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 “该”,喊出了我心中对他的怨恨与嘲讽。
云明平日里作恶多端,如今遭此狼狈,实在是大快人心。
云明怒急,他的双眼瞪得如同铜铃,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
他被我的嘲笑和苟同的失误彻底激怒,失去了理智。
一马鞭抽在刚刹住车的苟同脸上。
那根马鞭带着呼啸的风声,重重地落在苟同肥胖的脸上。
苟同肥胖的脸上再次多出来一条鞭痕,那鞭痕瞬间红肿起来,鲜血混合着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流淌。
萧燕燕瞧见,乐的前仰后合的。
她的笑声在风雨中回荡,清脆而响亮,充满了对这荒诞一幕的嘲讽。
“狗咬狗......”
她讥笑道,声音中满是不屑。
她的眼神中透着快意,看着云明和苟同这对狼狈为奸的人自相残杀,心中无比畅快。
云明大怒,他被萧燕燕的嘲笑彻底激怒,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极大的挑战。
他指着萧燕燕,气急败坏地命人上前要教训萧燕燕。
云明的声音因愤怒而变得沙哑,就像是一只受伤的野兽在咆哮。
我抱着慕容卓挡在萧燕燕身前,慕容卓的身体在我的怀中微微颤抖,他的生命气息愈发微弱,可我此刻顾不上许多,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保护好身边的人。
我呵斥道:“谁敢?”
我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与生俱来的帝王之气。
这一声呵斥,如同平地惊雷,在雨夜中回荡。
那些士兵被我的帝王之气威吓到。
他们原本迈出的脚步停在了半空,脸上露出犹豫和恐惧的神情。
或许,他们也知道,在我没有正式退位,或是死掉之前,我都是他们得罪不起的人。
我虽身处困境,但我身上的威严和气场,依旧让他们不敢轻易冒犯。
他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在原地尴尬地站着,等待云明的下一步指示。
“我的好弟弟,你以为你现在还是皇城里高高在上的皇帝?”
“你现在只不过是本王的阶下囚罢了!父皇一直如此看重你,觉得你才是这天下之主,哥哥倒要看看你究竟有何本事,逃出我的掌控?”
云明的脸上浮现出扭曲的神情,那是长期被嫉妒和野心吞噬后的狰狞。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诡异的笑。
雨水顺着他的下巴滑落,滴落在身前的马鞍上,溅起微小的水花。
我心中暗自思忖,云明看来是真的被权力的欲望冲昏了头脑,彻底疯癫了。
自幼在父皇的忽视下成长,爹不疼,在这冰冷的皇宫中,长期压抑的情绪让他的心智逐渐扭曲。
他这偶尔得个失心疯,做出这般丧心病狂的举动,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可也不能因为爹不疼娘不爱的,就来折磨我呀!
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深吸一口气,不气,不气......气死自己,坏人得意!
给自己做了片刻心理建设,这才小心翼翼地抱起虚弱得,像一片随时会飘落的枯叶般的慕容卓。
每一步都迈得极慢极缓,生怕一个颠簸就会加重他的伤痛。
脚下的路,此刻显得无比漫长,而我的目光,始终紧紧锁在慕容卓那毫无血色的面庞上。
不远处,苟同亲自驾驶的马车静静等候着,像是在这场混乱中的一处短暂避风港。
苟同眼尖,瞧见我抱着慕容卓过去,那哈巴狗似的劲儿立马就上来了。
他忙不迭地从马车上下来,整个人一躬到地,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
“陛下,小臣给您行礼了。”
我连个余光都懒得赏他,满心都是对这种见风使舵、毫无气节的墙头草的厌恶。
我径自抱着慕容卓,脚步未停,稳稳地朝着马车内走去。
萧燕燕紧跟在我身后,动作敏捷又带着几分担忧。
踏入马车内,一股沉闷的气息扑面而来,更衬得慕容卓的状况危急。
慕容卓的脸色,白得近乎透明,没有一丝生命的红润,恰似冬日里被霜雪覆盖的荒原,毫无生气。
他嘴角溢出的鲜血,殷红刺目,仿若一条蜿蜒的小溪,顺着下巴缓缓滑落,滴落在他那早已被血水浸透的衣衫上。
即便疼得这般厉害,他的眼神里却依旧透着一股让人震撼的坚毅与不甘,仿佛在与这命运的不公顽强抗争。
哪怕身体已经虚弱到了极点,他还是强撑着,佯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试图用那倔强的伪装来掩盖内心的脆弱。
我将他打横抱着,手臂的力度拿捏得极为精准,每一个动作都轻柔得如同春风拂过花蕊,生怕一不小心又弄疼了他。
“陛下,慕容卓不值得您这般......”
慕容卓轻咳了几声,那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稍不留意就会熄灭。
我心中一紧,赶忙用衣袖的衣角,轻轻擦拭着他嘴角因咳嗽而带出的鲜血,动作温柔得仿佛在擦拭一件稀世珍宝。
轻叹一声,“值不值得,朕比你清楚。”
我微微顿了顿,目光柔和地看着他,继续说道:“你别说话了,好好休息休息,一会到了,我让我那狗大哥给你找个好点的大夫。”
话一出口,我猛地想起上次在树林子里遭遇刺杀之时,那位给慕容卓包扎的大夫还给了我一些治刀伤的药。
我赶忙伸手到怀里摸索,很快就掏出了那个药瓶。
这药瓶,此刻仿佛承载着所有的希望。
我将药瓶递到萧燕燕手中,急切地说道:“燕燕,你来替他上药吧!”
萧燕燕用力地点了点头,眼神中满是关切与认真。
她接过我递给她的药瓶,动作轻柔地拧开瓶塞子。
瓶口刚打开,一股带着些许辛辣的药味瞬间弥漫在狭小的车厢内。
她小心翼翼地在慕容卓的伤口上撒了些药粉,那药粉一接触到伤口,慕容卓的身体猛地一僵。
那药粉或许有着强烈的灼烧感,只见慕容卓紧咬着下唇,牙关都微微颤抖起来。
他的双眼紧闭,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顺着脸颊滑下,滴在车厢的木板上。
看着他这副被疼痛折磨的模样,我心里像是被千万根针扎着,难受得不行。
我愤愤地骂了一句,声音里满是对云明的痛恨:“云明简直不是人。”
慕容卓缓了缓神,许久之后,才松开紧咬的下唇,那下唇上已然留下了一排深深的牙印,有的地方甚至被咬破,渗出了丝丝鲜血。
他艰难地挤出一丝微笑,那笑容里带着几分自嘲,又带着几分对这世事的无奈。
“陛下是第一天认识建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