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宁悦的眼皮颤了颤,意识像从浓稠的墨水中缓缓升起。
喉咙干涩得像塞了团火炭,浑身酸软无力,像是被碾压过一遍又一遍。
她挣扎着睁开眼,模糊的视线逐渐聚焦,落在床边焦急的小桃脸上。
“公主,您醒了!”小桃喜极而泣,连忙倒了杯温水,小心翼翼地喂到宁悦唇边。
温水顺着干裂的嘴唇滑入喉咙,带来一丝清凉,也让宁悦混沌的思绪清明了几分。
她记得,在棋局上,她用尽全力催动天元棋谱,强行扭转败局,之后便是一阵剧痛,然后便失去了意识……棋谱!
“棋谱……天元棋谱……”宁悦的声音嘶哑微弱,却透着不容忽视的紧迫性。
守在床边的顾言神色一动,将手中的棋谱递了过去。
棋谱的触感冰凉,如同玉石一般,上面隐隐流淌着奇异的光泽。
宁悦只是轻轻一碰,便感到一股奇异的力量涌入体内,像是涓涓细流,滋润着干涸的经脉。
“玄老,棋谱…可有新的发现?”宁悦强撑着坐起身,目光灼灼地看向一旁的白发老者。
玄老捋了捋胡须,神情凝重:“公主,老臣与顾阁主已仔细研究过,这天元棋谱的确非同凡响。它并非普通的棋谱,其中似乎蕴含着一种…操控天地之力的法门,甚至,可以左右国运!”
“左右国运?”宁悦心头一震,这与她之前的猜测不谋而合。
这时,屏风后传来一声轻咳:“悦儿,你感觉如何?”
皇帝缓缓走了出来,目光落在宁悦手中的棋谱上,
宁悦不动声色地将棋谱藏于身后,恭敬地回答:“谢父皇关心,儿臣已无大碍。”
皇帝走到床边坐下,目光深沉:“朕听闻,你这次能化险为夷,多亏了顾言和…天元棋谱?” 他顿了顿,语气意味深长。
“回父皇,天元棋谱的确神奇,但其中奥妙,儿臣与玄老、顾阁主还在研究之中。”宁悦垂下眼帘,掩饰住眸中的复杂情绪。
“朕也希望能早日解开棋谱的秘密,或许,它能助我弈天王朝更上一层楼。”皇帝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顾言,然后起身离开。
皇帝走后,宁悦再也支撑不住,无力地靠在床头。
她隐隐觉得,这棋谱与自己家族,或许有着更深层次的联系。
“顾言,玄老,我们去将军府。”宁悦语气坚定。
将军府的书房,落满了灰尘。
宁悦、顾言和玄老三人在浩瀚的书海中翻找了许久,空气中弥漫着古老的气息。
突然,宁悦的目光落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那里放着一个上了锁的木箱。
费力打开木箱,里面是一本陈旧的日记。
日记的纸张已经泛黄,字迹也有些模糊,但依稀可以辨认出,这是宁悦一位祖先的笔记。
“天元棋谱,非我族类之物,切勿妄动……” 日记的第一页,便写着这样一句触目惊心的话。
翻开下一页,上面记载着一些关于棋谱的零星片段,似乎暗示着棋谱与前朝的一场巨大阴谋有关,甚至…与自己家族的覆灭有关!
就在他们准备进一步研究日记内容时,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小厮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不好了!宫里…宫里出事了!”小厮的脸色煞白,汗珠顺着额头往下淌,说话也是结结巴巴的,“回…回禀公主,宫里…宫里的花…花都…都枯萎了!还有…还有御花园的池塘…池塘里的水…水都变成了…变成了黑色!”
一股寒意瞬间爬上宁悦的脊梁。
御花园的奇花异草,皆是世间罕见,由专人精心照料,怎会突然枯萎?
而那池塘,更是引活水而成,清澈见底,又怎会一夜之间变成黑色?
顾言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这绝非寻常之事。”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他伸手接过小厮递来的帕子,上面沾染着几片枯萎的花瓣,花瓣边缘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焦黑色,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腥臭味。
“这气息…”他微微蹙眉,像是想到了什么,却又没有说出口。
玄老的脸色也变得异常难看。
他常年在宫中侍奉,对宫中的一草一木都了如指掌。
他知道,御花园的那些奇花异草,不仅是皇室的象征,更是弈天王朝气运的象征。
如今花草枯萎,池水变黑,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难道…是天元棋谱?”宁悦喃喃自语,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她握紧手中的日记,指尖泛白。
日记中记载的那些零星片段,像走马灯一样在她脑海中闪过。
棋谱、阴谋、家族覆灭…这一切,似乎都指向一个可怕的真相。
“公主,”玄老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老臣…老臣觉得,我们应该立刻进宫面圣!”事态紧急,玄老也顾不得许多了。
他有一种预感,如果再耽搁下去,恐怕会发生更加可怕的事情!
顾言也点了点头,“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动身。”他的目光落在宁悦手中的日记上,眼神深邃,“或许,我们能从这本日记中找到答案。”
宁悦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她将日记小心翼翼地放回木箱,然后站起身,语气坚定,“走!”
三人匆匆离开了将军府,直奔皇宫而去。
夜幕降临,皇宫笼罩在一片诡异的寂静之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马车在宫门前停下,宁悦刚要下车,却听到宫门内传来一阵嘈杂的喊叫声,夹杂着兵器的碰撞声,还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声。
“怎么回事?!”宁悦心头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车夫的脸色也变得惨白,声音颤抖着说道:“公…公主…好像…好像宫里…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