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它又被南宫珠一脚踹飞,砸在礁石上。它又痛又怒,咆哮一声,窜上半空,身体立马化成巨大的龙形。
它在风雨中盘旋着,怒吼着,血红的鳞片发出淡淡的暗光。
南宫珠丝毫不惧,凭空一闪,出现在它面前,与之隔了数十步。
她手持玄凤剑,盯着对方,随时给出致命的一击。
恶龙眼里都是怒火,一见南宫珠,登时扑了过去,张开血盆大口,想要将对方吞进嘴里。
南宫珠再一闪,出现在它脖子上,一剑就砍了下去。奈何鳞片坚硬无比,挡住了这一击。
恶龙越发愤怒,一个摆尾,周围的雨水瞬间化成无数的匕首,铺天盖地往南宫珠袭来。
南宫珠只好躲避锋芒,一个移形换影,到了龙尾,射出一把飞刀,混在匕首群里,飞向龙头,刺入它的眼睛。
恶龙吃痛,咆哮着向下飞去,企图潜入海水。
南宫珠岂能放虎归山?纳戒一闪,一根绳子立马窜了出来,缠住对方的尾巴。
她用力一甩,恶龙被拉了上来,在空中转圈圈。
恶龙又怒又怕,嘶吼一声,水底便窜出一把银枪,朝南宫珠疾驰而去。
南宫珠意念再转,砰的一声,一股力量登时撞上银枪,将它拍打下去。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天上一道闪电劈下来,打在南宫珠身上,令她痛苦不已,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她松开绳子,极速下坠,眼看就要落水,凭空消失了。
恶龙终于松了口气,一头扎进水里,化成人形,解开了身上的绳子。
接着,它又拔出眼睛里的飞刀,痛得嗷嗷叫。它吃了口药,越想越气,身形一闪,出现在出口顶部,伸手就要抓住张纯风的脖子。
然而,一个法阵挡住了他。张纯风笑道:“我又不是傻子,你那么强,我总不会没有任何防备。”
恶龙一言不发,立马放出一把符文匕首,破了法阵,顺势刺向张纯风的胸膛。
张纯风赶紧躲闪,同时挥动扇子,将对方卷飞出去。恶龙后飞着,再一闪,贴近张纯风,伸手点了他的穴位。
“你还想跑?”恶龙得意,单手钳住张纯风的脖子。
黑衣汉子见状,窜过去,一棍就敲向恶龙的手腕。
恶龙立马伸出另一只手,抓住棍子,稍微一转,黑衣汉子整个身体便随着棍子旋转起来,被一脚踹下水里。
恶龙越发得意:“你也一样垃圾,给我……”
然而,话没说完,一把飞刀突然凭空出现,穿透它的心口。
它感觉意识有些模糊,松开手,跌落在水里,恢复成一条赤龙。
暴风骤雨随即消散,天亮了许多。南宫珠出现在礁石上,意念一转,将恶龙推出水面,龙头搁在石头上。
黑衣汉子从水里浮出脑袋,看着龙头,脸色复杂。
张纯风跳到礁石上,见南宫珠脸上有些黑,问道:“那雷得劲不?”
南宫珠掰开笼嘴,一剑刺在牙槽下,说道:“也就一道闪电,能把我怎样?”
“有没有脑震荡?”
“什么叫脑震荡?”
“就是……就是有没有觉得头疼,变笨之类的。”
“你才变笨,我聪明得很。”
南宫珠说着,拔出一根龙牙,上面还黏着一些血。她有些嫌弃,收进一个袋子里,放入纳戒中。
接着,她一脚踢在龙头上,那龙便沉入水中。
张纯风说道:“这恶龙终于死了,以后就真的只剩传说了。”
南宫珠收了剑,蹲下来,双手在水里洗了洗,说道:“你还可惜上了?”
“我有可惜吗?”
“没有吗?”
“没有。”
“行了,就这种吃人的孽畜,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那倒是。”
两人说着,黑衣汉子游上岸,向南宫珠行了一礼:“多谢大侠今日为我妹报仇,屠杀了这恶龙。”
南宫珠回了一礼:“没能救回令妹,你看开点。”
黑衣汉子脸上尽是悲伤。他有些哽咽,别过脸去,发现一艘小船从侧面向他们靠过来。船头站着一个人,正是黄咏梅。
“几位需要我的船捎你们一程吗?”她面无表情。
张纯风说道:“我们刚杀了你们海神派供奉的龙,你这是准备报仇来了吗?”
“我看到了。只要你们不说出去,这龙就还能在传说中存在,我也就可以不追究。”
“只要这传说存在,你们海神派就能屹立不倒,是这个意思吗?”
“你知我知就好,何必说得那么清楚?”
张纯风笑笑,跳上船。南宫珠和黑衣汉子跟在后面,相继跳了过来。船随即往码头驶去。
上了岸,黑衣汉子抱拳行礼,告辞而去。黄咏梅则邀请张纯风和南宫珠前往岸边的那艘大船茶楼。
张纯风也不推辞,和南宫珠跟着上了船。船上没什么客人,三人点了些酒菜,便进了个包厢。
“你们不是仙师盟的人吧?”黄咏梅给两人各倒了杯茶。
“你怎么看出来的?”张纯风拿起茶杯,闻了闻茶香。
“我瞎猜的。”
“所以你要揭发我们吗?”
“那倒没什么意义,我也不敢。”
“为什么不敢?”
“很显然我打不过你们,不是吗?”
“三长老是明白人。”
黄咏梅笑笑,犹豫一下,开口道:“你们帮我铲除了黄银初,我自然也不会恩将仇报。”
张纯风皱眉:“原来你真有这想法,怪不得之前给蒙面人放水呢!想必,献祭恶龙的消息也是你透露出去的吧?”
“为什么是我透露出去的呢?言教头不也有可能吗?”
“他恐怕没有你那么多计谋。”
“我很多计谋吗?”
“不清楚,不了解,我也是瞎猜的。”
说完,两人哈哈笑了几声。此时,恰好小二敲门,上了一桌子菜,三人便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大约半个时辰,双方客套几句,就此分别。黄咏梅回她的海神派,张纯风和南宫珠则回到珈斯珈城的客栈里。
梳洗完毕,张纯风半躺在床中间,说道:“一个小门派也各怀鬼胎,争个你死我活,我服了。”
南宫珠要练功,便把脚放在他腰上,把他推到一侧,回道:“这有什么稀奇的?茅坑里的苍蝇也会打起来呢!”
“匪夷所思。”
“大惊小怪。”
南宫珠说着,盘腿而坐,正要开始练功,怀里动了一下,水獭的小脑袋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