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侯爷在西南屡立奇功,圣上也是龙颜大悦,侯夫人来府里,你快些去看看,莫怠慢了。”江云柔声劝着他。
“本宫知道了。”萧宸温柔的亲了亲她,道:“莫要一直看书,仔细伤了眼睛。”
她的通情达理,让他越发觉得云锦月可恶,侯府一家人也是面目可憎的很。
江云满目柔情的看着他,点了点头,催促:“殿下快些去吧。”
等到萧宸离开。
江云眸底的柔情瞬间被冷意跟覆盖,厌恶的擦拭着额头被他亲到的地方,在心里告诉自己,用不了多久了。
云锦月如今已经被她压了一头了,萧宸更宠爱她,皇帝也更信任她,就连皇后也对她的态度也变得比之前温和了许多。
她现在只需要维持着眼前的情况,等着九皇子妃给她下一个阶段的计划。
云锦月犯了错,正隆帝也对她略施惩罚,可她依旧还是太子妃,住在主院里,倒是太子,在那件事情之后,以让她养胎为由,搬到了偏院跟江云一块儿住了。
别的先不说。
云锦月如今最大的心病跟不甘就是太子不跟她住在一处了,这让府里的幕僚跟下人们如何看她,又让她如何自处,见了侯夫人之后,也没说别的,垂着泪难过的哽咽着:“娘,你说太子哥哥他怎能如此待我?我才是他的太子妃。”
江云那个贱人算是个什么东西,她可是云早早的人。
太子哥哥如此信任她,早晚会被她给害死的。
侯夫人这段时日,隔几日便会来看看她,怕她心情不好,胃口不好,影响了肚子里的孩子,可却拿这件事没有任何办法。
这会儿,侯爷屡次立功,让她腰板也跟着硬了,心疼的握着她的手,道:“月月你放心好了,这次娘定要好好跟太子好好说说这件事。
他是太子,隔三差五的去一趟姨娘的院子也就算了,可妾再好,那也就是个玩意儿,怎能搬去她那里住,这要是传出去成何体统。”
这要讲礼数的,就算是皇帝,也没有说搬到哪个宠妃宫里常住的道理,若是真这么干了,还不得被群臣的唾沫星子给淹死,要是还不听,言官谏臣们非撞死在金銮殿上给他瞧不可。
“娘,太子哥哥会答应吗?”云锦月红着一双眼睛,只觉得委屈又难过。
距离那件事,如今已经过了半月有余,太子哥哥搬出去之后,便一次也没来看过她,也没一句言语上的关心,哪怕是让人来一句话都没有,这期间娘都来了五趟了。
侯夫人声音压低了些:“你爹跟你大哥如今在西南屡获战功,以后定然也会百战百胜,你且看着吧,娘今日不提,等下次西南再传大捷,陛下那边也会对你有所表示的。”
更别提太子了,就算是为了他将来的登基大业着想,也会跟月月重归于好的。
云锦月点了点头,扑进了她的怀里:“娘,还是你最疼我,爹跟大哥定然能平定西南叛乱,得胜回朝的。”
到时候侯府重回昔日荣光,不,根本就不够,爹高低也得封个公爵,再往大胆了想,得一个异姓王也不是没有可能。
萧宸很快便过来了,跟侯夫人交谈了一番,又好生安抚心疼了云锦月一番。
到了这日午后。
太子府的下人们便又忙碌了起来,把太子搬去偏院的东西,又给原封不动的搬回了主院。
云早早收到消息的时候,人还在山上,想偷偷翻过山去,看一眼正隆帝拨的钱跟工匠,如今把她家建得如何了,合不合她心意。
看着千里传信鼠给他们带过来的信,摇头感慨道:“太子何须如此心急,这搬来搬去的,到时候都成笑话了。”
萧珩也跟着道:“来来回回的,他也不嫌折腾,他现在只娶了两个便如此忙碌,若是他当了皇帝,后宫佳丽三千,各个都要权衡,那还得了。”
“那就要看他的本事如何了。”云早早回了一句之后,突然自己笑了起来,问他:“你知道我师父管这种人叫什么吗?”
萧珩饶有兴致的微微挑眉,很配合的问:“叫什么?”
云早早笑着道:“叫端水大师。”
萧珩立时便明白了意思,义母总有惊人之语,可又破天荒的合适的很。
太子现在可不就是在端水,两碗水得小心端平了,一边是刚立了功,老东西都很看重的江云,另一边是父兄立了大功,也要安抚的云锦月。
两人一边说笑着,一边往山上爬。
等到了山顶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红日西沉,天边的晚霞染红了半边天,也照得半山腰上,在云雾缭绕中的玄天观如在仙境之中。
云早早看着已经渐渐建起来的玄天观,忍不住道:“这可真是块风水宝地。”
至于师爹建的庄子,风水虽然还好,可位于山的阴面,见日光的时间短,冬天就会冷,很适合夏日的时候过来避暑。
萧珩道:“等建好了,你若想来住,我便陪你来住,咱们重启新的护山大阵,把这山给封了。”
他话音刚落,便见云早早脸色蓦地一白,身子也晃了一晃,下意识的扶住她,担心的问:“娘子,怎么了?”
云早早也没站起来,人顺势就躺在了他怀里,搂住他的腰,微微抬眸看着他:“西南出事了,我给的护身符,有一张失效了。”
当初她给寇鸣的护身符,可都是真真切切能助他们化险为夷保命的,十张护身符,耗空了她所有法力。
护身符本源的法力来自于她,本质是逆天而行,总归是被天道不容的,用掉了之后,她会被反噬,持符之人遇到的事情越是凶险,她受到的反噬也会增大。
萧珩看着她苍白的一张小脸,有些心疼,又有些埋怨的将她拦腰抱起:“以后莫要轻易给别人画符了。”
云早早抱住他的腰,舒服的靠在他肩膀上,道:“寇鸣他又不是白眼狼,他这种性子的人最容易收为己用了,他会记住我给的他的大恩大德,到时候等我有难,涌泉相报的。
再说了,我当时也没料到他手下会有人转卖我给的护身符。”
这可是保命的东西,会把钱看作比命还重要的人,注定不会有什么太大成就的,说不得这会儿,已经死在战场上了。
远在千里之外的西南,在军队被打到丢盔弃甲,溃不成军之后,努力维持着神武军的建制,将人都给带进了丛林里的寇鸣,一脸一身都是血。
他擦了把脸上的血,让模糊的视线变得清晰了些,大步走到几个将士的面前,沉声问:“徐峰,陈建他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