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晨一把就抢过吴海莎手中的斩鲸刃,也跑过去查看。
只见水中大大小小,数百条黑色鱼影子朝船下游去,吴海莎侧头就朝船舱喊了一声。“战。”
一纵身她就跃进了海里,都没有丝毫犹豫。
王书肚子还在痉挛,一阵阵扯着呼吸都疼,他也拿起大锤就想往海里跳,木晨一把拉住了他。“大哥,你歇会,照看好老五妹和二哥。”
紧接着他就翻身下船,跃入海中,其间朝他不停地挑着眉毛。
“老王,发生了什么事?”李鱼儿伸手抓着他的袖子,显得很惊慌。
王书将看到的情况一五一十都告诉二人。
“那些鱼头顶上是不是有一块椭圆形的物体?”李鱼儿催促着,想让王书尽快告诉她。
王书定睛一瞧,果真如她所说。“对,和你说的一样。”
“王兄,是鮣鱼,你看看有多少?”小和尚也祭出了棍子。
王书抬眼一看,黑漆漆的布满一大片海域,惊得他一身冷汗。“我靠!好多。”
小渔船四周密密麻麻已经全是这种鱼,他们有的飞身就贴挂到渔船侧面,有的已经牢牢贴在水下的船身之上,还有些正大片大片的赶来,周围海域全是长条状的鮣鱼。
王书看见有些地方的密集程度已经超出他的想象,许多鱼都被挤出了水面。
小渔船陡然一沉,更多的鱼群蜂拥而至,贴到了船身之上。
蓝色的大海出现了一块块的黑斑,都是鮣鱼不紧不慢朝着渔船靠近,这要是在平时,那肯定是要发财的节奏,现在状况完全不同,大鱼小鱼疯狂跃出水面,朝着小渔船上跳。
李鱼儿也顾不得蒙着的眼睛,一下扯掉了包在眼睛上的纱布。
她揉揉眼看到眼前的情形,不免也大吃了一惊。
无数的鱼还在源源不断往甲板上跳来,小渔船已经完全不能承载这些鱼的重压。
队伍里的老三已经把其他队员从船舱叫了出来,眼见船已经保不住,他招呼着众人戴好呼吸面罩就往海里跳。
最终,小渔船上堆满了鮣鱼,船四周也挂满了这种鱼,在重负之下,渔船缓缓沉入海底。
王书背起小和尚,拉着李鱼儿也跳入海水之中。
他拉住满头都是小辫子的女队员。“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这些鱼肯定是被人驯养过。”
那么多鱼都能听他指挥,能训鱼的这人本事得有多大啊,王书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颠覆了,不过自从他入了江湖,那真是每遇到一件稀奇事都要让他震惊半天。
“你们的船不是可以从海里冒出来吗?一会儿你再把它开上来吧。”王书拉着她漂浮在水上不松手。
女队员点了一下头,翻身就钻进了海里。
“小鱼妹,你们抓紧我。”王书朝一旁的李鱼儿招呼了一声,也翻身进了海里。
水下的鱼群更加庞大,浩浩荡荡全是鮣鱼,海水都被它们挤得没了一点空间。
鲨鱼群追逐着每一条能够到嘴边的鮣鱼,一嘴一个正吃的欢快,奈何它们数量太多,在海底已经形成了团团的黑雾一般。
几条聚集在一起的鲨鱼还在冲击那些没成型的鱼群,它们散开身形围剿其中一些落单的,有时又合力搅乱那些聚合在一处四散奔逃的鮣鱼。
鮣鱼被它们用身体撞晕,咬掉尾巴和鱼鳍,有些则是被一口咬掉了半个肚子,但还是在鱼群中游来游去。
较大规模的鮣鱼群,鲨鱼也不敢靠得太近,它们首尾呼应,灵巧避开鲨鱼的袭击后,有些还能有效进行反击,倒贴在鲨鱼身上。
对于这些家伙,鲨鱼想必也很是烦闷,秉持着打不过就加入的原则,他们头顶的吸盘,只要接触到大鲨鱼的皮肤,随着肌肉的收缩,就能立刻牢牢吸附在鲨鱼表面。
鲨鱼身上被这些讨厌的家伙贴上后,便游回来,一些鲨鱼同伴看到就相互帮着清理身上的这些贴贴怪。
王书看着渔船已经沉了下去,鮣鱼群也随着渔船往下坠去,开始远离海里面的鲨鱼和人群。
木晨重新游回王书身边,朝着他摇了摇头,他手中的宽背大刀犹如晕染开的墨汁一般,在海中散发着玄青色的水韵。
吴海莎摆动双脚,带着身后的几个队员也游了过来。
头上满是小辫子的女队员和老三在海里比划着,想要把沉下去的渔船重新弄回来,吴海莎却朝他俩摆手,示意不让他们再去冒险。
王书也不知道吴海莎为何阻止二人,难不成船不要了?他们莫不是要骑着这些鲨鱼回去?
吴海莎伸出两个指头,像是念了什么口诀,鲨鱼都围拢了过来。
现在鲨鱼们似乎都吃饱了,一条条都游的很慢,王书能感觉出它们心情都还不错。
吴海莎拽着李鱼儿就把她放到一条鲨鱼背上,接着是小和尚,吴海莎示意二人用手抓住鲨鱼鳍,鲨鱼兴奋地摆动了几下鱼尾就游了出去。
其他队员则是俩人一组,也都坐到鲨鱼背上。
四五条大黑鲨围着王书转了几圈,用鼻子嗅了嗅,甩了一下尾巴就游开了。
吴海莎翻身也骑上一条大黑鲨,王书眼见人都走了,朝吴海莎指了指自己,嘴里冒出一串气泡,吴海莎却摇摇头,身下的鲨鱼像是有意识地避开王书,扭动着身体快速游走了,根本不让他靠近。
王书在它们身后追赶着,乌鸦倒是在他身边游的畅快。
游出去七八百米之后,海底就发生了强烈的爆炸,火光在沉船处散射开来,王书瞪大了眼睛,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看见原本聚集的鮣鱼群早已四散逃开,小部分被爆炸冲击波冲开,半秒钟之后,王书也感到了强烈的海水波动,底下的海浪掀的他原地翻了个跟斗。
吴海莎戴着呼吸面罩,向他招招手,示意他不要掉队。
王书则是朝黑乌鸦招招手,黑乌鸦游过来抓着他的手指,很快跟上了队伍。
还好黑乌鸦对他不离不弃,王书心里这才宽慰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