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德郡王江婉就去了老太太屋里,自己亲外婆也在老太太那,两位老人家拉着大少奶奶和余夫人摸牌九。二少奶奶一早请过安就回二爷的院子了,这会自己亲娘徐夫人坐在外婆身后,两人专心致志的看着一副牌,一副认认真真的表情。
刘甜到了,就在每个人身后看来看去,对每个人的牌都很有兴趣。嘴里也不闲着,一惊一乍的在人身后嘀嘀咕咕,用‘哇呜哇呜’来表示自己对每个人的牌的见解,她说的话别人一句也听不懂。江婉觉得,看刘甜跑来跑去比看打牌还有意思。
大奶奶边打牌边说话,“五丫头的嫁妆还差好些,我已经叫人出去采买了。这事急,别的都好说,千工床就难找。正好我嫁妆铺子上掌柜的亲戚家要嫁女儿,有一套成婚用的家具,我这还是托了人说项,人家才答应均给我们。”
“什么木头做的?”老太太问。
“酸枝木。”大奶奶打出一张牌:“这几天还在赶工,大约再过几天就做好了。勉强赶趟吧。”
老太太看了一眼大奶奶,就着丫鬟的手喝了口茶:“差点意思。”不知道是说茶叶还是说大奶奶给准备的家具。
“哎呀老太太!您也不是不知道,从提亲到成婚还不到三个月的时间,我往哪找现成的家具?这东西都要早个几年就备下的呀。要说五丫头的婚床也不是没有,还是樟木的呢,虽说不是香樟但也是正经樟木。”大奶娘叫屈:
“但这婚床才打了个床架子,雕花都没有,要是五妹妹没意见,我叫人刷了漆,床板床背的钉一起给她抬过去?这也不行不是?就是给婉妹子和甜甜成亲的家具也没全做好呢。就是有现成的也不能就用不是?老五嫁过去只是个续弦,带过去的嫁妆比前边两个娘子的嫁妆还要丰厚太多,这不是打脸人家前边两位娘子的娘家的脸吗?”
一听到续弦,老太太也不吭声了。侯府小姐给人做续弦,就怪丢人的。
大家正郁闷呢,坐在老太太下首的余夫人看着老太太才打出来的牌,笑着道:“糊了、糊了。”
江婉觉得余夫人真是越来越放飞自我了,就算不给老太太喂牌,也不能吃老太太的牌啊,这还让老太太点炮?自己婆婆的面子是一点都不给啊?
老太太丢下手上的牌,用手点了点大奶奶:“你们娘俩算计我啊?你跟我这打马虎眼,害我出错牌,让你婆婆赢我呢。”
大奶奶装模作样:“老太太可别冤枉我,跟我娘打牌谁赢过?”
大家都笑,就刘甜当真了,赶紧给老太太拍背顺气的,还说:“老太太不生气,下一把我帮您看着,咱们肯定能赢的。”
“老太太您也别瞎操心了。”余夫人心满意足道:“五小姐的嫁妆,周姨娘那也少不了要添上一笔的。她就这一位小姐,还是从小养在身边的。”
“周姨娘手上能有多少?”大奶奶嗤笑道。
“你是不知道。”余夫人喝了口茶:“侯爷没少赏赐她,你们侯爷前几年的私库就在你们周姨娘手上呢。”
“我怎么不知道?侯爷给的是多,但架不住到了周姨娘手上就被她娘家给骗走了呀。” 大奶奶笑道:“她娘家来了几次,都带走了什么,可瞒不住我。现在周姨娘手上那还有什么好东西?”
“五丫头出嫁也不能太差了,好歹是侯府的面子。”老太太摸着牌对大奶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