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倒也不怪外抹角。
贺听雪直接将合同拿了出来,“小谢总,应该知道贺家在澳门是做赌场生意的,可赌场生意我不喜欢,众坤集团旗下众坤珠宝转型,打算聘请专业的设计师团队,在南非入手了一座新的矿山。
对于珠宝行业,贺家是新入场的玩家,但众坤却是领军人物。
但前段时间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导致众坤珠宝的新系列黎明,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
众坤集团内部内斗严重,手头上能用到的流动资金相当有限。
可我贺家最不缺的就是现金流,小谢总,这众坤珠宝虽然之前划给谢暨白,但你我都很清楚,实际上你才是最了解众坤珠宝的人。
谢董如今生病在家休养,集团事物交到了一个外人手里,虽说沈禾野是你姐姐的未婚夫,但终究不信谢。
我想小谢总应该不会完全放心,如今谢暨白的势头很猛,泰国方的工厂已经落地,募集资金到位,这件事情可以说谢暨白做得很漂亮。
小谢总,现在你最需要的就是让谢老爷子看到你。
贺家入场,强大的资金流进入,我们有信心,将新的众坤珠宝打造成珠宝市场的领军人物。
这只是前餐,小谢总,觉得如何?”
贺听雪果然厉害,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便能直戳要害,的确是让人心动。
眼下的他最要做的是让爷爷松口,把父亲从“死牢”里拉出来。
谢华此前做得再怎么令他不悦,可他和谢华终究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至于沈禾野,一个尚未被认祖归宗的人,他倒也不必太如临大敌,只要看紧对方即可。
不过在这个时候,任何天降的馅饼,都是有可能砸死人的。
“贺小姐对珠宝行业感兴趣,我倒也是能理解,只不过在京城,众坤珠宝应该不是何小姐最佳的选择吧。”
众坤集团,众多分公司,涉猎广泛,但众坤集团主产业还是军工船舶,其次是家具内的外贸。
珠宝并非众坤强有力的产业。
贺听雪是商人,商人逐利,按道理来说,她应该选择别人,而不是他们。显然,她奔的根本就不是表面上的合作,而是另有所图。
“做生意将就信任,我对旁人可不信任,当然最主要的还是看中小谢总你。
贺家入股,是想要买小谢总你一个人情。
日后小谢总成为众坤集团唯一的继承人,贺家想要在京城站稳脚跟,还望小谢总能出手相助。”
贺听雪丝毫不隐瞒她的野心,她说的从不是假话。
她对于继承父亲赌场生意不在意,她所图甚广,小小的澳门早就不能满足她的所求。
再这,别看现在她在家掌握说话的主动权,可她心里最清楚自己真实的现状。
她是女儿,父亲有私生子,别看父亲表面上不说实际上他心里是想要将私人子领进门。
他想要在一众私生子中选择一个最佳人选来继承公司。
贺听雪听到他定下的遗嘱不算太意外,她太了解她父亲是怎样的人,所以才会一早买通父亲身边的律师为的就是第一时间知晓,父亲的想法。
她不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这贺家的公司是有她母亲地份,一个外面来的私生子就想要抢走,未免也太可笑了。
贺听雪必须要积累足够多的力量,可以抗衡。
所以当初她得知父亲和要和谢华合作时,她的第一想法是和谢司言合作,但见到谢司言的第一面,她就知道对方和她不是一类人。
怒视谢暨白主动找的她,而是她主动联系的谢暨白。
父亲选择谢华,而她选择和谢暨白合作。
这是父女之间的较量,而她在暗,父亲在明。
她贺听雪要玩,就要赢。
“你父亲知道你的想法吗?”贺听雪的父亲和他父亲合作,这是他知道的,而其中,沈禾野一直全程跟进他们的合作。
所以对于谢司言来说,贺家此刻来合作,未必不是沈禾野的阴谋。
“老一辈有老一辈的想法,这是我和小谢总你之间的合作。”
贺听雪带着十足诚意而来,而且谢司言也不是蠢货。
就从她进来到现在,前前后后也不过几十分钟,便反复隐约暗示生沈禾野。
就是要让一谢司言有压迫感,同时也让他打破心中的疑惑,这样他们之间的合作才会变得顺畅,那么她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谢司言紧盯着贺听雪,不论对方隐藏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但平心而论,她所说的不错。
一旦谢话让沈禾野入了族谱,承认了他的身份,那么一直跟在谢华身边的他便比谢司言有更多的支持。
所以,贺听雪说的话的确不假,她来不是锦上添花,而是雪中送炭。
“贺小姐的提议我心中有数,只是父亲近来病着,我必须得好好守在他床榻前。至于合同我会尽快看完黑贺小姐你给个完美答复。”
从一开始,贺听雪就没有打算他能一次接受。
“谢董还病着,小谢总的确要守在床前那么我就等着小谢总你的电话。”贺听雪对着谢司言比了一个打电话的动作,撤身离开。
来得突然,走得也很突然。
贺听雪刚走出门,她便无意间瞥见掉落在地的手链,她皱眉,眼神朝着医院走廊的尽头看过去。
显然刚刚有人在门后。
贺听雪似想到什么,紧蹙嗯眉头舒展开,看来会有一场好戏上演。
她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角落里。
脚步声,哒!哒!哒!
越是往里走,脚步声落在人心上便更重一分。
就在她即将转弯时,电话突然响起,贺听雪也不得不转身离开,并没有深究。
在她离开的后,藏在转角后的地影长舒一口气。
“谢小三爷,你交代的事我可都完成了,只不过你结束了吧?你这是把你的亲哥哥和亲侄儿日本人耍呢?”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显然对这种事没有任何愧疚心。
贺听雪看了一眼通话,显示还在继续,只是没声。
她也不觉得奇怪,显然是她经历过太多次,这个男人他向来不愿意理人,独来独往,身上的疏离感,让人都不敢靠近。
“算了,和谢小三爷说话可真费劲。
不过,我今个发现事,藏在医院里的女人,叫什么——
对宋悦瑶她好像是在装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