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栖云的回答后，扉间的表情复杂，作为一个无比了解宇智波的人，他毫不怀疑，这样的人绝对会让他的宇智波死心塌地。
虽然仍有着情绪化的宇智波要如何成为合格领袖的顾虑，但对象是旗木栖云的话，那问题应该不大。
他看着栖云一个响指就凝结出无数亚空之矛把崩坏兽扎成刺猬的模样，以一种堪称夸张的速度向前推进，那些难以对付的崩坏兽在他手中就如沙砾迅速溃败，顿时安心了下来。
有一说一，有这样的实力，栖云那个宇智波对象还不迷死他，作为宇智波的老对头，扉间可是非常明白宇智波那病态的慕强心态的。
君不见斑被柱间打败后，剩下的宇智波对柱间是多么心悦诚服了，虽然这也有斑自身的性格原因，但也能说明一点宇智波的问题了。
面对栖云碾压的实力，雾气剧烈地翻涌着，仿佛意识到了强大的压力。
随后一道非常眼熟的身影凝结了出来。
“这是……我？”原本老老实实待在栖云身后，时不时帮自己哥哥查漏补缺的卡卡西顿时愣住了。
即使眼前的黑影全身都弥漫着崩坏能的雾气，根本看不清面容，但是从身高和站姿来看，都毫无疑问地模仿了卡卡西。
在见到黑影的那一刻起，栖云的脸色就彻底阴沉了下来，听见卡卡西的话后，他直接说道，“不，这不是你。”
“哥哥，我不是这个意思。”卡卡西无奈地说道，他能感受到栖云口气中的怒气，他仅仅是觉得这个黑影像自己而已。
“栖云哥，务必小心。”止水眉头一皱，“这里的雾气幻化出来的人影似乎有模仿人行为的能力。”
“但我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卡卡西握紧手中的刀，表情也冷了下来，其实不光是栖云感到不悦，自己的身体数据被复制重现，他本人当然也感到不适。
“呵，侵蚀之律者的小把戏。”栖云冷笑。
“让我来解决吧。”卡卡西上前一步。
他的刀上附上了紫色的雷光。
那黑色人影竟然和卡卡西做出了同样的动作，黑色的电光在它手上的刀跃动。
“……我的权能？”卡卡西眼中闪过一丝惊愕。
“需要帮忙吗？”栖云问道。
“不用了，哥哥。”卡卡西站在黑色人影面前，“冒牌货仅仅只是冒牌货罢了。”
“那就抓紧时间。”栖云说道。
“好。”
在交手的瞬间，卡卡西就体会到了二者的差距。
虚幻的影子虽然复刻出了几分水平，但终归还是比不上他这个原主，以卡卡西感受到的强度来看，大概有六分的能力吧。
在试探了几分钟后，卡卡西就干脆利落地解决掉了这个黑影。
“干的不错，卡卡西。”栖云挑眉。
虽然花费了几分钟，但是他看出了卡卡西的试探，于是问道，“感受到了什么吗？有多少水平？”
“六分。”卡卡西收刀，表情严峻，“这次侵蚀之律者表现出了崭新的能力，而且……尽管只是六分，但是对普通的战士来说也已经难以对付了。”
“怎么会这样……”止水有些不安，“果然侵蚀之律者对我们的袭击都有预谋的，栖云哥，如果这个时候祂袭击了联盟……”
“所以我才让带土和长门留在了联盟。”栖云说道，“他们两个一攻一守，不会有问题的。”
栖云的眼神深邃，“我说过了，在做出决定之后就不能后悔，无论结果如何，我们也得做好我们该做的事，瞻前顾后……只会让事情变得愈发不可控，按定下的计划继续前行吧。”
“好，栖云哥。”
即使有着担忧，但栖云语气坚定，没有丝毫动摇，让原本有些犹豫的止水也抛弃了多余的情绪，平静了下来。
“周围的雾气似乎消散了些许。”卡卡西伸出手，原本在手上仿佛有着实质感的雾气稀薄了很多，“看来我对它确实造成了实质性的伤害。”
