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替公主把脉,她的脉象显示中毒不深,如今只要不接触毒药,不日就能自己好起来。”
“好孩子,多亏了你。”贵妃语气感慨,多了几分真诚,“要不是有你,本宫都不敢想,乐怡日后会如何。”
更难能可贵的是,用自己给的恩典,特意入宫来探查真相,宋瓷是对乐怡真正当朋友看。
也不枉费乐怡总是开开心心地提起她。
“乐怡公主视我为朋友,既然是朋友,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既然你这么说,你是乐怡的朋友,她是我的女儿,你也是我的小辈,日后叫我一声穆姨吧。”
贵妃本命穆菲菲。
宋瓷还没反应过来,裴忌轻声提醒,“还不快谢过贵妃娘娘。”
“谢贵妃....不,穆姨。”
贵妃和蔼地点了点头,眼神瞅了一眼裴忌,眼中带了一抹兴味。
“不过,裴大人居然也有空来本宫这里坐坐,煜王据说想见一面裴大人都颇难,他要是知道裴大人此刻在我宫里,还不知道多高兴呢。”贵妃意有所指。
宋瓷脸上红了一瞬,“裴大家怕我迷路,这才好心陪我前来...”
“好心...”贵妃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上扬,“本宫还不知道,裴大人如此古道热肠。”
裴忌面不改色,“微臣也是正巧碰见而已。”
正巧?宫里那么大,能正巧碰上,还热心肠地陪同来到这里,要说两人没点什么。贵妃是压根不信的。
放着郡主金尊玉贵的不屑一顾,放着满京贵女不正眼看待的裴忌,居然也有喜欢的人了。
贵妃眼底闪烁着八卦的光芒,这要是被人知道了,也不知道会掀起多大的风浪,恐怕郡主哪里首先就会炸。
她那急三火四目中无人的性子,贵妃早就看不惯了。
要不是宋瓷帮了自己,又对自己女儿有恩,贵妃现在就想把这个消息透露出去,看看郡主愤怒无奈的模样,一定很精彩。
“行了,这东西本宫会调查。你们先回去吧,别被人发现了。”
“是,宋瓷先告退了。”
“微臣也告退。”
两人离开宫里,贵妃的脸色骤然就沉了下来,语气严肃,“给本宫查,这东西是从何而来,又是谁放在乐怡花园里的,做得小心一些,别被人知道了。本宫一定要这个害本宫女儿的人,付出代价不可。”
宫女:“是。”
出了宫,两人都短暂地没有开口。
迎着春日的微风,又卸下了一桩心事,宋瓷只觉得浑身轻松,丝毫没有察觉到裴忌的目光。
总是若有似无地落在自己身上。
“多谢你今天帮我。”快到宫宴地点了,宋瓷突然开口。
裴忌:“要说谢,你帮我的更多。”
宋瓷脚步一滞,她几乎就想立刻问出口,裴忌是因为手链才对她另眼相待吗?
只是她张了张口,到底没有问出口。也不知道是怕得到猜测的答案,还是怕什么。
就在宋瓷打算先一步回去时,裴忌叫住了她。
“怎么了.....”
她刚问出口,裴忌伸出一只手朝着她脸上而来,宋瓷下意识地呆愣在原地,只见那只修长的手擦着脸颊而过,落在了她头上的簪子上。
原来是簪子上的流苏勾住了头发,他很是小心把流苏拉出来,才温声道:“好了。”
两人离得很近,宋瓷脸颊坨红一片,往后退了一步,语气结巴,“那,那我先进去了。”
“嗯,好。”
说着,慌不择路地就跑了。
裴忌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突然站在无人的长廊失笑了一声,但很快笑容就消失了。
“出来吧。”
阿霖无奈地从阴影出站出来,“公子。”
“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让你看好宫宴吗。”
阿霖撇了撇嘴,心里腹诽,自己不就是看到了不该看的嘛,何况他站在门口,有人进出不是看得更明确,这就是迁怒,妥妥的迁怒!
“是。”
裴忌睨了他一眼,刚想往里走,阿霖突然道:“公子,你的衣袍脏了一块。”他的语气颤巍巍的,裴忌最是爱干净,脏了这么大一块,鬼知道待会儿会有多不高兴。
谁知道他看都没看一眼,“无事,回去再换。”说完就走了。
阿霖:....公子这是怎么了。
宫宴上,乐怡正在四处寻宋瓷,找了一圈不见她,正担心呢,就看到她偷偷摸摸从后面进来。
连忙凑上去,“你去哪里了,害得我好担心。”
“我没事。”宋瓷笑了笑,心中暖暖的。
“你刚才可错过了好多事。”她很快抛开这个话题,挤眉弄眼地说起别的。
“什么事。”
乐怡哪里是憋得住的人,很快把刚才宋柔惜被为难的事情说了出来。
“皇后娘娘问了好几个问题,宋柔惜一个都答不出来,还是宦迎丝解的围。”
一听这话,宋瓷便知道,这位宦小姐,是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
“然后呢。”
乐怡憋笑憋的嘴角抽搐,“结果她更加生气了,还跟太子闹呢。”
这事是她偷偷私下底发现的,宦迎丝解围落座后,趁皇后几人不注意,宋柔惜脸色差得要死,太子跟她说话,她都一副不满的样子,旋即太子就没了耐心,两人都闹着别扭呢。
她只觉得今日来得值,虽然不喜欢皇后,但她喜欢看戏啊。
听完宋瓷只道,果然。
果然没有阻碍了,没有人去硬要拆开他们,太子和宋柔惜,自己就会渐渐瓦解。
面上的善良和宽容都是演的,宋柔惜平时面具戴得好,但骨子里的傲慢和虚伪迟早会被看穿。
她就静静等着这一日。
宴会结束,乐怡有事先一步离开了,宋瓷刚想走,就被叫住。
“三妹妹,我刚才还以为看错了,真是你。”宋柔惜故意拔高了声音,大家的视线瞬间被吸引过来。
宋瓷:“姐姐年纪轻轻的,怎么眼睛就不好了。”
被宋瓷怼得一噎,宋柔惜本就不高兴的心情,更是沉到了谷底。皇后给她脸色看,宦迎丝压制她,这些也就算了,宋瓷算个什么东西,她凭什么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