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
陶镜杨拎包入住国师级连锁酒店。
入夜。
她睡不着。
烛火在烛台上轻轻跃动,打更声自屏风外幽幽传来,在空阔的寝阁里荡出涟漪。
五叶枕上散着云鬓,手中还握着玉雕的白兔,小巧一个形状贴合掌心,正适合握在手中把玩。
另一个人的呼吸声,突兀的在房间中响起。
她「咻——」的将玉兔往帘外一丢,果不其然,没有听到饰物落地的声音。
“不喜欢兔子?”不速之客猛地掀开悬着的珠帘,身上还带着些夜晚的寒气。
他含笑,“下回雕个你喜欢的,如何?”陶镜杨没接茬,“第一天就翻人窗子,你好没定力。”
说着又翻身,用后背对着人,其实是现在见人有些害羞。但她不承认。
李承泽声音中有一丝压抑的欲望,“不是阿杨叫我来的吗。”
他凑近,忽然埋首,含住那白日里没尝到的耳珠。
不知是不是错觉,舌尖竟品到了一丝甜。
“李承泽,你...”这一下痒到心里,不由叫人惊呼出声。
想张口说些什么,却又被人含住唇。他舌尖抵在贝齿上,轻挑几下就撬开,温柔之中又透露出几分不容置疑。
几声呜咽四散,不安分的手在她身上游走,没几下就叫人摸软了身子。
唇被舔舐的红肿娇滴,细碎的词语逃出,“哪里...哪里叫你来了...”
李承泽终于舍得放过这两片可怜,微微起身时瞧见她因两人磨蹭着而半解的衣衫。
他眼神暗芒加深,单手解开自己外衫的腰封,“夫人说的白日不可宣淫,那岂不是晚上可以。”
衣衫垂到地面,他挺挺身贴近叼起某处。
“什么...蒽...”
陶镜杨手心虚虚推推人的肩膀,只是他不为所动,躬身实践着他的事业。
触之生津。
他隔着寝衣故意划过某处,轻柔似羽。
身下人软的像水,被舔舐的艳红的唇,衬在陶镜杨白皙的肌肤上,喉间一下一下的喘着细气。
绸裙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
月色映着珠帘摇摇晃晃,断线的珠子一颗颗的掉在地上,发出「啪嗒」、「啪嗒」的轻吟。
静谧的夜,庭院中的池塘掀起阵阵涟漪。
略显粗重的喘息和情难自抑的娇吟,伴着墨色的夜浸入风中。
“夫人...叫声相公听听...”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终于回归平静。
......
等到陶镜杨再次睁开眼睛之时,天光早已大亮。
身边的床铺是空的,没人,看来昨夜的采花大盗已然跑了。
“诶呦......”她吟出一声,只觉浑身酸疼的很,胳膊也软的无甚力气。
又见寝衣好好的穿在了自己身上,隐隐约约想起,天亮时好像有暖烫的布巾在擦拭身体。
只是那时她累极,实在睁不开眼。
谁能料想到他有那么多的力气,翻来覆去那么多次,次次都说是最后一回。
外头的侍女端着东西进来伺候,是之前暂住在潜邸时的人手。
“大人,圣上说今日合该上朝,只是见大人睡着,就自己先去了。”说话的叫金陵,是效忠于李承泽的死士。
但确切的说,她的真实领导是谢必安。
金陵眉心天生有一红痣,之前在北齐戏院当过探子,拿手好戏就是扮观音,且刀枪棍棒、暗器下毒是样样精通。
“圣上还说,如果大人身累可以再睡一会儿,不必劳心国事,待陛下做好后会过来向大人汇报。”
陶镜杨松松胳膊,扭扭脖子无语道,“什么人呐,上朝也不叫我一起。”
金陵闻言后轻轻抿嘴,短暂思考后从袖中拿出扎满银针的医布,“小的会活血化瘀,大人要现在扎针吗?”
“我好像没有青淤的地方...”她不明所以。
侍女悄悄抬眼,一门的盯着她脖子看。她举着镜子到人身前,“大人...您这脖子上...”
陶镜杨定睛一看,欸呀我去,连着锁骨这一片...
李承泽搁这开上自助草莓采摘基地了这是啊。
怪不得今早李承泽没叫她去上朝呢,估计他看到这红痕时也会觉得面红心跳吧。
“扎,我扎。”她看着金陵手中的长银针视死如归。
针扎在穴位上,只一下,红印消了下去许多,但还是有它的痕迹在。
她举着小镜子左看右看,还是觉得这痕迹明显了些。
金陵话少,做完了事便出去。
陶镜杨腰累的很,正闲着也不用她做什么事,干脆捏着腰又躺回去,养一养这耗出去的精气。
......
乾清宫——朝后。
众人结伴而行,步履匆匆。
“圣上说,七日后要向国师下聘书、行定亲礼......贾兄,是我听错了,还是我这几日督察各地身契一事累疯癫了?”
皮吉万两指覆在面上,说起话来叼叼的样子。
贾奈良拍拍他的后背,“老弟,咱不敢妄议圣心啊。不过,”他停顿一下,侧过头去看四周的人,压低了声音来讲,
“神女嫁天子这绝对是可以流传千载的佳话,你我操心不了的别的,还是赶紧回去写几首好诗献给陶大人,保不齐大人一高兴,你我日后能平步青云啊。”
“贾兄此言有理!皮某多谢大人~”
“诶——莫谢莫谢,你我同期为官自是情谊深长,日后自是要多多照应才是。”
贾奈良拍拍他的肩膀,“等下了值,你随我回府,老兄叫你嫂夫人备上几道下酒菜,你我好好聚上一聚。”
......
日上三竿,陶镜杨真的是被太阳晒醒的。
阳光透过昨夜断了几条的珠帘,正正好好的晒在了她身上。
陶镜杨睡眼惺忪的抬手遮住刺眼的光,感受到屋里还坐着一位熟悉的人,哑着嗓子道,
“哪里来的采花贼,竟在白日里也敢招摇。”
李承泽又在批折子,听到她出声后就搁下了笔,听人嗓子哑着,心底藏下一抹笑意,替人倒杯茶送过去。
“那小姐可要捉了我去送官?”他托起床上人软软的身子,将清茶递到人嘴边,
“但瞧着小姐的样子,只怕是不舍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