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被李松柏拉出来旅游,她就一直猜测李松柏是对她图谋不轨,这一路上她总是不由自主地对李松柏的各种行为表现进行解读,在她的视角下,李松柏这一路上似乎一直在明里暗里地调戏她,撩拨她,想要哄骗她做他的女人。
她则是一边“保护自己”,让李松柏无机可乘,一边继续跟着李松柏他们一起旅游,让李松柏始终有随时随地调戏她的条件,仿佛早已喜欢上了和李松柏处于这种若即若离的拉锯状态。
今天泡温泉时大家穿的泳衣几乎都是李松柏准备的那些泳衣的款式让人一看就知道李松柏不怀好意,其他人都换上了泳衣,配合着李松柏的“歹意”,只有她没换,自己买了一件连体式泳衣。
这个信号或许可以简单理解为矜持,但也同样可以理解为明确的拒绝……
“死库水……他肯定很失望吧?”秦妙把脸埋进掌心,布料上还残留着温泉的硫磺味。
“或许……他厌倦了一直被我吊着,打算放弃了吗?”秦妙忍不住胡思乱想,“可是我不是……我只是……还没准备好……”
窗外传来竹叶沙沙声,像是某种催促。秦妙猛地站起身下地,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大步走出房间。
另一张床上同样没有睡着的白梦瑶翻身坐起,看着旁边空无一人的床位,美目连眨,轻声呢喃道:“原来是这样吗?那今晚过后,咱们当中是不是就没有‘外人’了?”
……
秦妙站在李松柏房门前,举起的手悬在半空。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连借口都没想好,睡衣底下甚至只穿了最普通的内衣。正当她进退两难时,门缝里漏出的灯光突然暗了下去。
“要进来就进来。”李松柏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几分疲惫的沙哑,“数到三你还不动,我就锁门了。”
秦妙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她下意识转身要逃,却听见身后传来“咔嗒”的开门声。
月光勾勒出李松柏的轮廓。
他斜倚在门框上,浴袍松松垮垮地系着,露出锁骨处一道新鲜的抓痕——显然是今天温泉嬉闹时某位姑娘的杰作。
如果自己今天没有让他那么失望,或许今晚这道抓痕的主人会接受李松柏严厉的“惩罚”,而不是独守空房吧……
“我……”秦妙的视线无处安放,最终落在李松柏的右手上,“这是……”
李松柏手上的是一颗老式包装的糖果,正是陈老交给他,他还没来得及转交给姑娘们的心意。
“一段很长的故事……”李松柏侧身让出通道,“要听吗?”
他的语气平静得反常,没有往日的调笑,反而让秦妙更加心慌。她鬼使神差地迈步进屋,闻到空气弥漫着古龙水的香味——那是李松柏身上的味道。
门在身后轻轻合上。秦妙突然意识到,这是两个月来他们第一次独处一室。
李松柏坐到沙发上,倒了两杯酒,拍了拍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吧,先喝一杯酒,还是先吃一块糖?”
秦妙看着李松柏俊逸的脸庞,对上他平静的目光,心乱如麻。
终于,她下定决心,将一切烦恼和思量抛之脑后,呈“大”字形仰面躺在床上,闭上双眼,一脸慷慨就义般的决然:“动手吧!”
李松柏一愣,随后失笑道:“你这是在干嘛?”
秦妙道:“你不就是想要凿我吗?我给你凿,省的后面的旅程我玩得不自在,还总影响你们,把事情办了,咱们以后都轻松。”
李松柏哭笑不得,他故意站起身走到秦妙身边,一般情况下这种时候她应该会紧张地跳起来,但现在她却一动不动,似乎打定主意今晚一定要发生些什么一样。
李松柏俯身凑近秦妙,小声道:“不听故事了?”
“办完事再听!”秦妙声音有些微微颤抖,“快点!不要逼我对你用强!”
李松柏淡淡一笑,虽然这不是他的本意,但是秦妙肯主动送上门来,他当然也不会拒绝。
他双手撑着床面,身体逐渐压低。
李松柏的唇很烫,像一块烧红的炭,轻轻烙在秦妙微凉的唇瓣上。她下意识地攥紧了床单,指节泛白,却又在下一秒松开,仿佛终于卸下了某种沉重的枷锁。
古龙水的气息笼罩着她,混合着淡淡的酒香,让她头晕目眩。她能感觉到李松柏的手掌贴在她的腰侧,温热透过薄薄的睡衣布料传来,像是一簇小火苗,逐渐点燃她全身的血液。
“放松。”李松柏在她耳边低语,呼吸喷吐在她敏感的耳廓,“我会对你温柔的。”
这句话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秦妙心底某道紧锁的门。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两个月来的抗拒和纠结,不过是在害怕——害怕承认早已心动的事实。
衣物窸窣落地的声音很轻,却在她耳中如雷鸣。
月光从窗帘的缝隙溜进来,在地板上画出一道银线。秦妙睁开眼,看到李松柏的轮廓在黑暗中格外清晰:宽阔的肩膀,结实的胸膛,还有那双在夜色中依然明亮的眼睛。
当他的指尖第一次真正触碰到她的肌肤时,秦妙不由自主地战栗了一下。不是恐惧,而是一种奇异的期待,像是站在悬崖边,既害怕坠落,又渴望飞翔。
“疼吗?”李松柏的动作突然停下。
秦妙摇摇头,伸手环住他的脖颈,将他拉近。这一刻,所有的矜持、犹豫、算计都显得那么可笑。她只想感受他,完完全全地。
成长的阵痛如期而至,却又转瞬即逝,层层堆叠的潮水翻腾,一叶小舟漂泊在潮水中随波逐流,被海浪高高抛起,又轻轻放下,浪潮一次又一次地将它淹没,小舟几乎在狂潮之下沉入海底,直到风停云散,漂泊已久的小舟终于找到了港湾。
……
事后,秦妙瘫软在床上,浑身汗湿,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李松柏侧身撑着头,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她的发丝。
“后悔吗?”他问。
秦妙摇摇头,突然笑出声:“后悔没早点这样”她转身面对李松柏,戳了戳他的胸口,“都怪你,害我这两个月都没玩好。”
李松柏捉住她的手指,放在唇边轻吻:“后面还有更多地方要去,你这两个月缺失的快乐,未来会有几十年来补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