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新月的黑暗之下,一百多名锡伯拉村里人(普韦布洛人)战士,袭击了营地东北、通向锡伯拉城山口的警戒小队。小队战士惊慌失措,拼命逃离山口,就连骑兵都无法整装迎战。大部分战士逃回营地,少部分迷路,等村里人战士撤退之后,才找到回营的路。
站在山顶遥望前面的大村子,格雷特无比震撼。与沙漠绿洲迥然不同,这是一片富饶的土地,河湖纵横,到处都是大村庄,到处都是玉米地。村庄大多建在小山包边缘地带,错落有致,形成松散而又无懈可击的防护圈。
矮个子狐狸极为热情、和蔼,让格雷特感到不可思议。因为沙漠大联盟的要求,棕熊部落联盟派出一千多名青壮战士,随大祭司狐狸出征,大酋长棕熊坐镇、守护部落。队伍没有下山,在一条溪水旁扎营休整,等待其它部落。
几天之后,各部首领集会商量战事,分派任务;会议确定,从几个方向,围攻这片土地。各个村子、要道、山口,都有村里人战士防守;从装备看,沙漠联盟很弱,没有铠甲,只有标枪、弓箭、石斧、木盾,而且黑曜石武器极少,根本不可能攻入任何一座堡垒。
狐狸的命令验证了格雷特的想法,队伍的目的是围不是攻,拖住对方战士,等待友军增援。这里差不多集聚了五万沙漠战士,友军更加强大?格雷特不能理解。沙漠绿洲非常小,上千人的聚落都属于极大,哪里会有那么多战士?
佯攻与攻坚完全不同,有盾牌保护,各支队伍轮流上阵,日夜不停。村里人不肯使用黑曜石箭矢,以防沙漠联盟利用,反过来攻击村庄。如此对战一个多月,带来的食物不多了。这里距离沙漠极远,补给几乎不存在。为此,狐狸限定每日消耗,格雷特总是饥肠辘辘,做梦都想离开;在绿洲不好吗,为什么要打仗?
食物越来越少,沙漠联盟再也无力开战。狐狸给出最新指令,选出精锐战士,在山下组成防线,保护大营,等待补给。格雷特被指定为精锐队长,带领几十名战士,加入沙漠联盟山下防线。狐狸的微笑中,露出不善;的确,格雷特与狐狸大祭司关系不睦,这是个问题。
新的防线初步成型,沙漠联盟的大队人马刚刚开始撤离,东北方向传来轰隆声,由远而近。格雷特抬头看去,一团冲天烟尘,从小到大,以极快的速度漂浮过来;比风慢,比全速奔跑的人快。这是什么?格雷特见过沙尘暴,没见过这种类型的烟尘;其它战士也不清楚,究竟是什么。
伴随着震耳的轰隆声,烟尘飘到防线前面;格雷特的心猛然缩成一团,扑通通乱跳,什么话都想不起来说,丢下手下战士,转身就跑,逃向西北。
尘土里露出不知名巨型怪兽,头上长着弯弯曲曲的长角,背上坐着村里人战士,或手持短矛,或手持弓箭。转身的一瞬间,格雷特看到巨兽猛然提速,以一倍的速度冲击过来。
巨兽踏地的声音快速接近,格雷特仅剩一个念头,跑、跑,快跑!声音越来越大,腿脚慢的沙漠战士,卷入烟尘;踏地的巨响中,掺杂着此起彼伏的惨叫。格雷特拼了老命,速度却越来越慢,后背终于被尖锐的硬物冲顶,向前飞出,摔到地上。这时候,没有疼痛,没有恐惧,唯二的念头,能不能、怎么才能,从大蹄子下逃出生天?
“啊!”
格雷特摔到地上,强忍疼痛,没敢嚎叫;没有巨响,没有惨叫,只有天籁。睁开双眼,又揉揉眼,没有巨兽,没有烟尘,周围一片漆黑,视线模糊;天上的星光稀疏,一朵白云有了些许光彩。
没有找来食物,早饭的餐点更少,“咕噜噜”的叫声此起彼伏。此时此刻,食物最重要,科罗纳多派小队拜访锡伯拉城,表达友善,换取食物;饥肠辘辘的大队人马,排着整齐的队列,远远跟在友善使团后面。
锡伯拉城(哈维库人,美国墨西哥州,祖尼普韦布洛保留区)的村里人,用箭矢表达他们的拒绝。友善使团没有气馁,继续以和平、友好的姿态向前,一直走到彼此可以交谈的位置,才停下脚步。科罗纳多总裁看到了不友好,担心意外,亲领一队骑兵,停在友善使团一箭之地。
友善使团不是玩笑,就是代表西班牙国王、教皇的正式使团;使者按照规矩,庄重宣读“索求”:
“谨以野蛮征服者、国王卡洛斯一世之名,他的仆人在这里,尽其所能,向你等庄严宣布:我们的主,永恒存在的上帝,创造了这片天地,创造了男人和女人,你们、我们以及所有人,都是他们的后裔。……
“承认圣公教以及大祭司,并以他的名义,将海洋、岛屿、陆地捐赠给我们国王以及他的继承人……
“我向你证明,如果你等不遵从我们的索求,我们有能力攻占你们的国家,以武力,强迫你们屈服于大祭司与国王的威严之下。我们将带走你和你的妻子儿女,将你们作为奴隶……
“在此,我们郑重宣布,由此造成的一切损失,不是我们的错!而是因为你们错误的敌对、战争行为!”
第二遍宣读之时,村子里涌出上百战士,双方正式开战!这是先锋队出征以来,第一场战斗。
攻入村庄,巷战之后,先锋队的经验不足,进攻无效;科罗纳多队长的盔甲十分漂亮,被村里人重点对待;在密集的石头、箭矢攻击之下,科罗纳多倒地不起。格雷特带头冲过去,大喊大叫,将科罗纳多拖出村子;战士们惊慌失措,逃离村庄。
村里人的武器很差,伤害力极低;先遣队战士全部穿甲,除了科罗纳多队长,几乎没有损伤。
心情平静之后,先遣队排兵布阵,重新进攻,由步兵战士组成盾阵,保护弩手、火枪手攻击,一步步逼退村里人。
重新开始巷战之后,先遣队战士步步为营,仅用一个小时,便将村里人全部赶走,占领村庄。村庄里除了少量食物,并无黄金、财宝,可以说,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