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宛，你这阵子咋回事啊？可算回来了，快回去看看吧，那柳婆子正在你家门口撒泼呢。”说话的婶子说完，就赶忙往前去了。
陶宛宛一听，老柳家又来闹事了，急忙拽着季怀安往前跑。
跑了两步，没跑动，陶宛宛不满地看向原地不动还拽着自己的季怀安，问道：“干……干啥呀？”
“你先答应我，回去之后不许跟任何人吵架，这事交给我，你就在一旁看着就行。”季怀安认真地看着陶宛宛，陶宛宛不情愿地嘟起嘴。
说实话，整个季家就数她最会吵架了，季怀安最多也就是用眼神震慑别人。
“你要是不答应，我现在就把你送回镇上，我再回来。”季怀安威胁陶宛宛，陶宛宛一听，赶忙点头，先答应了再说，其他的以后再想办法。
季怀安看着陶宛宛乖巧的模样，心里有点怀疑，但还是选择相信她，然后两人快步往家走去。
刚到家门口，就听到柳婆子撒泼的声音：“我命好苦啊，我命好苦啊……”
陶宛宛挤过人群，一眼就看到两只手肿得高高的柳青，哼，活该！谁让他欺负晓栋的！
“嫂子！”正被柳氏数落的晓栋，看见陶宛宛和季怀安回来了，就像看到了救星，挣脱柳氏的手，快步跑到陶宛宛身边，仰着头说：“嫂子，我疼！”
陶宛宛看着晓栋满脸的伤痕，心疼极了。这可是她好不容易养得这么可爱的小正太，她平时都舍不得碰一下，这个臭小子，竟然把晓栋的脸弄成这样，要是毁容了，她非得把柳青的脸也抓花不可。
“你，别动，嫂子给你涂点药。”陶宛宛吃力地说着，从怀里掏出之前准备好的药膏，轻轻涂在晓栋脸上。
晓栋疼得直叫，这药太疼了。
晓栋这么一叫，围观的村民再看柳青的手，好像也没那么严重了，开始为季家说话。
“老柳家，我听说你孙儿这手是被夫子打的，你要找也该去镇上找夫子啊，咋找到季家来了？”
“就是，我看柳青脸上都没什么伤，你们家柳青下手可真够狠的，你看晓栋那小脸上，全是你们家柳青抓的印子。”
……
“你们在这儿胡说啥！我们家乖孙一直很乖，就是季晓栋这个小坏蛋天天招惹我们家乖孙，我们家乖孙才教训他的！”柳婆子狠狠地拍了一下身边的地，恶狠狠地瞪了那几个帮季家说话的人。
那些人被柳婆子这副样子一吓，说话声音小了些，嘟囔了几句，就不再吭声了。
柳婆子见把这些人镇住了，满脸得意，接着凶巴巴地看着柳氏说：“二妮，还不赶快让你家那个小坏蛋给我家乖孙赔礼道歉，十两银子也不能少，要是我家乖孙以后手不舒服，我还得来找你，这药费你得一直出！”
这是要养他们一辈子啊，陶宛宛听不下去了，刚想跟柳婆子吵，就被季怀安拽住了，季怀安还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
柳氏此时无助地看着季怀安，娘说的这些事她肯定不能答应，要是答应了，晓栋以后肯定跟她不亲了，陶宛宛估计也得把她说个没完。
“二妮，你干啥呢！怎么，你们家现在你儿子当家了？当娘的还没死就儿子当家了？”柳婆子明知季家现在谁当家，还故意这么说，说得柳氏脸色很难看。
季怀安收到柳氏的眼神，走到柳氏身边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一路上听到的都是些零碎的消息，得知道具体情况才行。
“两个孩子不知道为啥起了矛盾，在私塾吵起来了，然后就打起来了。夫子了解事情经过后，就用戒尺打了柳青的手，然后就成现在这样了。”季晓溪在一旁把事情经过告诉了季怀安。
季怀安听后，看着晓栋问：“为什么起矛盾了？”
“他说话特别难听，还侮辱娘亲。”晓栋老老实实地回答哥哥的问题。
柳青一听急了，说：“还不是他天天多管闲事，都怪二妮没管好他。”
柳青这声“二妮”让围观的村民一下子安静下来，这老柳家真不会教孩子，就算心里不喜欢柳氏，也不能教孩子这么叫啊，柳氏好歹也是柳青的长辈。
季怀安听到这话，眼神冷了几分，说：“他怎么多管闲事了？要是你说得有理，我现在就惩罚他。”
这种孩子越惯着，越能说出些离谱的话。
柳青听季怀安这么说，对这个跛腿男人有了好感，觉得季家还是有明白事理的人，就问：“那你会把他的手打肿吗？”
“会。”季怀安轻飘飘地吐出一个字，晓栋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陶宛宛赶紧拿手帕给他擦眼泪，同时小声跟晓栋说：“别急，等着瞧。”
陶宛宛相信，季怀安这么回答肯定有他的打算，这只老狐狸肯定不会让自家人吃亏的。
柳青满意地一笑，说：“夫子今天问了个很难的问题，点我回答，我答不上来，夫子就点了他，他本来可以不答的，却非要回答，回答出来后夫子就批评我了。”
柳青这话一说完，柳婆子脸色就白了，知道大事不好，急忙拽了拽柳青的胳膊说：“乖孙，除了这个还有别的吗？”
她是想让柳青再说点季晓栋的不好，柳青没明白她的意思。
“还有别的事，之前我和朋友们出去吟诗作赋，他非要在私塾里读书，结果我们被夫子抓住受罚……”柳青一口气说了好几件类似的事。
季怀安听了满意地点点头，问：“你们怎么打起来的？”
晓栋这时候心里对季怀安有点生气了，哥哥太过分了，还想惩罚他呢，就冲着季怀安说：“是他先动手用拳头打我的！”
柳青听了晓栋的话，不屑地说：“你要是听我的，我怎么会打你？”
柳婆子听到这儿，用力扯了扯柳青的胳膊说：“乖孙，你这说的啥话，你脸上那巴掌我看着心疼死了，说得好像他没打你似的。”
季怀安听着柳婆子的话反问：“照你这么说，那为什么夫子要惩罚他而不惩罚我们家晓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