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铮和祝雁卉到了白云寺,可她们在寺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林夫人的身影。
问了寺里的住持,才知道林夫人今日确实来过,可刚走没多久。
沈玉铮和祝雁卉对视一眼,立马反身准备回去。
她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总觉得林夫人这些时日的举动很奇怪。但只要林夫人人没事,其他的都是小问题。
沈玉铮和祝雁卉她们动作快,没一会儿就回到马车上,又让车夫尽快赶车回去。
正是因此,她们的马车没走多久,忽然听到车夫道:“大少夫人,大小姐,那边的是不是夫人的马车?”
沈玉铮和祝雁卉都掀开了车帘,朝车夫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远处阡陌小道上有一辆马车。
“那是府上的马车。”祝雁卉立马点头,随即疑惑起来,“可那方向不是回城的方向啊,娘是要去哪?”
沈玉铮眉心一沉,吩咐:“先跟上。”
马夫重新驾起马车,跟上了林夫人。
没过多久,她们便看到林夫人的马车停在了一个村子村口,随即林夫人下了车。
祝雁卉见此忙催促:“快点,我们也跟上。”
等她们也到村口,林夫人已经带着身边两个丫鬟进了村里。
沈玉铮皱起了眉,祝雁卉疑道:“娘似乎对这里很熟悉啊。”
她看了沈玉铮一眼,沈玉铮只道:“跟上去看看吧。”
她们便往里走去,村里人见到陌生人,又见她们穿的不像一般人,便都好奇地看了过来。
红舒上前打听了一番,有人给她们指了路。
“哦你们说从京城来的夫人啊,她是来找梁家儿媳的。”
红舒不动声色地问:“你们怎么知道她是从京城来的?”
那农妇站在台阶上,嚼着花生道:“又不是第一次来了,她隔两天就来一趟,还给我们送过东西呢。”
沈玉铮和祝雁卉对视一眼,沈玉铮上前,朝红舒递了一个眼神,红舒掏出一个荷包,放到农妇手上。
“哎哟。”农妇惊喜地掂着荷包,高兴地笑说,“城里来的人就是大气。”
沈玉铮笑道:“大娘,你知道那夫人从什么时候开始来这里的吗?”
“大概半个月前吧,我记得。”
“她给你们送东西时,有说什么吗?”
“不就是想让我们左右邻居,能帮梁家儿媳一把是一把。哎,虽然我们收了东西,但这忙真的不好帮。那梁家从上到下都是凶狠角色,老子是屠夫,儿子是个混子,那老娘更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悍妇。”
农妇啧啧出声:“那梁家儿媳嫁过去也是受罪,不是遭打,便是遭骂。我们倒是想帮,可我们一旦插手,那梁家的混混儿子,便拿出刀来要砍死我们。我们哪敢插手啊。”
就在这时,忽然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
农妇一拍大腿:“准是那混账又在打他媳妇了。”
沈玉铮看向祝雁卉,两人一齐朝梁家土院跑去。
她们刚跑到门口,便见到林夫人朝一个拿刀的男子扑了过去:“我跟你拼了!”
沈玉铮瞳孔骤缩:“红舒!”
红舒急闪过去,一把拧住那男子的手腕。男子惨叫一声,手上的刀便落了地。
这时林夫人扑到他身上,用力地捶打着他的胸口。
“你这个畜牲!你不得好死!”
“疯婆子,你干什么?”男子怒吼,要不是红舒攥着他的手,让他动弹不得,他早打回去了。
林夫人看到了红舒,立马吩咐:“红舒你来的正好,你给我将人杀了!”
红舒看向沈玉铮,沈玉铮走上前来,扶住林夫人。“娘,到底发生什么了?”
林夫人看到沈玉铮,神色一怔,随即撇过视线,没敢看她。
沈玉铮默了默,道:“娘你先冷静下来,这人是不是欺负你了?”
林夫人痛心地看向旁边倒在地上的女子:“他要杀心儿,他该死!”
沈玉铮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女子,她们刚进来只顾着林夫人了,倒是没注意其他人。
农家小院地上坐着一个布衣荆钗的女子,女子按着自己的腰腹,痛苦地蜷缩着。她披头散发,看不清样貌。
男子嚷了起来:“我教训自己娘们,关你们什么事?我今天就是将她打死在这里,你们也管不到?”
“我管不到?我是她娘!你敢动她,我要你的命!”林夫人嘶吼了一声,又要朝男子扑过去,沈玉铮急忙拦住了她。
她张了张唇,好半晌都没发出声音。
还是祝雁卉上前,拉住了林夫人,劝道:“娘,你说这女子是谁?”
林夫人捂着心口,落下了泪:“这是我女儿啊,我丢失这么多年的女儿,如今,如今竟被这畜生打成这样!”
祝雁卉倏地看向沈玉铮,张了张唇,也不知道说什么。
最后还是沈玉铮道:“夫人,先带……这位姑娘去看看大夫,我看她伤的不轻,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林夫人回过神来,立马道:“对对,先带心儿去看大夫。”
她流着泪去扶住那女子,沈玉铮这才注意到,那女子竟是个跛子。
而她一动,露出来的手臂和脖子上,都是陈年暗痕。
丫鬟们扶着林夫人和那女子上了马车,这边男子追了上来:“你们要把我娘们带去哪儿?你们这是拐卖!我要去官府告你们!”
沈玉铮眉心冷沉,祝雁卉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玉铮别冲动,这种家务事,就算清官也很难插手的。”
沈玉铮撇过头,对红舒吩咐:“找人盯着他,看他以前有没有犯过什么事。若是有,直接拿我的腰牌,将这人给我提到大理寺去。”
红舒看了一眼沈玉铮,点头:“是。”
祝雁卉拉着沈玉铮上了马车,等离开这个村子了,祝雁卉才道:“玉铮,今日的事恐怕没这么简单。娘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找到,怎么可能这会儿找到了。而且你大哥也说过,当年他们确认过,那孩子……早就没了。”
沈玉铮点头:“我知道的,嫂子不用担心。”
祝雁卉又张了张嘴,说什么都好像不合适。
而沈玉铮面色如常,似乎也不需要她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