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贺独自一人来到客栈的后院,有恩师嘱托心中不免惴惴。
突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
秦贺警觉地转身,只见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手中寒光一闪,一把匕首直刺向他的心脏!
秦贺心中一惊,连忙侧身躲避,但黑衣人的速度极快。
匕首擦着他的衣袖划过,留下了一道浅浅的伤口。
“什么人?!”
秦贺厉声喝道。
黑衣人并未回答,而是再次发动攻击,显然是想要置秦贺于死地。
秦贺不敢大意,使出浑身解数与黑衣人缠斗在一起。
两人你来我往,招式凌厉,一时之间难分胜负。
就在这时,黑衣人突然虚晃一招,转身向后院的围墙跃去,显然是想要逃走。
夜色如墨,冷风袭来,四周寂静得仿佛连空气都凝滞了。
秦贺眼中闪过一抹寒光,他岂会让这黑衣人轻易逃脱?
那对方骤然转身跃上围墙的一刹那,他已蓄势而动,整个人身形如燕般腾空,紧追而上。
翻过围墙后,秦贺稳稳落地,入目却是一片空旷的街巷。
幽长的巷子因月光被拉得狭窄且深邃,黑影如蛇般游走,可那黑衣人的身影却不知所踪。
他双目微眯,耳听六路,屏息片刻,却只听到远处的风声和几声猫叫。
他心中刚生疑虑,突然,背后一股凌厉的劲风直逼而来!
秦贺几乎凭借直觉一侧身,刀刃般的气势擦过他的耳畔。
他不假思索翻身后跃,只听得长剑劈砍而下竟斩裂了围墙边角的砖石,火花四溅。秦贺抬头望去,这次的敌人非比寻常。
夜行衣包裹下的眼神冷漠淡漠,手中的长剑寒光四溢,线条锋锐而杀机毕露。
“果然还有帮手。”
秦贺冷笑一声,脚下步法转动,拔出腰间长剑迎战。
刀剑交击声如暴雨击打瓦片,两人激战中火星四溅,对方出手快准狠,完全不给他喘息之机。
秦贺虽奋力抵挡,却逐渐感到力敌不从心,多次险些被对方一剑封喉。
冷汗滑落额角,秦贺心中却越发冷静。
就在秦贺一个后撤步险险避开对方突刺时,那人突然笑了一声,语带戏谑。
“这便是李太傅眼中的弟子?不过如此。”
秦贺勃然大怒,却也不敢分神回话。
只得咬紧牙关专注应对那绵绵不绝的凌厉攻势。
此番恶斗,秦贺心觉,自己若在招式间稍有疏漏,便是血溅青石的下场。
长剑寒光闪烁间,刻骨的冷意斩破空气,刺客一剑比一剑更急。
秦贺的后背几乎贴上了墙。
他的心咚咚作响,胸中却更燃起了火。
他忍受得了险境,也容不得自己在此境地屈服!
突然,一声疾喝从远处传来。
“住手!”
正与秦贺厮杀的刺客身形一滞,下意识回头。
那双冷漠的眼中霎时掠过警惕。
李太傅身披风袍,自巷尾缓缓而来,几名侍卫紧随其后。
他神情如冰,目光落向刺客的同时。
对方似被无形的压力锁住,仅是短暂地犹豫,便果断挥出一剑逼开秦贺。
旋即纵身一跃,借着墙头的暗色迅速逃遁。
“拦下他!”
侍卫们闻令纷纷追去,而李太傅却未再动弹,仅沉沉地看着刺客消失的方向。
他走到秦贺身前,见他脸色苍白,手臂上不知何时已染上血迹。
目光微闪,声音低沉而关切。
“伤得重吗?”
秦贺喘着气将佩剑归鞘,摆手道。
“无妨,小伤而已。”
他虽然语气轻描淡写,但险象环生的交手却让他的胸腔仍剧烈起伏着。
汗水浸湿衣衫黏在身上,令人不适得紧。
“这绝不会是普通刺客,他们的目标究竟是学生,还是恩师您?”
秦贺瞥了眼李太傅,直接抛出了试探。
他虽孤身一人追逐,却不是未曾察觉双方棋局之感。
这些人的手段与水平,显然不是普通江湖人。
更让他在意的是,这夜行衣人提到李太傅时语气分明带了些讽刺和敌意。
李太傅垂目沉思,良久后长叹一声,却并未回答秦贺的问题。
他的声音听不出多少情绪。
“此事没那么简单,有些牵连还不是你现在可以了解的。你只需记住,做自己该做的事,余下的,交由为师处置。”
“但——”
秦贺欲要再问,话头却被李太傅冷冷截断。
“天色已晚,先回去歇息。明日一早赶路,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秦贺眉头深皱,却无法从恩师眼中再看出只言片语。
回到客栈房间,秦贺靠在床头久久未眠。
李太傅的沉默,刺客的武功,背后潜藏的矛盾,一幕幕冲击着他的思绪。
他陷入深沉的推测中,却始终无法找到一个完整的答案。
就在满室寂静中,他冷不丁听到房顶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
他心头顿时一紧,手已握在佩剑的剑柄上。
还未来得及反应,一个轻飘飘的东西从房顶落下,正击中他置于桌上的灯盏!
火光一瞬扑灭,黑暗吞没了整个房间。
秦贺霍然立起,剑刃出鞘。
他轻声冷笑,眼中杀气毕露。
“倒要看看,这次又是哪路煞星来送死。”
秦贺屏息凝神,目光凌厉如刃,手中长剑微微扬起。
他不敢有分毫松懈,蓄势待发。
突如其来的寂静让人呼吸都略显局促。
然而,就在他还未来得及有所行动之时,一双柔夷堵在他的嘴上。
几要让他下意识地发力挣脱,可他倏然一顿,只因耳畔传来一声轻柔的低语。
“秦公子莫慌,小女子乃是常夫人身边侍女,非是歹人。”
那声音是女子特有的清幽,却透着镇定。
秦贺目光骤然转冷。
他沉声质问道:“既然非歹人,又为何以这等手段惊扰于我?”
那侍女见秦贺虽未挣脱,但眼中杀气未散,不由缓缓收回了手。
却始终保持着一定距离。
她低头一揖,声色不急不缓。
“常夫人恐公子此行多有不测,特命小女子暗中护卫,未曾冒犯,还请公子见谅。”
秦贺眉头深皱,握剑的手未曾松懈,冷笑一声,语气中多了几分试探。
“护卫?为何常夫人事前只字未提?反让我在这深夜被你如此无礼打搅?这是何意,难不成也是算计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