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腔里弥漫开男人身上熟悉的苦竹香味,她低头,甚至能看到男人漩。
她跟他的距离这样近,这么亲密而自然,恍惚间甚至让她觉得像是一对老夫老妻。
怔忪的瞬间,东方季已经帮她扣好安全带,直起身来。
歩微兰在走神,来不及避开,因为两人的距离离的实在是太近,她的唇瓣擦着他的脸颊,温热的触感,带起一阵酥酥麻麻的痒感。
东方季的眸色一滞,空气好像都静止,他看向歩微兰的眸色变得深邃。
歩微兰后知后觉回过神来,脸一红,心跳如擂鼓,忙不迭地岔开了话题:“去吃法餐吧,我记得城郊有一家不错的法餐馆,是新开的。”
男人抿着薄唇,薄唇隐隐约约地浸染了一丝笑意,他只轻声回答:“好。”
一路上,歩微兰都因为自己那个无意暧昧的动作惴惴不安,连东方季跟她说了什么,都没有听进去。
两人抵达法餐馆的时候正好是晚饭的时间,餐厅里的客人不少。
奈何东方季的身份就是自动识别的VIP,服务员毕恭毕敬地把两人迎了进去,然后安排了环境最好,靠窗的卡座。
歩微兰点了几道自己平常最喜欢吃的菜,把菜单推给东方季。
男人却照着她喜欢的菜式点了一份相同的:“你喜欢吃的,我都喜欢。”
歩微兰的心脏跳动了一下,不着痕迹地避开了东方季的眼神。
为什么她最近觉得,东方季越来越会撩了?
菜很快上桌,东方季动作娴熟地切割好牛排跟鹅肝,然后便用叉子叉了一块,递给歩微兰:“尝尝味道?”
他和她之间,第一份食物,永远是先给她准备的。
歩微兰想接过叉子,没想到东方季却执着投喂,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没办法,歩微兰只能就着他的手,尝了一口。
“味道还不错。”
轻轻地咀嚼了一下,歩微兰一本正经地回答,抬眸就看见东方季正微笑着看着她。
原来她的手正紧紧地握着他的,手指都交握在一起。
像是被烫了一下,歩微兰赶紧松开了手,低下头。
她听到东方季像是低低的笑了一声,大概是在嘲笑她吧?她有些懊恼地想着,也觉得自己不争气,又不是什么纯情少女,跟东方季更亲密的接触都有过,碰一下手又怎么了?
然而思及此,脑子里又不可控制地闪过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赶都赶不走,歩微兰咬着唇,脸红的更厉害了。
她自觉自己一向是淡漠冷静的性格,对什么都波澜不惊,可是在东方季面前,她却一再地无法控制,自己变得不像自己。
因为酒精过敏,东方季点了一瓶波多尔红,却不让歩微兰碰,而是单独给她点了一杯果汁。
吃到中途,因为公司来电,东方季径直去洗手间接电话,歩微兰感觉差不多吃饱了,便闲着把玩桌上的餐巾。
就在这时,她忽然感觉到不远处有几道视线,不怀好意地朝她这个方向投射而来。
歩微兰转过头,就看到几个打扮的像模像样的千金小姐,就坐在离她不远的卡座上,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指指点点。
“原来她就是那个歩微兰啊?也不怎么样嘛!要不是刚刚东方总裁跟她一起出现,我还不敢相信呢!也不知道她有什么魅力,能迷倒东方总裁?”
“啧啧,那肯定是床上的魅力了,听说歩微兰表面上看起来正经,骨子里风骚的很,也很豁得出去,不然怎么有这个魄力卖身救公司呢?”
其中一个正是之前给步微雁通风报信的圈内好友罗珍,正大声地朝歩微兰这边阴阳怪气地说道。
步微雁之前从游泳馆里狼狈地跑回去,不仅挨了一顿臭骂,还发起了高烧,连着几天都卧床不起,甚至沦为了名媛圈里的笑话。
作为闺蜜,罗珍有意要替她出一口恶气。
听到这句,歩微兰握着餐刀的手指一顿,指尖用力,餐刀在桌面上便留下了一道深刻的划痕。
而另一边,嘲笑声更激烈了。
“怪不得呢,听说之前步氏都要破产了,如果不是东方总裁出手,她现在也就是个破产名媛,难怪豁得出去!不过这跟出来卖的交际花又有什么区别?”
另一个打扮妖娆的女人捂着嘴,尖酸刻薄地说道:“这事儿我可做不出来!”
“毕竟咱们还要脸,不像有些人,脸都不要了,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罗珍拨弄着自己刚刚做好的美甲,一脸讥诮地看向歩微兰:
“不过那又有什么用呢?东方总裁这样的成功人士,不可能身边只有一个女人,我看也就是觉得歩微兰比较乖,好控制,才娶她回去当个摆设,呵呵,也没什么好羡慕的。”
她话音才落,歩微兰便猛然站起身来。
手里的餐刀被她扔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她面无表情地走到了罗珍那一桌,抬手就拿起一杯果汁,朝着她泼了过去。
罗珍怎么都没想到歩微兰居然会这么直接,猝不及防被泼了一头一脸,整个人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直接就跳了起来。
“歩微兰,你是不是疯了?你居然敢用果汁泼我,你还有没有教养?”
“在你们口中,我不是交际花么,还要教养干什么?”
歩微兰冷冷一笑,说话的语调如冰棱,莫名地让罗珍心尖一颤,眼前的女人,眼神竟然让她有些发怵。
“我可没说错什么,事实就是这样,你不敢承认说明你心虚!”
罗珍故意大声吼道,做出一副毫不畏惧的样子,旁边的几个小姐见状也纷纷帮腔。
“事实怎么样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要是还敢在外面乱说,诽谤我,我就撕了你的嘴。”
活动了一下手腕,歩微兰拿起她们桌上的刀叉把玩,冰冷的金属餐具在灯光下泛着幽冷的寒光。
几个人都被歩微兰的动作给吓了一跳,尤其是罗珍,脸色都变了:“你少少吓唬我,我就不信,你敢把我怎,怎样!”
她故作镇定,实际最后结巴的语调已经出卖了她的心虚。
“是吗?”
歩微兰微微一笑,抬眸定定的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