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素素、岑娘子和青霜一道离开后,秦蓉、秦悦和秦怡一道散步回家。路上,秦蓉才问了两人,“阿悦、阿怡,这次你们两个有何感想?”
秦怡是最兴奋最先开口的,“阿姐,干江府城真的好繁华好热闹,我们这次去了好多地方,我也看了好几家绣铺,我和二姐都瞧了那些绣铺的花样,我们的绣品确实有很多需要改进的地方。”
秦悦应道:“阿姐,府城真的很热闹,那边的绣品样式的确要比我们这边时新很多。”
“那你们两个可有什么想法?”秦蓉问道。
秦怡道:“阿姐,我在廖娘子那也学了许久了,我想着等岑姐姐和青霜姐再去府城的时候,我也想和她们一道过去。阿姐,我这次过去不是做生意的,我帮着岑姐姐和青霜姐打下手。这些日子,我同二姐跟着岑姐姐和青霜姐,确实学到了非常多的东西。
岑姐姐和青霜姐反正也缺人,我想跟着去瞧瞧。”
秦悦有些迟疑地道:“阿姐,阿怡已经认识到做生意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了,所以……我觉得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秦蓉笑着道:“同我说没用,还得同娘说,娘答应了才有用。”
“嗯!”秦怡这次很有自信。
到家之后,秦怡便率先去寻了于氏,秦悦累了几日,洗漱完便去睡了,秦蓉还是耐着性子等了等秦怡。
秦怡同于氏谈了许久,待谈好时,秦怡是一脸高兴的,于氏瞧着也不像不高兴,秦蓉便知道于氏答应了秦怡。
“阿姐,过几日我便同岑姐姐和青霜再去府城。”秦怡道。
秦蓉虽有些不放心,但是宝蓉轩现在她还不能完全脱开手,于是她便道:“既如此,你便好好收拾自己的行李。”
“是,阿姐。”
回了屋,秦蓉闪身进了空间,岑娘子和青霜要走,秦怡也要去府城,她必然是要准备一些东西的。
秦蓉现在的首饰有不少,她从里头挑出四支珠花,四副耳坠,四身衣裳以及一些琉璃杯盏。
接着是两道果茶方子,正是最适合用琉璃杯盏装。
若是拿银子,秦蓉只怕岑娘子和青霜不肯收,那便送上两道果饮方子,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
到了要出发那日,秦蓉把准备好的包裹分别递给了岑娘子、青霜和秦怡。
“岑姐姐,青霜,此去……一路保重,包裹你们等到了再打开。”
岑娘子和青霜在抛开那污糟的过往后,就甚少面对离别,此一去若是顺利便再不可能回梨花镇了,之前心头总是没觉得伤感,可是待真的要离开了,岑娘子和青霜才品出了其中的伤感。
梨花镇对于她们来说,有污糟的过去,可也有敞亮的日子,挣扎着走到了今日,她们以为她们会坚定地往前走,可是没想到,离开的步子重于千金。
岑娘子瞧着秦蓉安静地站在她的面前,只笑着挥手,便觉得眼睛涩涩的,“阿蓉……你也要保重,我……我要多谢你。”
秦蓉笑了,“说什么呢,咱们不是相互扶持吗?”
岑娘子点点头,只觉得说不出什么话,日后能见面的日子便不多了,她拼命忍着眼泪,不想把这份伤感再带给秦蓉。
青霜也没想到自己有一日真的会离开梨花镇,她是最讨厌这儿,因为这儿就有她最不堪的过去……她想歪过,也走左过,可没想到原来真正的放下和改变就是在几个瞬间。她发现她已经不讨厌梨花镇了,前路璀璨她要走,可这里是她来时的路,这里有她的姐妹。
青霜看着秦蓉忍不住道:“阿蓉,从前真的对不住,我那时候想左了,不敢面对自己,心眼又小既喜欢你又嫉妒你,我知道你是看在岑姐姐的面子上包容我,也知道你不愿意戳破我那点可怜的自尊心。
从前,多谢你的体谅,日后我体谅你,我疼你。
阿蓉,真的多谢你。你一定要保重,若是日后……顾笙敢欺负你,豁出我的命去我也会替你讨公道的。
阿蓉,曾经你们是我的底气,从此以后我会努力让自己成为你们的底气。谢谢你,等我成长了。”
秦蓉闻言笑了,她知道她从前和青霜之间多少是隔着一层的,那不是她的心结,是青霜的心结。
秦蓉从不强求缘分,缘聚缘散她死过一次,都看得开。
可是,若能自己想开,这何尝不是一件畅快的事呢,她笑着道:“好了,别伤感了,未来的事谁说得准呢,说不定日后我也会去府城呢!莫要如此,该往前看。我等着姐妹发大财,走大路,日后我就躺着等姐妹喂我饭!”
“促狭鬼!”岑娘子笑骂道。
秦怡此时也被这氛围感染的有些失落,“阿姐,我……”
秦蓉打断了秦怡道:“阿怡,你有追求,有志向这是好事,但是你还小,虽有些天赋,但经验还未够,这次跟着岑姐姐和青霜姐你便多学一些,多看一看。这包裹里头有十两银子和一些衣裳首饰,既然是要出去见世面,咱们自己也不可露了怯。”
秦怡闻言那一点子离家的兴奋终于没有了,“阿姐,我会的,我过一阵就回来了。”
秦蓉笑着道:“嗯,我知道,家中你放心吧,有我和你二姐在,不会有事的。”
秦怡犹豫了一会儿问道:“阿姐,其实我一直没告诉你,你就是我心中的榜样,你独立、自强、温柔、坚定、勇敢、坚持,阿姐若不是你,我不会向往我也成为这样一个人,更不会向往外面的世界。
阿姐,我会好好长大的。”
“好!”秦蓉笑着应了。
秦蓉知道如今的自己是经历了什么才变成这样的,没有人生来就豁达,生来就勇敢,生来就独立,所以如果可能,她希望她的妹妹可以不那样。
不过,人总是要长大的,她也要学会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