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春笑着点头,微微有些不好意思,捻起一块,试探的咬下一口,放在被子里还是温热的,吃起来软糯香甜,美滋滋的很。
云芷瞧她喜欢看的也高兴。
寻春吃了三块就不在吃了,奶奶和娘都喜欢甜食,特别是奶奶牙口不好,就爱糕点和云芷家的豆腐,她想留些给她们吃。
云芷看她吃了一点,好奇询问:“不吃了吗?”
寻春低声道:“我慢慢吃。”
云芷点头:“那你放在这里,晚上你和我一起睡,你看着这床可大可大了。”
“好呀。”
二人吃完就出去玩了,身为主人家的孩子一直呆在屋子里也不太好,二人都坐在门槛上看小孩子疯跑打闹。
云芷是成年人,不屑于这种无聊的游戏,寻春则是爱干净,那些小孩脏兮兮的,有些脸上挂着长长的鼻涕,如何肯出去和他们一起玩。
春梅牵着春艳的手站到云芷面前,季春梅有些得意的给云芷指了指最里面穿棉布短衫的少年,骄傲的扬起头颅,十分得意:“云芷你还没见过我哥吧,他也识字。而且我未来嫂子还是夫子的女儿,还没过来就给我和娘扯了一块花布。”
季云芷看着那位俊秀的少年,点点头。开玩笑用得着她说,天生对帅哥敏锐的她早在这人来的第一时间注意到了,偷摸瞄了好几眼,眼下在一堆红黑肤色的庄家汉子里格外显眼,没想到这就是季昌文。
真是一切事情的起源。
她很认真的回答:“怎么了,我看到了。”
季春梅人瞬间傻了,不甘心的继续说:“我哥每天都抽空教我识字,他长的可是村里最好看的,云芷你没有哥哥吧。”
寻春危险的眯眼,心说这倒霉孩子是来炫耀的吧。
云芷继续说话:“你能识字岂不是很好,日后若是学了书本就更不一般了,你要好好跟着学习啊。”
她被堵住了,根本不知该如何开口。预料中的羡慕没有出现,反而是云芷如此平淡的一句。季春梅一抹眼睛跑开了,她总觉得后面说的话是在讥讽自己,如何也上不了学堂。
她听娘说过好几次了,云芷都上几天的学了。每天车接车送,还做了好几件新衣服,甚至有人看见她手腕上戴着城里首饰铺才有的镯子,贵的很,起码是十几两。
每次听到这,季春梅内心总有一种不知所云的恍惚感。明明以前她连棉布都穿不上,云芷皮肤嫩,穿不了麻布。桂花姑姑每晚都用手使劲的揉搓,又在袖口领口缝上棉布,还和奶奶大吵一架,哭着闹着才拿银子,第一时间就去买细布。
那时她还嘲讽云芷身娇肉贵却当了农妇女儿,以后可怎么办。没想到几年过去,云芷都能穿城里染坊的布料了。
季春梅最大的心愿就是买一块水红色染纺布,比那些灰扑扑的麻布好看多了。要不是这次嫂嫂给买了,还不知道要多久了。
想到这莫名的开始掉眼泪,将口袋里的喜馒头拿出来,用力咬了一大口。
寻春看着她走远的背影,不再顾及的吐槽:“你这妹妹可真难相处,眼巴巴的来你面前炫耀。”
云芷笑道:“她也不容易啊,家中连个荤腥都沾不到,以前我不如她,人也黑瘦黑瘦的,如今我家日子好过,她难受很正常,人之常情。”
“别管她,我们去看看厨房还剩什么菜,我看舅奶奶都锁在柜子里了。”贼兮兮的拽着寻春就跑了。
二人进厨房里面没人,云芷熟门熟路的掏出荷包里的钥匙,打开一看,还有一盘红烧肉和大肘子,眼睛蹭的一下亮了:“咱们晚上可有口福了,我就只吃到一块。”
李氏和季桂花害怕宴席不够,特意多备了一份菜。虽说人数是能算好的,但架不住有人厚脸皮全家都来,来者是客,总不能将人赶出去吧。
寻春吸溜两下口水,肚子不争气的叫出来。
云芷将那盘红烧肉端出来,将筷子递过去:“我也没吃饱,咱们将这个吃了吧。”
她瞪大了眼睛:“吃了,云芷那晚上怎么办,桂花姑姑会不会说你。”
她嘿嘿一笑:“没事,我娘主动将钥匙给我的。晚上我在做个红烧肉就行了,现在肉价都下来了,吃得起。”
见状,二人不在犹豫,就这蒸屉里剩下的半格馒头,大口大口的吃起来。她还弄了一小碗酸菜解腻,吃的是肚溜圆饱,爽翻天了。
尽管红烧肉早就冷了,菜也是油腻腻的。要是换在现代的云芷是碰都不愿意碰一筷子,但这可是在物资匮乏的古代,红烧肉啊,还放了这么多调料的红烧肉,这简直就是仙品啊。
只是冷掉了,又算得了什么了,好吃就够了。
两个小孩毫不费力的吃下半盘子,又用白花花的馒头去蘸汤汁,在配上一口酸菜,简直了,这也太好吃了。
云芷眼光贼贼的看着柜子里的大肘子,一狠心,又将大肘子上的皮子给自己和寻春一人夹了一块,这东西就皮好吃,老人小孩都爱。
寻春看着光秃秃的瘦肉,眨了眨眼睛,很想说这样不太好吧。看向肘子这软糯的皮,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算了不管了,先吃了再说。那些小孩和女人的动作也不知怎么这么快,她一口没吃完,盘子都快没了,甚至肘子汤都被蘸了。
终于吃的不能在饱后,二人互相对视一眼,都有些不好意思,但云芷大手一挥,笑嘻嘻的搭话:“我们去找表哥他们。”
“好。”
出来就看见熊才学和熊才成在给骡子和自家的驴喂草料,今早去杏花河割的,新鲜的很。山里都是杂草,没有这样好还生长在河边的水草,两兄弟割了许多,一边顺毛一边喂,看牲畜吃的开心,自己也开心。
“云芷,寻春,你们来了,快来看,它们吃的可开心了,我还往里面倒了些糠和去掉黄黄的叶子。”
“对,我将藏的汤汁全部倒在里面了,香的很,就是人都可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