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霍厌心中有些刺痛感。
昨晚他和孟晚溪的互动,他能明显感觉孟晚溪大脑还没有意识到,她的身体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
也许在不久的将来,她就可以接受他了。
然而傅谨修就像是厉鬼一样缠着孟晚溪不放。
吴助的目光看到霍厌手背凸起的青筋,“三爷,孟老师会不会心软?”
“不会。”
霍厌虽然有些堵心,但他没有失去理智。
“如果他们真的重归于好,你觉得傅谨修有必要刻意给我发这张连正面都没有的照片?”
霍厌一字一句道:“他在向我下战书,只怕我现在跟去了米兰,他也会立即辗转到其它城市。”
“这就不好办了,他哪是一箭三雕,是一箭四雕才对,傅谨修让公司破产,从今晚后三爷就没了再拿捏他的东西,他好狠!”
吴助忍不住为霍厌捏了一把汗,去,傅谨修带着孟晚溪离开,岂不是将霍厌当成猴耍?
不去,那他就天天发一些东西来影响霍厌的心神。
原本霍厌占足了上风,现在局势反转,傅谨修成了下棋的人。
霍厌要是没有猜错,傅谨修手里还拿着一张底牌没有用。
这张底牌就是霍家。
一旦让霍家人知道他暗恋一个离过婚的女人,一定不会支持。
到时候陷入困境的人就是霍厌。
吴助觉得霍厌的前路太过渺茫,根本看不到希望。
“三爷,孟老师这么难追,要是被家人知道,老爷子那一关你就过不去,要不然你放弃吧……”
“三年前我心甘情愿放手,才造就了晚晚今天的结局,傅谨修情绪不可控,并非良人。”
霍厌目光掠过一抹锋利的寒意,“这个局的关键在晚晚身上,只要她不妥协,我就有机会。”
“如果霍家那边知道……”
“那又如何?我想执手一生的人是晚晚又不是老爷子。”
霍厌缓缓起身,“将来他一定会用同样的招数在我身上,看我选择继承权还是晚晚。”
“我会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什么才是正确答案。”
“他的战书我接了,吴助,你尽快查到傅谨修的亲生父母,他舍弃一切,就是让自己没有软肋,从他的家人下手,一定会有所收获。”
“通知机组,我们飞米兰。”
吴助盯着男人宽厚的背影,他和傅谨修的战役正式打响。
米兰。
孟晚溪被迫换上了婚纱,她沉着一张脸,没有半点喜色。
因为她这段日子瘦了些,导致婚纱的尺寸略微宽松,需要设计师再做调整。
他特地将她带到米兰,就是为了让她试一试这条婚纱。
在当晚,他们又朝着土耳其飞去。
孟晚溪要疯了,在一大早天还没亮的时候,他带着她上热气球去看日出。
他只记得孟晚溪说过想要环球旅行,所以他带着她去了很多地方。
希腊的圣托里尼,巴黎的埃菲尔铁塔,水上威尼斯……
如果不是孟晚溪拒绝去南极冰川,他已经带着她踏上冰川之旅。
他竭尽全力想要哄她开心,试图找回过往的美好。
可是从头到尾孟晚溪都没有笑一下。
在豪华游轮上,夕阳正好,玫瑰花,红酒,晚餐,氛围拉满。
他穿着西服,单膝跪在孟晚溪的脚边,卑微看着她,“溪溪,究竟要我怎么做你才会原谅我?”
孟晚溪冷笑道:“你自以为是做了这么多事,感动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傅谨修,你总说你会改变,到头来你还是自私自大,将你的想法强加在别人身上。”
“溪溪,这不是你想要的吗?从前我没有时间,现在我有了,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你所做的一切是两个月以前的孟晚溪想要的。”
孟晚溪对他没有半点好脸色,“你打着陪我旅行的幌子迫使我原谅你,旅行本该是自由自在的,而我没有自由,像是犯人,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刻我都觉得窒息。”
“我只想要给外婆养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和她好好过日子,为什么这么简单的要求你都不能答应我?”
傅谨修扑上去抱住了孟晚溪。
“溪溪,我只是想要你快乐。”
“你放过我,就是快乐。”
“抱歉,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唯独这件事不能。”
孟晚溪眺望着远处的夕阳,再美的景色她也没有心情欣赏,她的眼底只有绝望。
莫名的,这个时候她脑中想到的人竟然是霍厌。
她习惯了那人冷松檀香的味道,和他在一起,哪怕一下午什么话都不用说,她也觉得安心。
霍厌不会逼迫她做任何事,明明是弟弟,她却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安全感。
京市一别,已经过了三个星期。
他应该早就回港市。
他是霍家未来的继承人那么忙,说不定过不多久就会忘记自己。
她怀孕两个月了,只要三个月肚子就会开始显怀。
到时候她就瞒不住傅谨修了,傅谨修更不会让她离开。
难道她要一辈子都生不如死和傅谨修在一起?
不,她看到他的脸就会想到那个无辜死去的小婴儿。
她没有办法原谅傅谨修,更无法原谅自己。
这个世上唯一能救赎她的人只有霍厌。
可是霍厌,你在哪里?
孟晚溪的眼眶微微泛红,她发了疯似的想念霍厌,想要让他带她离开。
傅谨修松开她,就看到孟晚溪泫泪欲泣的模样。
她的目光落在远方,眼里没有他。
他开口问道:“溪溪,你在想什么?”
孟晚溪不想理会他。
他低垂的目光掠过一抹阴狠,“我们相识十八年,你想什么瞒不过我,你刚刚在想霍厌,你爱上他了,是不是?”
“是,我在想他,我们已经离婚了,我想谁都是我的自由。”
孟晚溪一把打翻了烛台,她像个疯子一样嘶吼着,“傅谨修,我受够你了。”
海风吹乱了她的长发,卷起桌上的玫瑰在两人身边飞舞。
孟晚溪忍了一路,她的情绪也在崩溃边缘,她起身想要回房间。
傅谨修攥住她的手,“溪溪,你答应过我的,此生只爱我一个人,你怎么能变心?”
孟晚溪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下一秒男人竟然托着她的腰身将她抱到甲板边缘的栏杆上。
她的身后,是深不见底的大海。
已经靠近热带,气温并不冷。
她披着一件黑色西装,在他的动作下黑色西装顺势落到海面上。
好似她的命运,只要他一放手,她就会跌入大海。
海风从身后灌来,孟晚溪透心凉。
她穿着傅谨修精心挑选的旗袍裙,男人握住她纤细的腰身,一手落在她的大腿上。
他的目光炽热而又危险,“溪溪,休养了一个月,我可以碰你了,对吗?”
孟晚溪的大腿在他手掌的贴合下瑟瑟发抖,男人知道她身体的敏感点,他的呼吸落在她的耳垂,“老婆,我爱你,只要再一次进入你的身体,这样你就不会再想别的男人了,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