“因为在卡卡西前辈击败它的瞬间，那些逸散出来的记忆和灵魂是干净的，像是短暂被净化了一样，所以在侵蚀之律者的崩坏再次侵蚀前，我就把它们收起来了。”止水说道。
他抬起手，白色的碎片躺在他小小的手心。
止水的表情有些悲伤，“我猜测这些本来是某些人灵魂的一部分，但是侵蚀之律者粗暴的行为使它们分解，最终成为了这个样子。”
人死后本就会因为怨气和不甘留存在世间，在没有任何遗憾和挂念之后，才会轮回转世，容纳这些灵魂，本就是净土存在的意义。
可被侵蚀之律者侵蚀之后，灵魂的侵蚀带来的极大痛苦，再加上原本就存在的怨气，反而助纣为虐，变成了侵蚀之律者的助力。
止水缓缓合拢手心，置于胸前，稚嫩的脸上露出怜悯的表情，轻声说道，“已经没事了，安息吧……”
权能·情绪镇静。
片刻后，指缝漏出白色的光华。
他放开手，手心中的碎片已然化作一团纯粹的光芒。
“离开吧。”
止水目视着光华离去，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你刚刚做了什么？”扉间忍不住问道。
“啊？我只是消除了灵魂碎片上的怨气而已。”止水说道，“虽然其中的意识几乎消散，但我还是希望它最后能在宁静的情绪中离去。”
扉间沉默，止水真的和他认识中的宇智波很不一样，他想起了镜，那个同样不会因为自己的血继而对普通人高高在上，温柔又不失果断的弟子。
……确实很像。
泉奈就是看不惯扉间欣慰的表情，抱着胳膊讥讽道，“做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止水只是笑了笑，平静地说道，“或许确实没什么意义吧，但我觉得这是我应该做的。”
“小止水真是好孩子啊。”柱间感动地说道。
“你不像个宇智波。”扉间给出了他对宇智波的最高的评价。
“不，我为我的家族为荣。”止水说道，“我是个孤儿，如果不是家族抚育和培养我，就不会有现在的我了。”
止水爱着联盟，也爱着自己的家族，所幸如今的联盟足以包容一切，包括曾经被打压的血继家族，他们得到了符合他们能力的水平和报酬，平民忍者也有着晋升渠道，所有人都很满意。
不用夹在家族和联盟之间的止水很满足，为联盟效力和为家族做贡献，二者并不冲突。
止水的话显然让泉奈柔和了面容，这个俊秀的男人嘴里没再喷出什么毒液。
“止水，保持你的自我就很好。”栖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对精神系的能力了解不深，但我想现在的你正走在正确的路上。”
止水的表现让栖云对律者的机制有了更深的理解，空之律者就是他性格的另一面，栖云对自己的性格还是很了解的，尽管大家都很相信他，并依赖着自己，但栖云知道，他也需要坚定的锚点，就像卡卡西，带土和朔茂几人，不然的话，他根本就无法融入这个世界。
若是没有结下这些牢不可破的羁绊的话，他真的会在这个并不美好的世界，被前世的阴霾所吞没，走上想要毁灭世界的空之律者的道路也说不定呢。
栖云一直很好奇崩坏意志选择律者的标准，而现在他似乎有点思路了。
他，卡卡西，带土，止水一旦堕入黑暗，毫无疑问会成为最可怕的灾难，栖云和带土是最危险的，他们的律者人格也喜欢搞事情，而止水和卡卡西则因为性格原因，反而能和律者人格达成和解，从而稳定地融合。
但无论是哪条路，最重要的还是要保持本心，能读心和情绪的止水更容易被他人所影响，但所幸他做的很好。
“这样很好，继续维持下去吧。”栖云说道。
虽然还不是很懂栖云的意思，但止水知道这是在夸他，顿时露出笑容，“好！”
在经过这个小插曲之后，他们没再遇到阻拦，侵蚀之律者似乎也意识到了阻拦他们并无意义，只是在浪费祂的能量而已。
