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骷髅身躯,缓缓转动。
最终锁定了刚才叫嚣得最凶,也最嚣张的陈家三阶职业者。
没有任何预兆,也没有任何废话。
大力动了。
噬魂血刃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骤然劈落。
“咔嚓!”
刀锋划破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
陈家那位三阶职业者,甚至没能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道黑影闪过。
下一秒,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便狠狠撞击在他的胸膛。
“砰!”
沉闷的撞击声响起,伴随着骨骼碎裂的脆响。
这位三阶职业者,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而出。
狠狠撞在宴会厅的墙壁上,又无力地滑落下来,口吐鲜血,身受重伤。
要不是记得墨影尘说过,城内不能随意杀人。
这区区三阶,刚才那一刀就砍死了......
原本喧闹的宴会厅,瞬间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僵在原地,脸上的表情凝固。
刚才还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各方大佬。
此刻全都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具拎着长刀,如同门神般站在殷念殇身后的巨大骷髅身上。
眼中充满了震惊,恐惧,以及一丝难以置信的茫然。
“赵家和血河帮,是我家主人墨影尘灭的。”
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强装镇定的意味,在寂静的宴会厅内响起。
是殷念殇在说话,但这一次,再也没有人敢打断她。
“这肃北地下势力,我要了!”
殷念殇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腰板,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坚定有力。
“谁不服?”
全场寂静。
没人敢再出声。
刚才还叫嚣得最凶的陈家三阶职业者,现在还像条死狗一样瘫在宴会厅门口呢。
那副胸口塌陷,进气少出气多的样子.......
而且殷念殇说得明白,赵家和血河帮都是墨影尘灭的。
跟这种煞星碰?
怕是嫌命长了。
整个宴会厅,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和偶尔瓷器碰撞的细微声响,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那些原本还想趁机瓜分肃北地下世界的各方势力代表。
此刻都像鹌鹑一样缩着脖子,恨不得把自己变成透明人。
殷念殇看着眼前这群变脸比翻书还快的家伙,嘴角勾起一丝嘲讽。
清了清嗓子,再次开口,声音虽依旧清冷:“肃北地下世界,从今天起,姓殷了。各位,有意见吗?”
鸦雀无声。
谁敢有意见?
大力那柄巨大的噬魂血刃,还滴着陈家三阶职业者的血。
谁要是敢说半个“不”字,怕是立刻就要步陈家那位的后尘。
“既然大家没意见,那就这么定了。”
殷念殇满意地点点头,环视一周。
目光所及之处,众人纷纷低下头,避之不及。
她心中暗笑,墨先生这招“杀鸡儆猴”果然好用。
比她费尽口舌说一万句都管用。
......
一周不到,肃北地下世界完成了权力交接。
平稳得让人难以置信。
墨影尘临走前的安排滴水不漏。
有大力这尊杀神坐镇,肃北地下世界迅速整合,纳入了殷念殇的掌控之中。
远在飞花市的殷家。
如果得知他们的大小姐,摇身一变成了肃北市地下女王,恐怕会惊掉下巴吧?
说不定殷家家主会立刻带着族人,敲锣打鼓地跑到肃北来“认亲”。
毕竟,这可是实打实的一方霸主。
比起殷家在飞花市那点产业,不知强了多少倍。
......
肃北风云变幻,地下世界改天换地。
而夏家和墨家,却在同一时间,选择了闭门谢客。
大门紧闭,谢绝了一切拜访。
不是因为门庭若市。
而是生怕被人堵门嘲讽,丢人现眼。
这段时间的肃北,夏、墨两家绝对是活在风暴中心,被推上了舆论的风口浪尖。
墨家,曾经将墨影尘视为家族耻辱,弃之如敝履,恨不得立刻撇清关系。
现在呢?
肠子都悔青了恐怕都不足以形容他们的心情。
一个能单枪匹马灭掉两大家族,手下还有四阶亡灵的绝世妖孽。
他们竟然当成废物踢出了家门?
墨家那些人,估计每天晚上都要在噩梦中惊醒,然后捶胸顿足,痛骂自己有眼无珠。
至于夏家,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哐哐哐......”夏悠的卧室里,再次传来一阵疯狂的砸东西声。
各种瓷器碎裂的声音,玻璃破碎的声音,以及夏悠歇斯底里的尖叫声,混杂在一起,在夏家大宅内回荡。
一男一女两个下人,战战兢兢地站在卧室门口,面面相觑。
男子是刚被调过来没多久的,还不太清楚夏家发生了什么变故。
一脸茫然地看向女下人,眼神中充满了疑问。
女子轻轻叹了口气,无奈地朝卧室方向撇了撇嘴,压低声音解释道:
“都这样好几天了。自从那天从外面回来,家主就一直把自己关在屋里,寸步不出。”
“除了吃饭睡觉,就是不停地砸东西,发泄情绪。”
男子听得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实在无法想象,平日里雍容华贵,高高在上的夏家家主,竟然会变成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男子眼睛一亮,好像想到了什么,激动的用手肘碰了碰女子的胳膊。
“是不是最近城里都在传的,那个墨影尘的事?”
女子吓了一跳,连忙紧张地环顾四周,确定无人后,才压低声音,几乎是贴着男子的耳朵警告:
“你不要命了?这种话也敢乱说!”
她竖起食指抵在唇边,示意噤声。
“现在夏府里,‘墨影尘’这三个字,提都不能提。”
“那是家主大人的逆鳞,谁碰谁倒霉。”
男子被她一惊一乍的样子弄得有些讪讪。
但好奇心还是占了上风,小心翼翼地再次确认:
“真......真的这么严重?我就是听外面都在传,说咱们家主现在这个样子,好像跟那个墨影尘有点关系?”
女子叹了口气,眼神复杂地瞥了一眼紧闭的卧室门。
门内依然传来断断续续的瓷器碎裂声,以及夏悠压抑的怒吼。
显然家主的情绪依旧在崩溃边缘。
“何止有点关系,简直是关系大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