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狐狸的建议之下,棕熊整编所有部落战士,组成联盟军;简单训练几日后,才出兵进攻。格雷特还是被编入先锋敢死队,第一批爬上城墙,冲进红房子。
红房子战士战力弱,战斗意志一点不弱,勇猛顽强,用自己的鲜血与生命,保护身后的族人。当格雷特等敢死队员突破防线之后,红房子战士纷纷跪地投降,以此来保护身后的族人。
棕熊、狐狸以及其他部落联盟成员,都有收编新部落的经验,将红房子人分为贵族与平民,青壮与老弱。青壮全部编入战士系列,由贵族青壮带领,分配到联盟各部落;青壮战士的家人也随之分配到相应部落,新秩序迅速建立。
格雷特因为作战勇猛受到嘉奖,棕熊特意让格雷特和其他数十勇士加入众酋长的行列,参加祭祀仪式与庆功宴会。红房子原有的祭坛不符合要求,拆掉之后重建新祭坛,上面堆满各种食物;数位贵族俘虏成为祭品,献给诸神。
狐狸兼任部落联盟大祭司,主持祭祀大典。仪式开始之后,首先献祭俘虏,然后由狐狸带头跳起祭司舞,众酋长、勇士随节奏,吹号角、击皮鼓,长矛、石斧、木盾相互击打,以此烘托气氛。
突然,狐狸眼睛泛白,舞姿更加夸张、疯狂、扭曲,应和的号角声、击打声,随之高昂、激烈。
看不到瞳孔的狐狸舞到格雷特面前,突然停下来,一把抓住格雷特的脖颈,用泛白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格雷特的眼睛,嘶吼道:
“说!你是谁?”
格雷特有些迷糊,喃喃自语道:
“是啊,我是谁,怎么想不起来呢?”
使劲想、拼命想,无奈喝酒太多,舌头大、记忆模糊,怎么都想不起、说不出,“我是谁“,来自哪里。越是想不起,心里越是烦躁,硬生生憋出一股浊气,流遍各个腑脏,而心情更加焦急不安,忍不住大声嘶吼。
狐狸伸出另一只手,抓住某人递过来的黑曜石石斧,抡圆了胳膊,劈向格雷特。
“啊!”
一声长长的悲鸣,格雷特猛地坐起来,满身大汗。被吵醒的维提睁开双眼,责问道:
“又做噩梦了?”
格雷特惊魂未定,根本没有注意维提的话语,自顾自喘着粗气。河谷地处沙漠地带,白天酷热晚上凉爽。太阳刚刚升起,气温便急剧升高,格雷特浑身燥热,抹了几把脸上的汗水,心跳才慢了下来。
哈吉斯小队都被吵醒,无一例外,都是埋怨。维提再次发出不满抗议,格雷特这才回过神,急忙道歉道:
“各位先生,实在抱歉!马上就要看到黄金了,心里面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激动,不必介意!”
战友归战友,做错事还是要道歉;道歉之后,海内斯坐起来,嘿嘿一笑,说道:
“你的理由我们接受,求求你,不要再大喊大叫了。起床吧!”
刚刚转过头,小队成员便忘记了刚才的不快,话题扯到黄金。从孔波斯特拉城出发,四个月时间,行程将近300里格,走过沙漠、河流,爬过高山、峻岭,越过峡谷、山口,终于走到很可能有黄金的地方,谁人不激动?
哈吉斯打断众人的畅想,大喊道:
“别顾着吹牛,赶紧起床!”
队员们没有停止谈论黄金,说话的同时,穿上衣服、整理行囊,到外面用餐;很显然,现实中的黄金比嘴里的黄金更有吸引力。用餐之后,科罗纳多队长亲自整队,在当地印第安向导的指引下,进军红房子。
石块、泥土建造的房子密密麻麻,都成了残垣败壁;的确是红房子,却是一个遗弃的大型聚落。无处不在的荒草告诉众人,主人早已不知去向。
队员们冲进遗迹,四处寻找;用脚去想都知道,哪里会有黄金,哪里会有绿松石?就在一瞬间,先锋队员的兴奋转为沮丧,胸中憋着一股恶气,不停地咒骂尼扎。尼扎教士不停地解释:
“各位勇士,这处遗迹不是我探索过的红房子!”
声音太小,苍白无力,再也没人愿意听这样的废话;没有黄金,说什么都没用。数名队员按捺不住愤怒,取出火枪,对准尼扎,随时准备开枪。
形势危急,几乎到了失控的边缘;科罗纳多队长即刻宣布尼扎教士的罪状:
“尼扎教士,你根本没去过锡伯拉,你提供的消息全都是道听途说,都是骗人的谎言。你需要禁足反省,向主坦白犯下的罪恶!”
队员们冷静下来,明白科罗纳多队长的做法,圈禁是最好的选择;无论如何,尼扎不能死。
失望而失力,腿脚发软,没人愿意走路;科罗纳多队长借口随行牲畜疲惫,停下来休整。
一觉醒来,心里的不快烟消云散;昨天已经过去,梦想还在远方。队员之间,开着粗俗不堪的玩笑,嘻嘻哈哈,打打闹闹,展望全新的黄金之城;一时间,欢笑、热情、梦想,弥漫红房子遗迹。印第安向导也好,扈从也好,都被这些年轻的西班牙老爷所触动:世界上有那么多好玩、好笑的事情吗?
最近几天,可能是食物紧张的缘故,按人头分配食物,格雷特老是觉得饿,怎么都吃不饱。今天用餐之后,还是觉得肚子里少点什么,想起很久没有喝过的玉米可可汁,忍不住调制一杯。北方没有可可树,可可豆是一等一的奢侈品、硬通货;格雷特为自己庆幸,在特诺奇提特兰时,省吃俭用攒了一袋子,不然的话,只能在梦里享受。
山地、沙漠之中,几乎没有印第安部落,食物非常紧张。6月22日,先遣队离开“红房子”奇奇尔蒂卡利城,向东越过梦中的那个山口(阿帕奇山口),横穿河谷,又越过另外一个山口,转向北行;北渡一条西流大河(吉拉河,科罗拉多河支流),再次进入山区。
7月6日,先锋队越过无人又贫瘠的山区,在一条红色小河(小科罗拉多河,新墨西哥州,祖尼)附近,扎营休整。
新营地距离红房子奇奇尔蒂卡利城约100里格,行程15天,没有遇见一个印第安部落;食物极为短缺,不得已,用野菜、野果充饥。
也不知道误食了有毒的野菜、野果,还是因为伤病、饥饿,数名西班牙队员、印第安扈从,失去性命。这种情形之下,哈吉斯小队团结、信任,相互扶持,全员度过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