一个若隐若现的山谷出现在前方。
“哇哦，你们果然很强呢，我们从来就没来到这里过呢。”柱间说道。
栖云习以为常地说道，“那是自然。”
卡卡西淡定地点了点头，显然也是习惯了这样的称赞。
“只是我的力量刚好能帮上忙而已。”止水腼腆地笑道。
“共鸣感越来越强了。”斑感受着胸膛中加速的心跳，微微眯起眼。
因陀罗和阿修罗是什么样的呢……
在栖云的空间权能下，混乱的空间无法再对他们造成干扰，一行人终于顺利踏入山谷。
出乎意料的是，山谷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仿佛望不到头的花海。
“这是……雏菊吧？”止水看着地上这些小小的花朵，“真没想到净土还有这样的地方。”
“可是因陀罗和阿修罗在哪里？”泉奈问道。
他正要和斑说话，却发现斑的眼神直勾勾地望着花海的深处，似乎被什么东西吸引了，与他相同表现的还有柱间。
这两人就好像失了魂了，一起迈开了脚步，往深处走去。
“斑哥？”
“大哥？”
扉间和泉奈的神色都变了，斑和柱间的情况显然不对劲。
“跟上去看看吧。”栖云说道。
他觉得这很有可能是本人对转世查克拉的吸引。
众人没有异议，齐刷刷地跟在这两人的身后。
终于在花海的最深处，他们看到了两个相拥的男子。
长相精致的长发男子双手交叉放在小腹处，静静沉睡在花海中，而他的身边则是短发刺猬头的俊朗男子，他的胳膊压在另一人的胸膛上，手颇有占有欲地搂住肩膀，将脑袋埋进肩窝中，形成了一个无比亲密的姿势。
直到站在这里，斑和柱间才如梦初醒，眼中重新恢复了清明。
“咦？欸？我怎么到这里了？”柱间奇怪地挠头。
斑则是懊恼，“这是什么幻术！”
他们很快就注意到了眼前的两人。
“这就是因陀罗和阿修罗？”柱间好奇地打量着他们，随后笑道，“斑，那个男人和你好像啊。”
斑顺着柱间的手指看向因陀罗，自心底油然而生的亲近感说明了他的身份。
这就是查克拉转世和本体的联系吗？
他看了一眼阿修罗，又看了一眼身边的柱间，又去看阿修罗，来回对比几遍之后，说道，“你和他倒是不像。”
“毕竟只是查克拉转世，而不是本人转世。”柱间笑道，“我们只是我们，不然也不会在净土看到他们，不是吗。”
“哼。”斑勾起嘴角，“不错，是只是我，和转世不转世没有关系。”
栖云看向止水，“你有看出什么来吗？”
“嗯……”止水集中注意力，红眸幽深。
半晌后，他犹豫地说道，“我只能看出侵蚀之律者的崩坏能确实在缓慢地侵蚀着他们的灵魂，但这些崩坏能从何而来……我也看不出来。”
“刚才的斑哥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叫都不理。”泉奈忍不住问道。
“是查克拉的互相吸引。”止水回答了他的疑问，“同源的查克拉会相互吸引和融合，不过斑前辈和初代大人毕竟是拥有自我意识的崭新灵魂，所以到了融合这一步就失败了。”
“或许这两位也在尝试着自救。”栖云说道，“所以斑和柱间才会感受到这种吸引力。”
他再次看向止水，“止水，你能试着从他们体内分离一部分查克拉吗？”
有自我意识的斑和柱间无法融入因陀罗和阿修罗，但无主的查克拉应该可以。
“哥哥，你想要唤醒因陀罗和阿修罗吗？”卡卡西问道。
“没错。”栖云说道，“既然他们需要查克拉，那么就是给他们查克拉，直觉告诉我，他们的身上……有着最关键的线索。”
正所谓敌人越想做什么，就越不能让祂做到什么，既然侵蚀之律者想要得到这大筒木两兄弟，栖云就要阻止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