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这书,这可是市面上有银子都买不来的好东西啊,有这么一本,家里都恨不能当传家宝呢,煜王送来了五本!”宋澜惊喜万分,狂喜之下,竟然没留意到,一张纸从书里掉落,飘飘扬扬落在不知名角落处。
意外之后,宋瓷觉得煜王这人做事面面俱到,看着人散漫不羁,但准备的礼物,竟然像是好好了解过自己之后准备的。
礼物里,无论是补身子的一应药材,还是孤本书籍,还是衣服布料,几件精美的首饰。都是把三房每个人的情况都顾忌到了。
首饰也别出心裁,足金簪子样式古朴大气,但略显成熟,一看就知道不是宋瓷的年纪戴的。且款式材质拿捏得当,都是他们这样没有官职的人能戴出去的。
“娘,这簪子适合你,快戴上看看。”
乔香兰捧着这么珍贵的首饰有些不舍,“这东西娘就不戴了,留着你日后戴就行了。”
“娘,难不成女儿以后还愁首饰!你快戴上。”
见宋瓷不依不饶,乔香兰看着手中的簪子也十分喜欢,便戴上试了试。
她长得漂亮,不然也生不出宋瓷这样的女儿来,只是困于后宅,被蹉跎久了,但这些日子好好养着,补品吃着,容貌恢复了不少。
再配上这样精美的簪子,显得整个雍容华贵,肌肤像是珍珠,透着莹白的光泽。
宋老三看失了神,惹得乔香兰两腮发红。
“爹,娘好看吗。”宋瓷眨眨眼。
“好,好看。”被突然问到,宋老三说话都在结巴。
宋澜捧着书津津有味,乔香兰戴着簪子不时看着镜子,宋老三欣赏着媳妇的美貌,眼睛都不肯眨一下,不得不说。
此刻的三房,才真正有一些家的气氛。
宋瓷看到这一幕,唇角抑制不住地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
收了礼,得还。
她不是一个只占便宜的人,宋瓷没有庄子,新鲜的瓜果蔬菜没有,她只能四处购买一些当季的瓜果蔬菜。又配上京内十分有名的糕点铺子里精致的点心。还有一些之前皇上赏赐的布料,也一并挑选了颜色送了几匹。
算上价值,应该和两人送来的相差不大,宋瓷抬起手,握着笔,开始写年礼单子。
不知为何,写年礼单子时,她的脑海里总是浮现出裴忌的模样。
自从上次后,两人再无联系。
不知道为何,她心中微微有些失落,但这种情绪转瞬而逝。
两人本就不在一个台阶上,不过是互帮互助罢了。有什么好难受的?
...
“公子,东西已经通过煜王的名号送去了。”阿霖小声嘀咕,“这算什么事啊,送了东西,偏偏宋三小姐不知道。”
“要是用我名号,岂不是给她招惹麻烦。”裴忌修长的手指落下白子,面色冰冷。
郡主这几日不知道发什么疯,派了人每日在裴府门口来回巡查。公子早就准备好的年礼,偏偏以这样的方式送去。
裴忌突然开口,“她东西收到了,开心吗。”
阿霖小心看了他一眼,心说能不开心吗,那些礼物都是公子费尽心机想出来的,把宋家三房每一个人都照顾到了。
这样的心思,公子从未对其他人有过。
但有心思又如何,宋三小姐又不知道。
“暗中保护的人回话了,说三小姐很开心。”
裴忌眉头似是松了松,眼底带了星星点点柔和的笑意,又像是幻觉。
“那就好。”
黑色的大氅在凉亭里十分扎眼。
远处一位头上珠钗满头,周身绫罗锦缎,长相有几分阴沉的富贵夫人被人搀扶着走到此,远远看着裴忌的背影。
“夫人,这么冷的天,我们还是回去吧。”穿褐色比甲的嬷嬷劝阻。
妇人语气冰冷,“我看着他,好像身体骨不似以前虚弱了。”
“他身上中的毒,神仙来了都救不了。夫人大可安心。”
“安心?”妇人唇角牵起一抹嘲讽,“他实在是太优秀了,只要他活着一日,我就无法安心。他死了,这裴家世子的位置,才能落到我儿身上。”
周围的气温好像因为这一句冰冷彻骨的话更下降了几分,跟随的丫鬟个个低着头,强行装作自己听不见的模样,把头缩在一起,活像一群瑟瑟发抖的鹌鹑。
嬷嬷回头严厉地扫了一眼,呵斥道:“都给我把嘴巴闭严实了,要是让我知道,谁在背后嚼舌根,把今天听到的话说出去,我一定不会饶过!”
妇人却不以为意,看着自己刚做的蔻丹,漫不经心,“听到了,就都处理了吧。免得这些下贱东西,哪天不过脑子,把我们的秘密说出去了。”
周围的丫鬟顿时吓得眼泪流出,跪下急忙磕头求情。
妇人没有回头,甚至都没看她们一眼。
仿佛这些人的一条命,微不足道。
....
此时,白家一直等不到宋澜消息的白秀秀有些心急,白父白母催促,“这都过去多久了,也不说送银子来。”
白秀秀不耐烦地制止,“之前给你们的五十两,这才多久,就没了。”
白父不满,“家里开支这么多,又是京内,花多一点怎么了。”
听着他理直气壮的样子,白秀秀忍住心底的恶心,她哪里是不知道,白父是出门赌博去了,三十两足够普通一户人家花用一年。
而五十两,却被白父不过是一个月不到,就全部用完了。
这是不把银子当银子看了。
真当她是摇钱树呢。
“秀秀,你托人带消息去了吗。这宋澜到底还送不送银子来?还有他那个妹妹,长得水灵灵的,我可是跟你大哥说了,倒是把那丫头说给他。”白母急儿子的婚事。
他这么大岁数,不少人的孩子都已经半大不大了,偏偏以前家里穷,娶不起。
想到宋瓷那张惊为天人的脸,白母就恨不能现在就把人拐进门当儿媳妇才好。
刚好,白秀秀嫁去宋家,宋家的闺女嫁到白家来,想来两边都是亲家了,他们也不好意思要聘礼,自己岂不是白得一个媳妇!
白母越想,越觉得这主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