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鸣人口中得知自己的父亲不光没有在他小时候自杀,而且还多了一个双胞胎哥哥的旗木卡卡西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原来如此,这就是两个世界最大的不同,没有死去的白牙成为了木叶的四代目,而那个名为栖云的兄长则代替了野原琳成为了第七班的一员,这就直接导致了如同噩梦一般的神无毗桥事件没有发生。
三个对他来说至关重要的人都没有离他远去……
即使是经历了那么多的事件,心早就如磐石一般坚硬的旗木卡卡西,在得知这一切的时候,依旧不可避免地对另一个自己产生了羡慕之情。
“真好啊……”旗木卡卡西感慨着。
虽然只是知道点大概的背景,但他也能自己推测出不少东西。
“所以,鸣人是因为师母还活着,才没有成为九尾的人柱力吗?”他看着鸣人干干净净的脸庞,不禁问道。
人柱力……还真是有些久远的称号啊。
鸣人只是学习过这方面的历史,但介于他的妈妈玖辛奈就是作为人柱力被记录在史书上,他学习这方面的知识还是很认真的。
“妈妈现在也不是人柱力。”鸣人说道,“大蛇丸先生研究出了无伤剥离尾兽的方法,人柱力在我们那里已经是历史了。”
旗木卡卡西听着鸣人口中隐隐带着的对大蛇丸的尊敬,再次沉默。
他想起因为拐走了宇智波佐助,至今还对大蛇丸警惕至极的漩涡鸣人,不禁感慨世界之间的差距之大。
尽管受过很多打击,但好在旗木卡卡西本质上是个十分坚强的人,无论怎么样的伤,他都顽强地撑过来了,现在的他快年过半百,已经没什么看不开的。
旗木卡卡西从秋千上站了起来,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唔……我要去吃饭了,鸣人,你要一起吗?”
“好啊。”鸣人欣然答应。
虽然律者的身躯本就充满了能量,吃不吃饭并不那么重要,只是对曾经的肉体凡胎而言,满足口腹之欲也很重要。
这就是为什么在雏田的饭桌上,鸣人只是寥寥几口就推脱自己已经吃饱了,都不符合他的口味,也就没必要吃太多。
“唔……去一乐拉面如何?”旗木卡卡西问道。
虽然两个鸣人的差距很大,但是口味上应该是差不多的。
果不其然,鸣人的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
“好啊,好啊!”
旗木卡卡西微微勾起嘴角,“看来你也喜欢一乐拉面。”
“当然,除了爸妈做的饭菜,就是一乐大叔做的拉面最好吃了!”鸣人的笑容里多了几分真心。
鸣人对木叶并不熟悉,所以就由旗木卡卡西带路,一番左拐右拐,两人总算来到了一乐拉面所在的店铺。
“嗯?”鸣人发出疑惑的鼻音。
“怎么了,鸣人?”旗木卡卡西问道。
“没什么。”鸣人笑着揭开了门帘,然后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背影,亲热地叫道,“佐助~”
“鸣人。”佐助向着鸣人点了点头,他的面前有着一碗番茄拉面,看着拉面泛着热气的模样,想必他也才刚来这里不久。
鸣人自然地坐到佐助身边,笑眯眯地问道,“佐助是在这里等我吗?”
“别自作多情了,我只是刚好路过就进来了。”
“好吧好吧。”鸣人举起手,“一乐大叔,给我来一碗拉面!”
“哦?这不是鸣人吗?”
一乐大叔已经比鸣人印象中的样子老很多了,这也难怪,漩涡鸣人都已经三十多了,更不要提一乐大叔了。
可即使鸣人和漩涡鸣人相差很大,但是十分熟悉鸣人这一个体的一乐大叔,还是认出了鸣人。
“这副模样的鸣人还真是久违了啊,今天怎么想着用变身术来吃拉面?”一乐大叔乐呵呵地说道,“难不成是怀念自己年轻时的样子了?”
