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毫无遮挡地洒向大地,炽热的光线烤炙着每一个士兵。
汗水不停地从士卒们的额头、脸颊、后背渗出,很快就湿透了他们的甲胄。不知不觉已至正午,气温急剧攀升,整个战场仿佛被置于一个巨大的蒸笼之中。
此时,甲胄的劣势,或者说乾军的劣势逐渐凸显出来。
乾军大多从京城周边选调,他们早已习惯北方寒冷干燥的气候,而南方这潮湿闷热的环境,对他们而言无疑是巨大的挑战,极大地削弱了他们的作战能力。
那些身着铁甲的士卒更是苦不堪言,仿佛被关进了一个蒸笼。汗水不断渗出,又迅速干涸,盐分在甲胄上留下一道道白色痕迹,将甲胄变成了一个小型的移动蒸笼。
他们呼吸急促,体力迅速消耗,有的士兵甚至开始出现中暑症状,眼神中满是迷茫与痛苦。
此刻,乾军前排的士卒已疲惫不堪,热气如恶魔般笼罩着他们,对他们的精神和肉体造成双重折磨。
他们眼神中流露出迷茫与疲惫,手中的兵器变得异常沉重,每一次挥动都仿佛用尽全身力气。
脚步也变得虚浮不稳,仿佛随时都会倒下,士气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反观万民军士卒,他们大多身着轻便透气的皮甲。而且军阵中的重甲士卒此刻都在休息,尚未披甲上阵。
一时间,万民军的优势尽显。他们动作灵活,体力充沛,在战场上逐渐占据上风。随着时间的推移,战争的天平开始缓缓向万民军倾斜,胜利的曙光似乎正在向他们招手 。
崔古站在山坡上,目光紧紧盯着战场,战场上硝烟弥漫,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心中暗自思量:乾军经过长时间的鏖战,体力与士气都有所下降,而我方的优势正逐渐显现,此刻,绝对是发动致命一击的绝佳时机。
念及此处,他猛地握紧了拳头,大声下令:“让瓯浩带着他手下的骑兵们冲杀一波,从侧面冲杀乾军!” 他的声音坚定有力,在呼啸的风声中依然清晰可闻,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传令兵听到崔古的命令,浑身一震,不敢有丝毫懈怠。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紧张与专注,双手迅速而有力地挥舞着手中的令旗。
那令旗在风中烈烈作响,每一个动作都精准无误,将崔古的命令迅速而准确地传达下去。
军阵之中的瓯浩,一直密切关注着战场局势和上方的令旗。当他看到那代表进攻的信号时,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与期待。
他立刻挺直了腰杆,大声呼喊:“所有人,穿甲,上马!” 他的声音如同洪钟般,在军阵中回荡,充满了力量与威严。
他的命令下达之后,手下士卒们立刻行动起来,动作迅速而熟练。他们三人为一组,相互配合,动作敏捷地穿戴甲胄。
这些士卒们平日里经过严格的训练,此刻在紧张的氛围下,依然有条不紊。他们的脸上满是专注与坚毅,汗水从额头不断渗出,却丝毫没有影响他们的动作。
很快,他们便以极快的速度将沉重的重甲穿在了身上。瓯浩的部下虽然不少,但手下的重甲骑兵却不多,只有五百的数量。
这些重甲骑兵,每一个都是军中的精锐,他们的装备精良,战马高大健壮,是战场上的利刃。
不过既然崔古要叫他冲杀一波,那便冲杀一波。瓯浩深知重甲铁骑在战场上的杀伤力,他也一直在密切关注乾军的动向。
他清楚地知道,此时冲杀绝对是最好的机会。乾军在与万民军的正面交锋中,已经消耗了大量的体力和精力,侧翼的防守必然有所松懈。
于是他也没有废话,在穿戴好甲胄之后,翻身上马。他骑在一匹高大的黑色战马上,威风凛凛,手中的长枪闪烁着寒光。
他大手一挥,高声喊道:“跟我冲!” 便带着五百重骑,和一千轻骑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骑兵们如一条长龙般,自军阵中鱼贯而出,向着平原之上飞驰而去。他们的马蹄声整齐而有力,仿佛是战鼓的轰鸣,震动着大地。
此时乾军和万民军正激烈地交战在一起,战场上一片混乱。张文鹰身处战场的核心区域,他身上的甲胄已经有些破损,显然是在与万民军的拼杀中被砍破了不少。
甲胄上的划痕和血迹,记录着他经历的激烈战斗。不过他却没有大碍,眼神中依然充满了斗志。
他挥舞着手中的长刀,每一次挥动都带着呼呼的风声,将冲上来的敌人纷纷掀翻在地。他的身边,尸体堆积如山,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而就在此时,从万民军的侧翼,传来一阵沉重的马蹄声。马蹄声由远到近,起初不急不慢,但每一下都仿佛踩在人的心上,让大地不断颤动。
随着马蹄声的靠近,声音慢慢变快,也渐渐嘈杂起来。张文鹰久经沙场,马上反应了过来,心中暗叫不好:是骑兵的冲锋!
他急忙侧头望去,只见一支身着重甲的军队如同一把利刃,此时已经狠狠的凿进了他们的后方。
这些重甲骑兵的战马高大威猛,身上也披着厚重的铠甲,他们手持长枪,如入无人之境。
一时间,身后传来数不尽的哀嚎声,乾军原本稳住的阵型开始有了崩溃的趋势。士兵们纷纷惊慌失措,有的四处逃窜,有的试图抵挡,但在重甲骑兵的猛烈冲击下,一切都显得那么无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