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到了该提前收取利息的时候,他是绝不会错失良机的。
或许是知晓在时羡玉和时宁这两个孩子那里讨不到便宜,索性便将目标转向了魏无羡。
“哼!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儿,竟敢在此口出狂言,难道你们没看到你们的爹爹已经躲到了人身后,不敢出来见我们了吗!”
原本还在专心看戏的魏无羡,冷不丁地被点名,本想着替自己的儿子出出气,却忘了自己的手还在时影的手上,刚往前迈了一步,就被时影给拽了回来,倒进了时影的怀里。
这一倒,让魏无羡有些窘迫,想要抬手摸摸自己的鼻子,以掩饰自己的尴尬,可手刚一抬起,他就愣住了。
刚才还紧紧拉着他的手,就这样被他提了起来,原本隐藏在时影宽大袖袍下紧握着的双手,也随之暴露无遗。
很好,此刻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得一清二楚,而且有些人也瞧出了两人的关系。
被众人如此注视着,即便是魏无羡这般脸皮厚的人,也有些不自在,更遑论一贯清冷的时影了。
不过,时羡还是在自家父王的眼中看到了欣喜,为了确定,时羡还特意多观察了两秒。
嗯,没错!
这确实是他那个占有欲极强的父王会做的事情,果然,一遇到爹爹,他父王的高冷就荡然无存了。
“不是要找我爹爹报仇嘛,来啊!我倒是要看看你们有何能耐。”时羡冷眼瞥了一眼那满地狼藉的武器,嘴角泛起一抹不屑的笑容。
他那轻蔑的眼神,犹如一把锋利的剑,直直地刺向这些人那虚荣、傲气的神经,让他们瞬间忘却了时羡还是个孩子,提着剑便如饿虎扑食般向时羡与时宁猛扑过来。
然而,不过三招,他们就如被狂风摧残的残花败柳般,吐血倒地。
“哟!如此孱弱啊!连两个稚童都无法战胜,还修什么仙啊,不如回家去喂猪,好歹还能为百姓做点贡献。”
本来输给两个八岁的孩子就已经令人无地自容了,时羡后面的话更是如一把烈火,将这些人气得七窍生烟,最后竟然被活活气死了。
“这,我并未下死手,他这是在血口喷人啊。”
时羡指着那倒地后已没了呼吸的人,心中充满了委屈,他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他都没使出两分力气,这人就一命呜呼了!
真是不堪一击啊!
早知如此,他就应该率领众人杀穿仙门百家,又何须在此与他们废话连篇!
魏无羡看着眼前被气得直翻白眼的人,心中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再看看一旁那个明明需要他师伯安慰,却连嘴角都不愿意压一下的儿子,更是让他感到无奈。
他转过头,对着时影说道:“时影,我看这九嶷山以后肯定会热闹非凡啊!只是不知道大司命他老人家能不能受得了这两个孩子呢?”
时影微微一笑,安慰道:“放心吧,阿羡。师尊他老人家肯定没问题的,毕竟他可是非常喜欢小孩子的呢。而且,时羡和时宁可是他的侄孙辈,他肯定会格外疼爱他们的。
至于仙门百家的人,在经历了时羡这一手之后,心中的恐惧如潮水般愈发汹涌,比起报仇雪恨,他们的性命在心中的分量显然更重,更何况他们也并非真心想要报仇。
时宁看着那些鬼鬼祟祟、如老鼠般挪动的仙门百家,心中暗骂:好一群见风使舵、阿谀奉承之徒,刚刚还在那里耀武扬威地叫嚷着要报仇,此刻却如丧家之犬般乖巧地蜷缩在一旁。
不过,他的终极目标并非这些人,而是……
而金光善恐怕也未曾料到,仅仅是两个孩子,竟有如此强大的能力,心中不禁打起了退堂鼓,暗自琢磨起了退路。
金光善凝视着蓝曦臣和聂明玦,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了破局之人。
“聂宗主,不知我那不成器的犬子,在聂氏可还安好啊?”
“说来,他到不净世已有一段时日了,不知聂宗主和蓝宗主可否将犬子归还于我?”
蓝曦臣闻听此言,脸色骤然剧变,就连那一向温文尔雅、如平湖止水般的神色都难以维系,满脸怒容。
蓝曦臣万万没有想到,金光善在如此关键时刻,竟然还会提及金光瑶此人,莫非是妄图用他们三人结拜的情谊来要挟他们不成!
聂明玦的脸色亦是阴沉至极,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对金光善的这番举动厌恶至极,几欲喷涌而出。
“这就无需金宗主费心了,金光瑶在我聂氏的地牢中,犹如被囚困的困兽,想必此刻已与他那恶友薛洋相聚一处了。”
聂怀桑身形一闪,如同护崽的老母鸡一般,自然而然地将温文尔雅的蓝曦臣与沉稳威严的兄长聂明玦护于自己坚实的羽翼之下,直面这狡猾如狐的金光善。
他心中暗自思忖,对付那些光明磊落的君子,自有大哥与曦臣哥的风采足以应对,犹如泰山压卵,不费吹灰之力。但面对这等擅长耍弄阴谋诡计的小人,还是得他聂怀桑亲自出马,方能万无一失。
不然一个不善言辞,一个口拙舌笨,最后都得掉进陷阱里,还得他像个天神似的,噗呲噗呲地把人捞出来。
不过他心里总觉得曦臣哥以少宗主的身份执掌蓝家多年,理应不会如此天真无邪,宛如不谙世事的孩童。可是一想到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事情,聂怀桑又将自己的怀疑默默收回。
聂怀桑在前方与金光善对峙,完全没有察觉到身后自己大哥和蓝曦臣的眼神交流,这也使得聂怀桑如盲人骑瞎马,一步步地走进了他们这群人精心挖掘的陷阱之中。
“对了,如果金宗主还妄图依赖你金陵台上的那些家底,那我奉劝金宗主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吧。在来此之前,我聂氏的铁骑早已如狂风过境般踏平了金陵台,你的那些傀儡之类的,都已如土鸡瓦狗般灰飞烟灭了。”
当他在穷奇道炼尸的地方看到他们聂氏和蓝氏弟子的惨状时,心中的怒火犹如火山喷发一般,真恨不得将金氏所有人赶尽杀绝。
后来再看见他们一起听学时,和魏兄还有他那胡闹的同窗,他的心情犹如五味杂陈的乱麻,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们了。
他一直认为这些人要么是胆小如鼠,要么是和他一样在家中毫无话语权,所以才会在后来销声匿迹。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竟然已经悄然离世,而且并非死于与温氏的正义之战,而是惨遭金光善那阴险狡诈之手的毒害。
金光善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最后的秘密就这样被人轻易地发现了,并且还被赤裸裸地揭露在大庭广众之下。
知道这件事的人寥寥无几,与他们接触的人更是凤毛麟角,那么出卖他的人自然就如鹤立鸡群般明显了。
“真不愧是娼妓之子,果真阴险狡诈!”
这句话,金光善虽然说得轻声细语,但是在场的都是修士,他们的听力犹如顺风耳一般敏锐,自然是听得真真切切。
蓝启仁对此只是轻描淡写地骂了一句:“罔顾人伦。”随后便转过身去,仿佛多看金光善一眼都会玷污自己的眼睛。
仙门百家的人则是露出一副鄙夷不屑的神情,完全将当初对金光善的巴结和奉承抛到了九霄云外。
不过,他们的眼神中还是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