“还有佐助和卡卡西,你们这次竟然一起来光顾小店,真让人怀念。”一乐不是忍者,但他记得自己的每一个客人。
“是啊……”鸣人也没有反驳,乐得一乐大叔误会。
旗木卡卡西微微摇了摇头,倒也不打算揭穿鸣人的小心思。
没一会,鸣人和旗木卡卡西的拉面也被端了上来。
只是闻到香味,鸣人就眼前一亮,和自己的世界不同,一乐大叔多了十几年做拉面的经验,手艺自然有所精进,香味中多了几分层次感。
鸣人毫不犹豫地吃了一大口,然后满足地竖起大拇指,说道,“一乐大叔的手艺还是这么棒!”
“嗯,确实不错。”就连被家人宠的舌头挑得很的佐助也不禁赞叹道。
“说起来,佐助你也吃不惯家里的饭吗?”总算吃了一顿令人满意的饭的鸣人问道。
提起这个,佐助就沉下了脸,不禁回想起刚刚的事。
失去一切的宇智波佐助本来就不是多言的人,心情不好的佐助更是没有说话的欲望。
夹在两个爸爸之间的佐良娜:……
气……气氛好尴尬,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本来就没见过佐助的佐良娜抿着嘴,和自己的爸爸一起沉默,脸上是压制不了的无措。
好在,佐良娜的救星很快就出现了。
“佐助君?”站在家门口的粉发女人惊异地看着佐助。
佐助停下脚步,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春野……不,现在应该叫做宇智波樱,直到看到小樱的这一刻,他才想起了小学时期那个粉发的女孩,心中升起“啊,原来是她”的想法,但也仅次于此了。
佐助与另一个自己不同,虽然他现在还没有考虑过未来的伴侣这种问题,但他觉得至少那得是个宇智波,佐良娜虽然是个好女孩,但是近视眼实在令佐助感到尴尬,他对诞下一个混血更加排斥了。
宇智波向来有族内通婚的习惯,不过近几年有带土这个另类在,倒是出现了一部分族人有模有样地开始追求自己的真爱,现在的宇智波倒也没有那么执着纯血和混血了。
佐助虽然没有那么执着于家族传统,但他确实没什么心动的族外女孩,再加上成为雷之律者扩宽了他的视野,现在的他根本就不想与什么莫名其妙的女人交往结婚。
不过,这毕竟不是他的世界,是这个世界的自己选择了这条道路,佐良娜到底是他血缘相连的家人,态度很差的话,恐怕会给另一个自己添麻烦吧。
这么想着,佐助还是生疏地向小樱点了点头,干巴巴地说道了一句,“你好。”
可即便问了好,对小樱来说,佐助的态度还是过于奇怪了,这让她感到疑惑,毕竟他们不仅是夫妻,也是一起战斗的战友,对对方的了解还是有的。
她不由自主地看向落后于年轻的佐助几个身位的宇智波佐助,用眼神询问着他。
然而此刻的宇智波佐助还沉溺于自己的情绪之中,完全就没有注意到自己妻子询问的眼神,这就让小樱有些尴尬地站在了原地。
“咳,请不要在意,就当我们是普通同伴相处吧。”小樱说道。
当然,见到白月光的时候,还是有点控制不了自己的激动的,尤其是佐助也是肉眼可见的不自在时,这让小樱确确实实地意识到,这个佐助就只是一个十几岁的青少年罢了。
不,这点还是不太像的,因为十几岁的宇智波佐助还沉溺于复仇的泥沼中无法自拔呢,而佐助心态平和,眼神周正,除了有点小纠结之外,不要太正常了。
这是八岁后的宇智波佐助身上很难看到的东西,哪怕是现在知晓一切,同时也大仇得报的宇智波佐助,身上依旧带着一股子淡淡忧郁和孤独的气质,即使是有了妻子和女儿都无法改变这一点。
“就当是做客吧。”最终还是宇智波佐助对着另一个自己说道。
“……嗯。”
然而,当佐助走进陌生的屋子,看着应该是他妻子的粉发女人给他倒茶,准备好点心和水果后,依旧觉得浑身不自在,好像浑身有鸣人在爬一样。
“怎么了?”宇智波佐助还问他。
“没什么。”佐助端起茶杯喝茶,以此来掩盖自己的情绪,然后又被苦到无言,他不爱吃甜,但不意味着喜欢吃苦的啊。
他忍不住用余光观察另一个年长的自己,看着他面无表情地喝下苦茶,一丝情绪的变化都没有,好像根本就没感觉到舌尖上绽放的苦味一样。
“……”
倒是小樱观察到了佐助的蹙眉,贴心地说道,“不喜欢喝茶的话也没关系,家里还有饮料。”
“用不着。”佐助拿着杯子一饮而尽。
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伸手要饮料!别说另一个自己都没说什么,而且家里的饮料一般来说都是给小孩子准备的,也就是说那都是佐良娜的,佐助可没有抢小孩子东西的习惯。
明明没比佐良娜大几岁,但在辈分上确实大了整整一轮呢,这让佐助情不自禁地生出了一点包袱。
“我想知道爸爸妈妈,还有哥哥他们是怎么死的。”佐助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还有其他族人又是怎么死的,为什么只剩下你一个了?”
