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蜜随着舌尖和唇瓣辗转,最后都化在两人的舌尖。
朱韵两只胳膊攀在男人的脖子,在他身后交叉,修长柔软的手指自然下垂。
他吻地用力,她的腰往后弯折,被另一只手向前拖住,女人要掉不掉地挂在严序身上。
朱韵错开窒息的吻,推了下他的胸膛:“一会儿妆花了。”
嘴上的唇蜜无影无踪,她原本略微发白的唇色被吻的真的和水蜜桃一样饱满和粉里透红。
严序揉搓着她的下唇,眉梢微挑:“就这个吧,好吃又好看。”
朱韵嗔他:“你也不怕中毒。”秀眉蹙了蹙,“为什么不去?”
“有事。”他动作轻缓地给她擦唇蜜,像是勾勒一幅起伏的画卷,“况且,带着个电灯泡吃饭也没意思,什么都做不了。”
涂上后他忍不住又想亲,被朱韵眼疾手快地顶住男人的下巴:“不许亲。”
等下嘴巴不能要了。
最后吻落在她修长的脖子上。
黑色西裤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朱韵瞥见来电显示‘沈云边’。
看来他真的有事,朱韵自觉地站起来,又回化妆镜前重新整理妆容。
她擦了擦过界的唇蜜,在镜子里看到严序稍稍转动了下脖子,方才眼神中的温柔倏然不见,面部迅速笼罩住一片阴霾。
“我现在过去。”只说了一句话,语气却不善的很。
他拿起沙发旁边的金属单拐,站起身对上她扭过头表情呆愣的目光。
严序腿脚不利索地走过去吻了下她的额头:“我去处理点事,让家里的保镖跟着,吃完饭早点回来。”
“嗯,处理完事你也早点回来。”朱韵感受他周身的气场变化,拍了拍他的后背,“注意安全。”
吴倩楠知道严序缺席开心极了,自己不用充当电灯泡,拍照的时候可以搔首弄姿,不用端着,还能随心所欲地八卦。
姐妹聚会,带什么男人,帅弟弟也不行,因为不是她的。
朱韵是个很好的手机支架,蹲在地上,各种动作扭曲地帮吴倩楠在餐厅各种角落拍了好多照片。
这是她之前都不敢做的事,生怕遭受别人的白眼,可自打和吴倩楠做了朋友,她越发放得开。
用吴倩楠的话来说:“别人的眼光很重要吗?遭受白眼会掉一块肉吗?”
有人带着她发疯,真好。
吴倩楠满意地验收成果,发了九宫格。
朱韵也破天荒的在朋友圈发了张和她合影,下面很快有人留言。
孙老师:“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小朱老师,过来喝一杯。”
她发来一个位置,朱韵见是林智的S·N·N酒吧,直接拒绝:“我不去了,你们玩的开心。”
孙老师弹过一条语音,背景音乐和她的嗓门都很大:“我们没看到林智,小朱老师快过来,今天酒水减半,蹭那孙子一顿便宜。”
林智送了第一实验小学每位女老师一个月的花,以每个月的半价活动,趁机拉拢了些教职工顾客。
吴倩楠听了拽着朱韵的手往外走,两只眼冒星星:“本姑娘难得化次妆,不招摇撞市,都对不起我几十块钱的日抛和快过期的粉底!”
朱韵上了电梯担心道:“我怕碰到林智,毕竟是他的场子。”
“他的场子怎么了?还能把顾客拦外面,有钱不赚?”俩人上了停在大厦广场的黑色揽胜后座,她拍了拍驾驶座上,既充当司机又充当保镖的黑衣男人的后枕座,“有小明哥哥保护我们,怕什么?”
这是这段时间护送吴倩楠上下班的严家保镖小明,退伍军人,一张正气凛然的国字脸,身材魁梧,据说可以徒手单挑三四个持刀歹徒。
他不动声色地浅笑,对着后视镜,看向朱韵:“朱小姐,要回碧玺湾吗?”
朱韵看了眼一脸期待的吴倩楠,裹了裹身上的卡其色的羊绒披肩:“去S·N·N酒吧。”
“Yeah!小明,让我们GoGoGo!”吴倩楠做了个超人起飞的动作。
朱韵拉住她,又好笑又担心:“你冷静点,吴倩楠你酒品怎么样?不会耍酒疯吧?”
吴倩楠举手保证:“十瓶啤酒都不带晕的!谁吐谁孙子!今天让我们喝地林智破产。”
朱韵嘴角抽了下:“你真以为他会做赔本的买卖?”
“管他呢!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朱韵笑了笑眼神看向前方,正好对上小明在后视镜里的弯起的目光和不经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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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切割车间,月光从生锈的排气扇叶片间斑驳射入。
沉睡的砂轮机蜷缩在阴影里,液压机下积着泥浆,满地的原石碎料,或绿或紫,泛着幽光。
一个男人蜷缩在一堆废弃的石料旁,身上脸上多处鲜血淋漓的伤痕,显然已经被狠揍了一顿。
他抱着头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嘴里的血水和着两颗牙掉了出来,虚弱地求饶:“我错了,求求两位老板放了我……”
严序背靠一面略微生锈的巨大切割齿轮,手里握着的金属单拐已经变形,染上了血渍。
右手拇指和食指捏着根袅袅燃烧的烟,他猛吸了口,吐烟时,烟头弹在男人鲜血淋淋的手背上,顿时发出一声压抑的疼叫。
沈云边大剌剌坐在一张量尺寸的木桌子上,双手抱臂,晃着双腿,悠哉悠哉道:“周侦探,收了钱却泄露顾客隐私,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你说你欠不欠收拾?”
周侦探狂点头,血水滴落在石料上,急于表诚心:“欠,两位老板我知道错了,我将功补过,你们想问什么,我知道的统统告诉你们。”
严序撑着变形的单拐,一步步走到周侦探的面前,如同黑夜的猎豹,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眼神阴恻恻的:“那些照片是谁让你散布的?”
“于辉。”周侦探抬头对上眼序如鹰隼一般的眼神,身子吓得抖了下,“他前段时间突然说要我查一个叫朱韵的女人,我手上正好有她和很多男人相亲的照片和资料,就做了个顺水人情……”
严序面色发沉:“知道于辉的下落?”
严家最近一直在于辉湘市的各个场子找他,均不见人影,他定是闻风而逃,不知道躲在哪个犄角旮旯。
这次网上的舆论和上次的车祸,皆是文浩指使,于辉动手。
先把这个臂膀撅断,再直捣海华的黄龙。
周侦探先是摇头后是点头,含糊不清道:“他一直是电话联系我,没碰过面,不过我通过手机信号可以查到他大概的位置。”
沈云边乐了,从桌子上跳下来,走到周侦探身前,双手放在膝盖,躬身戏谑看向他:“你手段还挺多。”
“我们就是靠着这点手段吃饭,要不是我技术过硬,老板您也不会找……”
他没说完,就被沈云边踹了个窝心脚:“说你胖还喘上了!你手段高怎么还让我找着了?你不是很牛吗?”
周侦探趴在地上,咳嗽着干笑恭维:“强中自有强中手,老板,我认栽。”
为了逮他,沈云边不惜去求之前闹翻脸的交通厅的姐夫,被狠狠骂了一顿才行了方便。
严序将脚边的石子用变形的单拐拨走,面色阴冷至极:“查出于辉的动向,这事就过去了。”
周侦探连连点头:“明天我保准给两位老板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