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时分,天边泛起鱼肚白,整个京城还笼罩在一片朦胧的晨雾之中。朱雀大街上,几队快马疾驰而过,马蹄声打破了清晨的寂静。他们是来自各地的信使,为了即将在朝堂上展开的一场至关重要的商议,带来最新的消息和指令。
皇宫内,金殿的灯火彻夜未熄。太监们早早地忙碌起来,擦拭着金砖地面,整理着殿内的陈设。晨光熹微,柔和的光线穿透雕花窗棂,洒落在金殿的青砖地面上,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柱。然而,这宁静的氛围却被压抑的气息所笼罩。
三方代表早已到场,彼此间目光交汇,尽是警惕与防备。北方代表慕容凛,身着黑色锦袍,腰佩长剑,面容冷峻,身上散发着一股久经沙场的肃杀之气。他身旁站着几位副将,皆是一身戎装,神情严肃。中部代表苏文谦,一袭月白色长袍,手持象牙折扇,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看似温文尔雅,实则眼神中透着精明与算计。他身后跟着几位幕僚,正低声交谈着。南方代表林羽轩,身着青色官服,头戴乌纱帽,面色沉稳,手中紧紧握着一份文书,那是关乎南方民生的水利方案。
主政大臣李邦彦清了清嗓子,率先打破沉默。他年逾花甲,两鬓斑白,声音却依旧洪亮有力:“此次私下斡旋,各位都展现出了一定诚意,望今日能有个妥善结果。如今我朝内忧外患,北方边境战事未平,流民四起;中部商业繁荣却税赋过重,商路治安堪忧;南方水利失修,农田歉收。唯有三方齐心协力,方能共度难关。”
慕容凛冷哼一声,说道:“若不是为了大局,我岂会再踏入这朝堂!北方边境,胡虏虎视眈眈,每日都有百姓惨遭屠戮。我麾下将士枕戈待旦,时刻准备迎敌。此时暂缓军备扩充,一旦胡虏来犯,如何抵挡?更何况,那些流民皆是贫苦百姓,若不安抚妥当,必生祸乱,也需武力震慑。”
苏文谦轻摇折扇,皮笑肉不笑地接话:“慕容将军,您说的自然有理。可中部地区,商户众多,税赋本就繁重。为了支持朝廷的各项开支,我们已竭尽全力。如今还要减免商业税,这不是要断了我们的生路吗?倒是南方,这些年一直依赖朝廷拨款修缮水利,却不见成效。此次理应分担更多商税减免压力。”
林羽轩默不作声,只是微微皱眉,看着手中的一份文书。片刻后,他终于抬起头,语气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苏大人此言差矣。南方水利关乎民生,若不修浚,农田失收,到时候粮食短缺,百姓饿殍遍野,朝廷根基不稳,大家都没好处。这些年朝廷拨款虽多,但南方水患频发,工程艰巨,实非一朝一夕能完成。”
讨论很快陷入僵局,三方各执一词,互不相让。慕容凛猛地站起身来,双手握拳,怒目而视:“今日若不能给我北方一个满意的答复,这朝堂,我便再也不来了!”苏文谦也收起了笑容,面色阴沉,折扇在手中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林羽轩则低头沉思,手指在文书上轻轻摩挲。
李邦彦见势不妙,连忙站起身来,打圆场道:“各位稍安勿躁,先冷静下来。此事关乎国家安危,切不可意气用事。不如我们先从长计议,逐一分析各方的困难和需求,寻求一个折中的办法。”
这时,一位年轻的官员站了出来,他是礼部侍郎赵景贤。他躬身行礼后,说道:“在下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北方军备固然重要,但流民安置也刻不容缓。可否在保证边境安全的前提下,抽调一部分兵力,协助安置流民?这样既能安抚百姓,又能减轻军备压力。”
慕容凛听后,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抽调兵力并非不可,但必须确保边境防线稳固。否则,一旦胡虏趁虚而入,后果不堪设想。”
苏文谦冷笑一声:“说得轻巧,抽调兵力,谁来负责?军饷又由谁出?别到时候流民没安置好,边境又出了问题。”
赵景贤不慌不忙地回答:“军饷一事,可由朝廷从其他方面调拨。至于负责之人,可从北方军中挑选得力将领,同时选派地方官员协助,共同负责流民安置事宜。”
李邦彦点头表示赞同:“此计可行。如此一来,既能解决流民问题,又能稳定北方局势。慕容将军,您意下如何?”
慕容凛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若能保证边境安全,抽调部分兵力也并非不可。但安置流民所需的物资,朝廷必须足额拨发,不得拖延。”
李邦彦连忙应道:“将军放心,此事我定会督促户部尽快落实。”
解决了北方的问题,众人的目光又转向了中部和南方。苏文谦依旧坚持要求南方分担更多商税减免压力,而林羽轩则坚决不肯让步。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一位老臣站了出来,他是吏部尚书张崇德。他缓缓说道:“老夫以为,商税减免一事,可根据各地的实际情况进行调整。中部地区商业繁荣,适当减免部分商税,有助于促进经济发展;南方地区以农业为主,商业税本就不多,再要求其分担更多压力,实非明智之举。至于水利修缮,南方确实面临诸多困难,朝廷应加大支持力度。”
苏文谦听后,脸色微微一变:“张大人,您这话说得轻松。中部减免商税,财政收入必然减少,这商路治安整顿又需要大量资金,如何解决?”
张崇德微微一笑:“苏大人不必担忧。朝廷可从其他方面筹集资金,用于商路治安整顿。同时,中部地区也可加强对地方豪强的管理,增加财政收入。”
林羽轩也说道:“苏大人,南方水利关乎国家粮仓,一旦修缮完成,不仅南方百姓受益,朝廷的粮食储备也将更加充足。还望苏大人能够体谅。”
经过一番激烈的争论,三方终于在商税减免和水利修缮问题上达成了初步共识。中部减免部分商业税,同时加强商路治安整顿;南方由朝廷拨款,启动水利修缮工程。
然而,这份临时方案能否真正解决问题,各方都心中存疑。朝堂上的气氛依旧紧张,每个人都清楚,这只是暂时的妥协,未来的路还很长,充满了未知和挑战。
随着夕阳西下,金殿内的光线渐渐暗了下来。太监们点亮了宫灯,昏黄的灯光映照着众人疲惫的面容。这场长达一天的朝堂商议终于落下帷幕,各方代表带着复杂的心情离开了金殿。他们知道,回到地方后,还有更多的困难和挑战在等着他们。而这份临时方案,究竟是危机的缓和,还是更大风暴的前奏,没有人能够预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