这才是佐助最想不通的,什么样的敌人才能让人才辈出的宇智波全军覆没,甚至连止水和带土那样的家伙都没了,只剩下自己一个小辈啊。
佐助的这个问题顿时让小樱整个人都僵住了,她下意识地看向宇智波佐助,其实小樱对宇智波灭族事件的内幕也不怎么了解。
毕竟这事是宇智波佐助的心伤,是不可触碰的逆鳞,小樱自然不愿意提起这些往事去伤害宇智波佐助,但这么做的代价便是,在谈起这个话题的时候,小樱是完全插不上嘴的。
“我……我先去做饭,你们聊。”她说着,然后匆匆离开。
佐助莫名地看了一眼小樱的背影,又看向漠然的宇智波佐助,心中不解。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宇智波佐助会看上小樱,但既然两人已经成为了夫妻,那为什么在谈及这件事的时候,小樱要主动规避呢?现在的她不也是宇智波吗?
“你想知道的,我会全部告诉你。”宇智波佐助说道,“但相对的,你也得告诉我,你们世界发生的事。”
他想知道,是什么导致了两个世界巨大的差异化。
“好。”佐助只是犹豫了几秒就答应了下来,“你先说吧。”
宇智波佐助便讲述起了那些血腥的往事,宇智波鼬在家族和木叶之间,选择了木叶,将家族屠戮一空,又出于对弟弟的爱,选择了留下宇智波佐助。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宇智波佐助都是为了向宇智波鼬复仇才修炼变强,直到后来才知道幕后黑手另有其人,是志村团藏对宇智波鼬下的灭族的命令,而且他还把族人们的眼睛镶嵌在自己的胳膊上,当做复活币来使。
“……我最后杀了他。”宇智波佐助说道。
随后两人都陷入了沉默,佐助脸色难看,手紧紧地握着,指甲在手心陷得很深。
出于礼貌,他没有打断宇智波佐助的讲述,但他的心里却很不好受,因为在这件事里,宇智波佐助从来就没有选择权,只能被茫然地推着走,然后被复仇的火焰所驱使。
“我不明白。”佐助干哑地说道,“为什么光靠鼬一个人就能够把宇智波灭族,止水和带土没有阻止他吗?”
“带土?”宇智波佐助一愣,随后说道,“事实上,他也参与了。”
“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宇智波佐助奇怪地看着佐助,难道另一个世界的带土没有被宇智波斑带走?这么想来,他还是勉为其难地说道,“当时,宇智波带土为宇智波斑做事。”
佐助对斑不甚了解,只能略过了宇智波带土的话题,转而问道,“那止水呢?止水不可能答应鼬那么做的。”
“止水……”宇智波佐助自然对那个总是和自己抢哥哥的卷毛有印象,只是他对止水之死的内幕也没那么了解,但既然团藏使用着止水的眼睛,那想必和这老登离不开关系。
“止水先前就死了,死在团藏手里。”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