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不光是回不来书院,恐怕日后能否继续科考,都是一个问题。
自己的心思被人戳穿,奉易冷冰冰的看向越从恩,“越先生,这不管你的事,我奉劝你少管闲事。”
越从恩却不怕奉易,他再嚣张,再大胆,也不敢明面上对自己如何。
大周国重孝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奉易敢对老师出手,不光是他,恐怕整个奉家,都会被牵连。
皇上再对奉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会容许这样泯灭人性的事出现。
“他是我的学生,老夫在这个书院,就断然不会容许你肆意欺负他。”
奉易眼底闪过一次狠厉,“宋澜,算你走运,要是下次被我看到你在书院出现,就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了。”
他说完冷哼一声,掉头就走。
宋澜狠狠攥着拳头,心里满是愤怒。奉易和宋家二房敢这么算计他,就是欺负他们三房无权无势。
“好了,生气无用。为今之计,是早日考取功名,这样,你的敌人也会忌惮一二。”
越从恩看着这个曾经骄傲的徒弟,有些惋惜。若是能好好地在书院读书,最多一年,他就能科考上榜,拿到秀才的功名。
现在,所有的一切,只能靠他自己了。
宋澜走之前,越从恩把几本厚厚的书递过去,翻开后,他才发现,每一本书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注释,包含了很多自己的理解和思考。
“老师,这我不能要。”这东西太珍贵了,别人家一本都要好好珍藏起来,是未来惠及子孙的好东西,有了这些,就可以先别人一步。
越从恩摆手:“拿去吧,这些都是死物,给了你,我还能另外写,不过,未来的路要如何走,你只能靠自己了。也算全了我们的师傅情分。”
“是。”这一个字,宋澜答得无比坚定。
宋瓷得知宋澜无法回到学院,这也在她的猜想之中。
奉易那边做了周密的计划,即使身边的人有漏洞,但只要奉易这块绊脚石在书院内,宋澜即便回去,也会受到不小的影响。
这京内,除了这个书院,不还有别的书院?
她突然想起一个人,林惑。
他比哥哥只小一两岁,又天资聪明,身后的老师也是位厉害的,或者哥哥能跟着他们学习也不一定。
她想到就去做,忙叫人去给林惑传话。
出乎意料的,对方回话很快,下午便见到了。
宋瓷:“事情就是这样,我想,你或许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哥哥跟着你们读书。”
林惑摇头,又点头,给两人弄糊涂了。
“到底是行,还是不行。”
林惑给出了肯定的答复,“行,也不行。要全看宋大哥的才学,能否让老师心动了。”
这就是要考核了,宋澜对自己的才学还是有信心的。这些日子他想清楚后,日日夜夜读书,弥补了之前的缺憾。
现在要考核,他很有自信。
“只要有机会,我愿意一试。”
林惑笑着点头,“那我先回去跟老师说明情况,待得到消息后,再告诉你们。”
“好。”
“劳烦你了。”宋瓷的声音温柔软糯,听在林惑耳朵里,只觉得酥酥麻麻。
他耳尖红得快要滴出血,这才结结巴巴道:“不麻烦。”
宋澜见他模样,哪里是不清楚,眼前的这个人,是看上了自家妹妹。他眉头紧蹙,咳嗽了一声,“林兄是哪里人。”
“宋大哥叫我林惑就好。我是京内附近村子上来的人,家父在京内开了一间医馆。”
“你家中有哪些人。”
宋澜看出林惑性子不错,有意打探。
面前少年谈吐进退有度,思维有理,刚才两人谈话,得知对方也在读书,且学识不错。想到宋瓷马上十五了,日后迟早要谈婚论嫁,要是眼前人有意,妹妹也愿意。
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娘亲早亡,家中就我和我爹。”林惑还没反应过来宋澜突然问这些做什么,挠了挠头,还是选择一五一十的说了。
宋瓷有些尴尬,她发觉哥哥好像误会了什么。
“天色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去了。”她率先打断了宋澜的话头,林惑站起身跟两人告别,旋即离开。
人走了,宋澜嘀咕,“人倒是不错。”
“哥哥,你说什么呢。”宋瓷只觉得臊得慌。
“这小子喜欢你。你没看出来吗?刚才眼珠子都粘在你身上了。不过,他学问好,家事简单,只要好好读书考上了,倒也算良配。”
良配?林惑吗。
宋瓷只觉得林惑人不错,但从未往别处想过。
接下来的几日,年底开春之际,太子回来了。
他此次回来,可谓是风光无限,边疆战乱平定,不少人说他功不可没,跟将士们同吃同住,连皇上都开心不已。
宋柔惜也开心,太子回来就代表着,两人总算可以见面了。
她这些日子,心底一直不安,总觉得太子这次去到边疆,自己没跟着去,好像会失去什么,这下人回来了,她一定要见一面,才能彻底放心。
回来免不了要跟人交际,太子喝得醉醺醺地往京郊的院子走。
浑身的酒气还来不及消散,周围的侍从很快发现前方藏着的两人,提起剑就跟了上去。
“太子!”
他摆手,及时喊住,“慢!”
宋柔惜委委屈屈地从草丛里出来,身后还跟着灵儿。
她特意穿得轻薄,在月光的笼罩下,更显得楚楚动人。
一双温柔的眼睛,说不定的相思之情。
“你怎么来了。”
周围的侍从见太子没有反对,都放下了剑,宋柔惜大着胆子主动走到他跟前,抹了泪,“这么久不见你,我实在是担心。”
一句话,把之前一段时间的隔阂和疏离尽数抹去。
周永邑心软了下来,小声哄着,“这么晚,你孤身前来,也不怕危险。”
“我顾不上这么多,这么久不见,我满心都担心着太子你是否安好。”
宋柔惜压下心底的几分不满,虽然太子还和以前一样温柔对待自己,但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同了。
往日,太子外出打猎也好,巡游也好,回来总是第一时间给自己递来消息,或者送上自己准备好的礼物,这次却没有,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