格子衬衫双手已经在微微地颤抖了,她捏起了牌角,双眼紧紧地盯着手中的牌。
没有看到边,不负众望的开出了一张白茫茫,一旁的四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对于四哥来说无疑不是一件好事,他已经不用再从自己的口袋里再掏出一百万了。
“顶~~顶~~顶满~”旁边的那个皮裙女孩也在附和着众人在高声地呼喊着。
结果又是一张A。
“闲6点、庄6点,和牌!”
这样一场紧张刺激且又激烈的博弈,就连上天都不甘于寂寞,故意把悬念一直拖到了最后一刻。
围观的众人又是一阵窃窃私语,但大多数的人议论的都是和了怎么算,其实也不单单是他们,可能连格子衬衫自己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这一百万你拿走吧!现在该兑现你的承诺了。”四哥对格子衬衫说道。
“脱~脱~脱~”围观的赌客们在整齐地呐喊着,不知不觉我感觉已经围上来了差不多三四十人的样子。
这时赌场的菲佣保安也闻声赶来了。
只见格子衬衫紧闭着双眼把他那标志性的格子衬衫脱了下来,剩下里面的一件白色t恤。
“不可以!不可以!赌场里不可以脱衣服!”两个菲佣保安操着十分笨拙的普通话制止了格子衬衫的行为。
“不用管那些菲佣黑背,你脱你的,别搭理他。”人群中又传出来了一个声音。
“不可以!不可以!”菲佣保安竭尽全力地维持着现场的秩序。
“好了好了!”四哥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安静。
围观的众人们安静下来以后,四哥又对格子衬衫说道:“赌场里不让脱,那我们就出去到赌场外面去脱,走吧。”
众人跟着四哥和格子衬衫的脚步一同朝着娱乐场外走去,但谁也没有注意到那两个菲佣的保安也混在人群中,在永利娱乐场的门口,四哥对着格子衬衫说道:“脱吧,从这一直走到永利的外面。”
格子衬衫这时也是干脆心一横,直接当场就开始一件件的脱去了自己的衣服,直到一件也不剩,这时早已经有人拿出了手机开启了摄像模式,记录着在百年难得一遇的“奇观”,可刚走出去没有几步,一半的路程都不到,菲佣保安又冲上来进行制止。
“去你妈的!”人群中突然窜出了一个身影,一把就将其推搡到了一边。
两个菲佣保安也不甘示弱,同心协力地把那个赌客放倒在地。
这一下现场的局面彻底失控了,围观的几十人蜂拥而上,两个菲佣保安瞬间蜷缩在地面上,迎接着几十只在他们的身上肆意的狂虐。
最后治安警赶到才平息了这一场闹剧,参加围殴的有很多都是来自我的贵宾厅,作为厅主的我不可能对这件事置之不理,因为涉及的人数太多,而且看似吃亏的只有两个菲佣保安,但他们的抗击打能力确实很强,在几十人围殴下也只是鼻青脸肿和几处轻微的皮外伤,治安警就直接把处置权交给了赌场的保安室。唯一就把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格子衬衫女孩带回了治安厅。
永利的保安室一下子挤满了人,但这些人除了赌客就是游客,而且有一些还是持有很高等级会员卡的人,无论是对澳门的建设,还是对永利酒店或者是娱乐城提供的价值远远要超过这两个菲佣保安,最终也就不了了之了。
这就是澳门,就是这么的现实,首先要衡量的不是对与错,而是你这个人本身的价值所在,就像这两个菲佣保安,被打了也就被打了,没有人会站出来为他们说话,因为他们的价值仅仅就是一个保安而已。
最终格子衬衫的女孩被治安警厅处以了拒澳三年的惩罚,我想就算是不被拒澳她可能这辈子也不会再来了,但愿她一切都能安好吧,也希望这件事情给她以后的人生造成太大的心理阴影。
与其说这是一场闹剧,在我看来,不如说这是一场悲剧,这里就不过多地去作解释了,还是那句话,这个问题的对与错只有格子衬衫的女孩自己才能评判。
转眼间,几个月过去了,又来到了十月的金秋,澳门的十月还是让人觉得比较舒服,既没有夏日的炎热,也没有秋风的凉意,林峰又随着“东方号”赌船每周一次的出海了,我从东北带回来的孙兵接替了银河裕隆贵宾厅经理的位置,自从做上叠码仔的他业绩一直在稳步地上升着,交给他的裕隆贵宾厅也被他打理得井井有条,也成为了我手下的一名骨干成员。
在十一下旬,应该是东北秋收已经完成的时候,我的表哥又重返了澳门,但这一次并不是他一个人来的,算上他一共不多不少十二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