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走了出来:“要把他丢哪里?”
赵承弼拿出十文钱给小武:“帮我抬回去。”
小武拿着文钱,对着赵承弼说道:“按照我说,你就别管他了,他这种人都是到处惹事,谁知道这次又是惹到什么人了。”
赵承弼没有理会小武的话。
抬回到赵书晴小院时,大牛吊着一口气。
赵书晴检查伤口时,倒吸一口气,“他这是惹上谁了,这伤口再往旁边一点,都可能要了他命。”
赵承弼送走了小武后,回来道:“我不知道,今日白天还看到他与一群人喝酒,晚上就倒在茶楼后面巷子。你看看有救吗?”
“伤到内脏了,我尽量帮他处理好伤口,能不能撑过去,看他自己了。”
赵承弼惋惜看着大牛:“我看他也并非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能救就尽量救回来吧。”
赵书晴颔首。
夜间赵书晴与兰儿轮流照看大牛。
这一看便是整整七天。
第七天后,大牛不但人醒了,还能下床了。
赵书晴惊叹他的恢复力。
大牛醒来第一件事情就是回忆起自己被杀害的过程。
等他全部想起来,破口大骂,看到兰儿推门进来,她又收敛了自己的脾气:“又欠你们一条命!”
兰儿用力把药碗放在桌子上:“你若是自己不珍惜自己的命,下次我就让少爷别救你,让你死在外头!”
大牛被兰儿吓了一跳,平日在外很威风的大牛,面对兰儿就怂了。
“这次真的不是我惹事,我高兴请一伙儿吃饭,哪里知道其中有人对我钱起了歹心!冲突之下,他把我给捅了!真的,我这次没有闹事!”
兰儿把药碗给他:“你那一群就是狐朋狗友。依照我看直接断了。”
大牛拼命点头:“好,好。”
这时,赵书晴走了进来:“听你这般说话,想来已经恢复许多了。大牛,你若是不嫌弃,我那药房院子还缺一名看护院的,你要是时间允许的话……”
大牛还不等赵书晴说完话,直接喊道:“允,允,允!”
赵书晴仿佛已经料到他会答应,她拿出协议来,“我打听过了,护院又分甲等,北地甲级护院,一月是五百文钱,乙级是三百文,丙级是一百文钱。我按照甲级的给你,你若是做得好,往后便是这个月俸,若是做得不好,我只好把你降级。”
大牛眼眸一亮,一月居然有五百文钱。
这是好差事。
可是……她家大哥还在茶楼当小二啊。
大牛对这件事情怎么也想不明白,但他也没有问。
大牛能下床走动后,就开始当任护院,拦都拦不住。
兰儿扫个地,他要抢去扫,兰儿舀个水,他也要抢着去做。
甲级护院倒是把整个院子的杂事都给做了。
赵书晴与兰儿正在盘点药材,看到外面积极做事的大牛,笑道:“他这般努力,我倒是觉得这五百文给少了。”
兰儿哼了哼:“奴婢觉得给多了,若非小姐仁善!他早就不知道死在那个犄角旮旯里了。”
赵书晴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时候院门传来一阵敲门声,以及大牛的喊声:“李大夫,李大夫,谢夫人找您。”
洪亮的声音把谢夫人吓了一跳。
她捂着心口,躲着大牛走进来,看到赵书晴仿佛找到救星一般,小跑过来:“你家院子怎么出了一个这……这个粗人。”
赵书晴领着谢夫人往诊室走去。
谢夫人坐在赵书晴对面,很自然地把自己的手腕露出来。
赵书晴给她把脉,脉搏平稳,甚至有些细微的滑动,她并未说出来。
“身体恢复得很好,近日切记太过活血的东西尽量少吃,性寒的食物也少碰!一月之后我再给你诊脉。你这身体之前败坏太久了,还需要多加调理!”
谢夫人对赵书晴的话依旧很是信任。
谢夫人再次拿出请柬来:“上次匆忙给了请柬,你还未回复我,我怕你不愿参与这些宴会中。奈何,我着实想要请你。你可知我心中的感激吗?”
赵书晴被谢夫人的真挚弄得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她接过来:“谢夫人诚心请求,我怎么能不去呢。这次寿宴,还请谢夫人给小女子留个位置,不至于到场了,得站在角落吃饭。”
谢夫人被赵书晴诙谐的话逗笑了:“自然,自然,我谁都不可能留,都得为你这小女子留个大位置!”
两人又继续谈了一些话。
笑声不断传了出来,正在分拣药材的赵父,听到自己女儿的笑声。
他苍老的脸上也露出些许欣慰的笑容来。
自己的女儿许久未这般笑过了,在京城还有秦文心这个好友,在北地能够交到知心好友,也是好事。
赵书晴哪里知道自己老父亲的想法。
拿着请柬送走了谢夫人,想着找个时间得去一趟成衣店,买一身像样的衣服了。
免得去了丢了谢夫人的脸面。
赵书晴看着马车慢慢消失,刚要转身,眼角余光又看到巷子口出现另外一辆马车。
原以为只是路过,哪知马车就停在院门口。
赵书晴往后站了几步,看着马车旁的护院把门口给围住了,马车里下来一名靓丽的妇人。
妇人先用挑剔的眼神打量着这间小院,“你这个女大夫倒是挺不好找的。”
正在劈柴的大牛听到声音跑过来,定眼一看:“你不是就那很臭的妾室吗?”
一席话让那妇人脸色中软阴沉下来。
赵书晴低低呵斥了下:“大牛不得无礼。”
“不知夫人是?”
那妇人走了进来,看到一旁晾晒的药材,随意拿着丢在地上,用脚踩了过去。
赵书晴皱着眉头:“夫人?!”她提高声音。
“我夫家姓罗,不知,李大夫可有印象。”
赵书晴想起来,前段时间她被郑夫人骗去接生,接生的那户人家就是姓罗。
“原来是罗家姨娘,不知道罗家姨娘来此所为何事?”
姨娘二字刺痛了妇人。
她冷眼扫了过去:“果然有什么样的仆人就有什么样的主子!”
赵书晴站在院落中央,沉声道:“妾便是为妾,若是能称夫人,岂不是乱了伦常。”
“少跟我扯这些!本夫人今日来此,就是想要看看,到底是何人如此大的胆子!”
赵书晴看向妇人:“替人接生,有何大胆的?哪怕姨娘告上衙门,我也能占个理字。”
妇人冷笑几声:“理?我来这里不是跟你讲理的!来人给我砸!我这是要给你一个教训,让你清楚知道,什么人能够得罪,什么人不能够得罪!”
大牛一听到妇人下令,他立马拿着棍子冲了出来,跟妇人的护院扭打在一起。
大牛身强力壮,力大无穷,奈何妇人带来的护院都有武功底子,两下子就把大牛打倒在地上。
大牛又一次爬了起来,冲了过去。打趴下又爬起来,打趴下又爬起来。
反复几次。
妇人被弄烦了:“把他的腿打断!”
赵父坐在屋里,原本不想出手,听到妇人这话,他眼眸微眯,猛然站了起来,即将出手时,传来一声怒喝声:“我倒要看看谁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