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突兀的一幕,令众人皆是原地愣住!
陈越堂堂一位统领,竟被眼前的白衣青年一招给杀了?!
莫说这陈越修为是宗师之境,单凭他是四皇子麾下的这层身份,便已然令无数人忌惮!
这可不是一位普通的将士!
先前那名卫兵头领,此刻更是心乱如麻,如丧考妣。
毕竟此事因他而起。
秦瑞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滔天怒火,咬牙切齿地低吼道:
“好,好,好!你很好!”
“那是自然!老四,此事说来你还得谢谢我。”
说着,秦风指了指地上那具尸体。
“方才这家伙便想行刺,更是趁本皇子诗兴大发时接近你,好行不轨之事。”
轰——!
四皇子秦瑞心中如遭雷击,圆睁的双眼突出他此刻的震惊。
他终于知晓眼前之人是谁了!
叫他“老四”,还自称“本皇子”,不是那人还能是谁!
秦风没有理会他的错愕,打了个饱嗝后,便准备离开此处。
在经过秦瑞身旁时,秦风拍了拍他的肩膀,轻笑着说道:
“你可得好好谢谢我啊老四!”
秦瑞森然的脸上挤出一抹笑意:
“多谢......”
未曾想秦风直接摆了摆手,随意说道:
“顺手的事儿。”
随即他喊上老黄,两人大摇大摆地走出了酒楼。
在秦风走后,秦瑞环顾四周,入目尽是捂着脸的将士,满是颓然之色。
他紧盯着眼前一片狼藉的场景,正如他那乱作一团的糟糕心境。
秦瑞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湖的波澜。
忽然,他身旁的那道身影低声问道:
“殿下,他......您为何就这么放他走了?”
啪——!
只听得一道清脆的响声宛如余音绕梁,又好似绵延悠长。
刚踏出酒楼没走远的秦风听到后,不禁笑道:
“你看老四这家伙,我们刚表演完,他自己还演上了!”
“真是孺子可教也~”
老黄那双浑浊的双眸,看着前方那道潇洒的白衣身影,咧嘴灿然笑了起来。
酒楼内,随着秦瑞那一巴掌响起,温度瞬间降至冰点。
他脸色阴沉转过身,语气冰冷地问道:
“哦?那你姑且说说本皇子该如何做?”
那道身影已然跪地匍匐,颤巍巍地低声回道:
“奴......奴才不敢。”
他显然是以为,秦瑞不愿受人指使做事。
秦瑞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其从地上拽起,恶狠狠地喝道:
“说!”
看到秦瑞凶狠的神色,那名太监心中战战兢兢,惶恐不已。
他犹豫片刻,似是想要赌秦瑞的想法,迟疑说道:
“要不......奴才找人将他......”
接着,那名太监做出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他紧盯着秦瑞的表情,渴望着能够以此取悦主子。
果然,他所期待的神色果然浮现在秦瑞的脸上。
只是那笑意好似有些不太对劲......
秦瑞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你想杀他?”
未等那名太监点头,秦瑞便咬牙切齿地怒吼道:
“那可是我秦瑞的手足至亲!”
此话一出,场中将士尽是惊骇之色,皆是跪倒在地。
而那名太监更是痛哭流涕、连连求饶。
胆敢谋害皇室中人,哪怕他有十条命也不够杀的!
秦瑞缓缓闭上双眼,松开了手,转过身淡漠地说道:
“来人!将他拖出去斩了!”
那名太监顿时如五雷轰顶,瘫倒在地如死狗。
走出酒楼后,秦瑞背负双手,眼神微眯地看向远处:
“真是给了为兄一个惊喜啊我的好弟弟!”
随后,他脸色阴翳地上了一辆富丽堂皇的马车。
马车内。
在秦瑞对面端坐着一名打扮奇异、轻纱掩面的女子,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醉人香气,人称“魅香姬”。
“倒是少见四殿下吃瘪呢~”
她的声音轻柔悦耳,仔细聆听却有丝丝魅惑,令人心生酥麻之感。
秦瑞闭目养神,并未搭理她的调侃。
此番与秦风的相遇,与太子先前的谋划完全背道而驰。
这令他心绪不禁有些烦躁。
见秦瑞不理睬,魅香姬轻笑一声,继续柔声说道:
“太子那边该如何交代?”
回想起太子信中所言“先相遇,再拉拢”,秦瑞沉默不语。
他原想,令地方卫兵寻到秦风后滋事,而他则巧遇解围。
可现今的结果却是事与愿违、大相径庭。
秦瑞缓缓舒了一口气,平淡回道:
“如实告知便是。”
紧接着,魅香姬便有些急不可耐地问:
“那奴家还要待在此处吗?”
秦瑞原是在北境练军,得了圣旨本想回京,却又收到了太子密信,只得来这渊北城与面前的魅香姬共谋此事。
他自是看得出来,此女也不愿继续待在渊北城。
更何况,眼下若想与秦风之间缓和关系,怕是需从长计议了。
秦瑞沉思了片刻,面无表情地说道:
“回京。”
......
渊北城,南郊马市。
秦风带着剑奴老黄来到马市,寻了两匹耐力好的长途良马。
既然他已身具圣人境修为,而且皇子身份也已摊牌。
那这趟回京之途,自然无需再隐姓埋名、走山间小路了。
出于安危的着想,二十年来外祖从未令他走出过山庄。
马背上的秦风感受着城中的繁华盛景,一时有些怅然和感慨。
他深知,出城之后定然还会遇到各路截杀。
即便他如今身份显露,也依然有明枪暗箭来袭。
且说这渊北城里四皇子的出现,就太过于巧合了。
大秦皇帝共有九子,自古帝王之家无亲情,秦风那八位皇兄皆非善茬,定有人不想让他回到京城。
他已经预感到,有风暴在酝酿着即将降临。
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城门口,秦风嘴角勾勒出一抹弧度。
“有何手段尽管来吧!”
......
三日后。
大秦京城,一处高耸入云的华贵楼阁。
“墨刀的刀尊还未出现吗?”
大殿内,响起一道清冷空灵的女声。
循声看去,那侧卧在首座的女子身披淡紫轻纱,气质超然若不染尘世烟火的下凡仙子,令人不敢亵渎。
下方的侍女毕恭毕敬地轻声回道:
“那刀尊一去,便再也没了消息,连同几位宗师境强者。”
闻言,她淡笑着拂过手中轻纱,调侃说道:
“这大秦的老皇帝一把年纪了,城府还那么深。”
在大秦皇朝内,鲜有人敢像她这般口无遮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