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自杀,没死反而失忆了。
晋帝见他容貌艳美,就将她奉为西域的使女接入宫里为梅妃。
这在外人看来,何等荣耀?
一个小小的西域女子进宫就成了妃位的娘娘。
梅妃进宫以后,因着容貌得了很长一段时间恩宠。
直到她怀孕八个多月时,被人推下楼梯早产了。
晋帝得知此事,处死了梅妃宫里的所有人,还把后宫妃嫔都训诫了一番。
梅妃虽然早产,但还是顺利生下六皇子。
只是在晋帝正月十四这一日,梅妃趁着侍寝的时候,用刀去捅晋帝。
只是晋帝原本就是狠辣之人,为了自己的安全,暗卫都是悄悄藏在内殿之中的。
所以梅妃只刺中了他的心口一下,就被暗卫给抓到了。
晋帝因为这件事愤懑不已,后来从梅妃口中得知那天正是那个牧民男子的忌日。
她摔下楼梯后,就恢复了记忆,还查到了男人的死因。
“所以梅妃娘娘被杀了?”
白湫陌点点头:“她死了,六皇子本来也要被掐死,但被太后保下来了。”
好像是太后说她梦见了蛇,多子多孙,寓意谢家江山福泽千秋。
六皇子虽然保下来了,却有名无实,在宫里没什么地位。
不敢杀他但又随意屈辱他。
不知为什么,江慈菀听见六皇子的遭遇,会心口酸涩得厉害。
不知不觉间的眼眶也湿润了许多。
六皇子有什么错?错的是晋帝,该死的也是晋帝。
可惜这世道你想要谁死不是说说就可以的,你得先有权势。
就好比晋帝,杀兄夺位,抢夺臣妻,强抢民女。
在他们男人眼中,你能嫁给高高在上的皇帝是你的福气。
可从来没有人问她们愿不愿意,人如草芥的世道里,女子总是容易背上骂名。
这些骂名堆在她们的背上让她们抬不起头,最后惨死,死了还要被世人唾骂不知好歹,不知廉耻!
“白大夫,这六皇子在宫中,会不会他也会西域的蛊术呢?”
虽然她同情六皇子的遭遇,但这不是她可以完全相信他的理由。
她在赌命,为什么要讲仁义道德?
世道既然如此残忍,她就逆流而上,借着他们的手,一点点爬上去。
怎么爬不重要,男人可以弑父杀兄夺位,她为什么不能利用男人得到权势呢?
她要坐在那高位上,为女子正身,为女子建庙堂,建官场,让她们也要计划封王袭爵。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金碧辉煌的京城里,凭什么一群酒囊饭袋就可以享受荣华富贵,左拥右抱?
女子也可以!
阿灿虽然在她身边待了这么久,其他人都不知道她会武功,这难道还不能证明女子的实力不必男人差吗?
思及此处,江慈菀沉声说:“白大夫,这件事我希望你暂时不要告诉子筠哥哥。”
白湫陌刚想问原因,可心念一想,顿时明白了过来。
“你是想引蛇出洞?”
女子微微颔首。
屋外,宋裴闻见房门始终都没有打开,正不知道要不要进去时。
谢泽州匆匆赶了过来,得知缘由后,走过去直接拽着男人的衣襟就是一拳。
“你就是这样保护卿卿的是吗?”
谢泽州赤红的眼睛看着他,虽然心有愧疚,但还是因为谢泽州的越界而生气。
抬脚朝他踹去,两人二话不说,就扭打起来。
莫白和峰山想上前阻拦都被他们二人骂回去。
院里堆满了积雪,被冬雪染白的树梢因为二人的斗打连着抖上一抖。
“别打了!”
白湫陌实在看不下去,猛的打开门朝他们二人吼过去。
这可是放在平常他只敢想不敢做的事情。
两人脸上又红又青的走过来。
“卿卿她怎么样了?”
“江二小姐她没事了。”
白湫陌怕他们冲进去,直接挡在门口。
“她现在需要静养。”
“我看一眼卿卿就走。”宋裴闻迫不及待的想要走进去,里面就传来了声音:“别进来。”
“卿卿,你怎么样了,让我看看你好吗?”
他现在恨不得抽自己,要不是他没保护好人,怎么可能会出这种事情。
“宋子筠,着啊药方,你现在就派人去城外采药。”
男人看了一眼后,毫不犹豫就转身离开。
舍王在一旁看了片刻,似乎是猜到了什么,一把拽住白湫陌去隔壁房间。
“你把宋子筠支走干什么?”
白湫陌咬死不承认:“采药啊,王爷、这次事关江二小姐的命,得去找到真正的解药。”
“是不是江国公府的人动手的?”
白湫陌也没反驳的说:“若是只是江国公府的人,他们不一定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动手。”
他暗示到这里,谢泽州怎么可能会不明白?
他现在恨不得将伤害江国公府的人千刀万剐。
“此事本王现在就派人去查,但姩姩这边,你务必护她周全。”
没过多久,江慈菀中毒的消息就传到了江国公府。
江雪宁就知道江佳妮不会让她失望的。
就算他们怀疑她又如何?反正没有证据,如今又有太子护着,她不相信宋裴闻还敢明目张胆的杀她。
“小姐,那人又来信了,要您去酒楼找他。”
江雪宁一听,二话没说就过去了。
自从这个人出现之后,她对付江慈菀容易多了。
总算在这一次让那个贱人感受到生不如死的滋味了。
凭什么要她一个人痛苦的活着?她要舍王,宋世子也和她一样因为爱而不得,心上人活不久而痛苦。
如此才算解恨。
江雪宁很快就来到酒楼雅间,只是刚进屋就被人捏住了脖子。
“啊…..”
她惊恐的看着他,面前的男人带着青面獠牙的面具,握紧她的脖子将她整个人提起来,直到她快死了才松开她。
“你这个贱人,谁让你对她下毒的?”
男人一脚踩在她的身上,通红的眼眸中满是杀意。
江雪宁挣扎了一下,嗤笑道:“你居然想用这药给宋世子下毒,可该死的是江慈菀那个荡妇才对。”
“她凭什么…啊…”
“你再说一遍?”男人发狠的踩在她瘸掉的腿上,随后往她嘴里塞了一样东西。
“你既然这么不想活,那我就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唔….我错了,你给我吃了什么…”
“再敢不听话,我定有法子治你。”
他俯身蹲下,江雪宁怯怯的往后躲,脸上满是惊恐。
“记住了,我不喜欢不听话的狗,你要是再敢对她下手….”
他话没说完,江雪宁已经感觉到害怕了。
等人走后,男人缓缓的摘下面具,暗卫从暗处走了出来。
“二公子,江雪宁过来的时候,有人跟踪她,要不要….”
“不必。”男人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瓶丢给他:“带上解药,想办法把解药留给那些跟踪的人。”
等暗卫离开后,男人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粉白的手帕,一段记忆渐渐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