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在害怕地失声尖叫。
下一秒,火焰熄灭,嘴巴被捂上,冰凉的触感又让她一抖。
但这让许在确定了对方是人。
黑暗剥夺了视觉,而让其它四感变得异常敏锐。
她感觉到对方薄薄皮肤下微弱的血管搏动。
保持镇定后,火柴再一次亮起。
女孩怀里又多了一个婴儿,瘦瘦小小,大大的眼睛小小的脸,皮肤和女孩一样,白到透明。
这让许在想起某一类生存在洞窟中的生物,因为长期接触不到阳光,皮肤变得透明脆弱,巩膜发红。
她试着与她沟通:“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火柴再次燃尽,她也没有得到答案。
只是对方拉起她的手,不知往黑暗中哪个方向走。
不知道她是夜视力特别好,还是非常熟悉地形,走的很顺利,没有磕碰到什么东西。
走出房间,狭小的甬道,七拐八弯,轻微的响声都能引起空间内的共鸣。
婴儿像是本能能感知到危险般,不再哭泣。
跟在身后的许在,在脑中描绘了一下走过的地形,惊讶地意识到这里不是简单的地下室,复杂程度堪比战时的防空洞。
A市能有几处这种地方?
还是私人拥有不被人发现。
难道她已经不在A市了?
疑团越来越大,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终于有点光亮,形成门缝的形状。
推开门的同时,由于强光刺激,许在眼睛出现了暴盲症状,等再能看见,瞳孔瞬间放大。
她讷讷地走进去,十几平米的房间内,没有任何家具,但四周,甚至在天花板上全贴满了照片。
而照片上全都是一个人——
她。
也或许是眼前这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女孩。
从小到大的每一个瞬间。
直到看见一角,许在惊恐地发现竟还有她穿白大褂的照片。
她才确定照片里的人是自己。
为什么?
她什么时候与这样一个偷窥狂有过接触?
许在的思维彻底混乱,而与此同时,借着灯光,她终于看清那个女孩的全貌。
虽然生了孩子,但从容貌身材来看,女孩更加的稚嫩幼态。
纤细的四肢,胀鼓鼓的胸部,还没完全恢复平坦的小腹,脸倒是与现在的自己非常相似,几乎到了一眼无法辨别的程度。
短短对视中,许在突然意识到,阮静怡与自己也有几分相似。
这个发现让她感到惊悚。
所以……那个躲在暗处的男人自始至终目标都是她!
抱着婴儿的女孩晃了晃她的手,又指向房间另一侧隐形的门。
“从这里就可以出去?”许在揣测她的意思。
女孩用力点头。
许在走了两步,发现她没有跟上:“你不和我一起离开吗?”
听到“离开”两个字,女孩明显脸色一变,说不上是惊恐,但绝不是对外面世界的向往。
许在想着暂时和她说不通,不如先自己脱身,报警找人来解救她。
打定主意后,她快步朝着通往外面世界的门跑去。
手才搭上把手,门后传来熟悉的“哒哒哒”声。
许在再朝身后看去,女孩已经不见,阴森恐怖的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哒哒声越来越近,许在握着圆形门锁的手心不断泌出湿黏的冷汗。
倏然,另外一边门锁也被人摁住,想要转开。
不清楚对方是谁,许在双手握住门把手,不松手。
外面的人试了几下,突然发声:“姐姐?”
许在一愣。
是政屿!
人在危机时刻听见熟悉的声音,也不管和不合理性,会瞬间放下所有的戒心。
松开了手,门被推开,站在门口的人的确是她那个柔柔弱弱的弟弟,还有那只叫“在在”的小黑猫。
许在歪头看了看他身后,只是一瞥,觉得有点眼熟,但她没有细想,注意力全在还有没有其他人身上。
“政屿,没有其他人了吗?你怎么找到我的?”
穿着黑色高领毛衣的刘政屿,与平时看上去非常不一样。
没有坐轮椅,个子都快接门框,其实这样的身高对心脏病患者来说非常不友好,会增加心脏负担。
刘政屿走进屋内,反手关上了门咔嚓一声上锁,紧接着挑眉问:“除了我,姐姐还想要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