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一脸落寞继续说道:“大家都说老秦人多么忠诚可靠,宗室和秦国君主血浓于水。
可他们为什么要与其他权力阶层勾结削弱自己 ** 呢?真是太难接受了。”
密室内观其情形,嬴政长吁短叹,心中感怀万千。
“扶苏,毕竟你还太年轻,所见所历都有限。
你也曾经目睹过,当朕在朝廷推行两道重要法令——收编六国贵族及评估官员的改革时,
面对众多宗室和大臣们的反抗,逼着朕改变决策的情景。”
“你现在之所以感到迷茫,只是你不愿意正面思考这个事实罢了。
你的善良与纯真将是未来的障碍。”
作为将继任帝位之人,你应该时刻保持对所有人事质疑的态度。
这就是我的为君之道。
尽管如此,在保持质疑一切时,又要有坚定自信可以掌握一切。
对于你,这条路还很长……
最后,嬴政又一次叹了口气,那叹息之中蕴含着对扶苏的深切期望和父亲般的关怀。
看到眼前的 ** 脸上露出失落,江辰轻声安慰: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这是每个求学者都需要铭记的道理。
作为你的老师,
我希望你能从中得到启迪。”
“我能做的,只是将自己所知的传授给你。”
“当你心中有疑问时,我会帮助你解答。”
“然而,你现在被脑海中的观念所束缚。”
“这让你无法接受我刚才的见解。”
“即使作为你的老师,”
“我也无力助你解决这个难题。”
“你需要亲自去体会和感悟。”
“多出去走走,开阔眼界。”
“切身感受权力对于人性的巨大 ** 。”
“追逐利益,本就是人的天性。”
“权力与利益总是紧密相连。”
“永远不要低估人类对权力的渴望。”
“为了争夺或保护手中的权力,”
“他们会做出许多你难以想象的事。”
“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不受到损害,”
“他们甚至会逼迫王室,削弱皇权,甚至于弑君。”
“事情的道理就是这样。”
“我要说的都已经说完了。”
“如果你现在仍不能理解,不妨亲身经历一番权力的斗争。”
江辰语重心长地说。
这看似是在尽一个老师的职责劝导学生,
实则他在这席话中暗暗点醒了扶苏。
让扶苏意识到,应该亲自去体验一下权力场。
这样自己才能在牢房中静静地等待时机。
但是,江辰没想到刚才的一句话如惊雷炸开,
瞬间让扶苏豁然开朗,醍醐灌顶。
“江师,您刚才提到那些掌握权力的人,为了维护自身的利益会做些什么?”
扶苏急忙问道。
江辰微微皱起眉头,虽然不理解他的学生为什么会突然激动,
还是重述了一遍:
“他们会逼迫王室、架空皇权,甚至做出弑君的事情。”
“是的,没错!”
江辰话音刚落,扶苏猛然起身,情绪异常激动。
挥舞着手臂:“的确如此!”
看着眼前这般情形的扶苏,江辰满脸疑惑。
隔壁密室中的嬴政,嘴角却缓缓上扬,露出了笑意。
看来,江辰那一句话让扶苏想起了某件重要的事情……
见此状况,江辰不由得开口问道。
扶苏赶忙压下激动的情绪,
向稻草上躺着的老师行礼道:“刚才学生失礼了,请老师责罚。”
“罢了,你先坐下慢慢说说是怎么回事吧。”
江辰摆了摆手。
扶苏听话地重新跪坐下来,轻轻道:
“学生之前之所以如此激动,
是因为老师的话让学生茅塞顿开了。”
“哦?”
江辰眉毛一挑。
原来是我的这句话:当他们为了维护利益会逼迫王室、削弱皇权、甚至弑君,让扶苏醒悟了?
嗯……真的那么容易吗?
江辰满腹狐疑地审视着眼前的学生。
在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后……
这段对话不仅传递了深刻的思想,还展示了一个教育过程中师生之间复杂的情感与交流。
江辰非常了解自己这名学生的性格特点。
第一,他太过天真,总是把事情想得过于美好;第二,他仁慈得近乎软弱;第三,对于某些固执的想法始终不肯改变。
如果说直白点,简直就是一头犟驴,怎么牵都不走,反而还会往后退。
虽然经过自己的教导已经取得了一些改善和进步,但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
刚才他还是满腹疑虑,难道仅仅因为我的一句话就茅塞顿开了吗?并非完全不可能,但在江辰看来,这种可能性确实极低。
“咳!”
受到老师持续狐疑的目光打量,扶苏感到如坐针毡,仿佛老师的目光能洞悉他的内心。
“老师,您为什么这样看我……”
江辰并没有道破心中的疑惑,毕竟不管怎样,只要这学生真的明白了就足够,其他细枝末节无需计较。
“既然你说你想通了,那告诉我吧。”
江辰挥了挥手。
“这……”
扶苏犹豫了一下,“我确实想通了,但老师您让我讲出来的话,我还真不知从何说起。”
见状,江辰微微叹了口气:“算了,我们先说正事。”
听到老师的话,扶苏如释重负。
一旁栅栏边的蒙毅和隔壁密室里的嬴政见到这一幕都相视一笑,小插曲结束。
江辰接着开始讲解之前的问题,低声说:
“当年,孝公为了保证和增强王权的稳定性和控制力,在商鞅提出的迁都计划上表现得非常支持。
这不仅能够削弱秦王族及根植于栎阳数世纪的贵族势力,同时也在很大程度上摆脱阶层权力对国家发展的束缚。
因此,变法与迁都的成功实施使得秦国国力迅速攀升。”
在十余年间,秦国逐渐成为七雄中最强大的国家。
尽管当时因改革失去大量利益的阶层权力团体虽受孝公强力压制,孝公在位时不敢反抗,然而随着孝公离世,继任的惠文王尚未完全掌控王权的时候,这种积怨终于爆发。
他们无法直接反对新王权的压制,就把愤怒转向主导改革的人——商鞅,而惠文王由于无力完全驾驭局面,也无法给予有效保护和支持。
这样一来,针对改革者的反噬便不可避免地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