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云山跟着画儿出门查看画儿的车轮:“哪个车轮啊?是哪儿出了问题?”他俯下身子两个车轮检查了半天都没有发现哪里有问题。
画儿便了好蹲下来,指着车轴说:“就这个左边轮子啊!”
曹云山又仔细的查看,画儿便说:“姐夫,感觉你对我大姐还蛮好的,这你出门还不忘给她温药。”
曹云山一边检查着,一边回答:“她这病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好的,这药要不坚持喝,怕又犯病。”
“我感觉现在她好多了,挺清醒的。有没有让大夫复诊一下,看她需不需要继续吃药了?”画儿总觉得药这东西也不能经常吃,毕竟见药三分毒。
曹云山检查了几遍了,还是没有检查出什么问题来,终于明白这楚画儿是找个借口想找他单独聊聊吧!
“去年的时候,她有段时间也跟现在一样,挺清醒的。后来就没再让她吃药了。可是也就两个月又复发了,所以这药还是不能停。虽然常年吃药,是笔不小的开支,但是节省一点儿我还是出得起的。”曹云山便也坦坦然的回答。
画儿愣住了,好像她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这是人家的家事不是吗?看得出来他比她更关心琴儿,便说:“你这算是多养了一个妹子还是女儿?”
曹云山顿时愣住了,半天都不知道怎么回答,看着画儿一双眼睛盯着他,一时间想回避都回避不了。
“画儿,我想琴儿是跟你说了什么?我知道你是个明事理的人。我跟你说一件我的家事吧。我从前是在漕运当差的,后来我妹妹在成亲的前一个月被人害了,后来跳河自尽。但是却没有查到害她的人,我就转了差当了捕快。
那日巡街看到你姐,我就想到我妹妹,所以我才不避嫌的把她送回家。当你大伯逼婚时,我不想她也走投无路跳河,所以我就答应娶她,这跟你大伯的权势无关。但是,同情归同情,我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我们俩感情很好,她非常理解我,所以便也接受了琴儿。甚至她每个月都会回娘家住几天,留空间给我和琴儿。
她如此明事理,替我着想,我又怎能对不起她?所以,我可以一生一世的照顾琴儿,把她当亲人,却不能给她更多。如果,你觉得我委屈了琴儿,我很抱歉。但是,将来我跟琴儿的这种关系,还是不会有所改变。”
画儿听完曹云山所有的话,顿时愣在那里!原来曹云山是把琴儿当成了她去世的妹妹。这江氏也不容易,居然能这么大度的愿意跟人同享丈夫?这世上真有这样的人吗?
这时候屋里又隐隐传来小孩的哭声,画儿一惊,随即微笑着:“你跟我说这些干啥?我这不就是说你像照顾妹子和女儿似的照顾我姐嘛!”说完眼睛落到屋内,“江氏咋的没有把儿子带回娘家呀!”
“江氏给这孩子算过命,说不利她娘家一方,去一回就病一回。所以她回娘家就不敢带孩子。”曹云山简单的回了一句。
“这江氏又有喜了吧!你这还真奔着三年抱俩去的啊!”画儿笑着问了一句。
曹云山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江氏说多生几个,把老大给琴儿,琴儿身边没个孩子也不好。”
画儿听这话,顿时嘴角抽了抽,这江氏要么是圣母,要么就是脑子进水。大的给琴儿,长子啊!在晋朝这个长幼有序,嫡庶有别的朝代,她把长子给琴儿?琴儿可是平妻不是小妾啊!
画儿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这江氏是怎么一回事儿。虽然一百个问号从脑子里冒出来,可是以她的智商加情商想不出江氏这么做的理由。
画儿便意味深长的回了一句:“这江氏如此贤良,所作所为实在是世间少有。”
曹氏一脸满足的说:“是呀!我也没有想到她会这般的善解人意又贤良淑德。所以我必是不能负她。”
在曹家吃过午饭后,画儿便和继贤要走了。琴儿突然出了院子门送他们,然后在画儿耳边说了一句话:“画儿,我知道你夸奖江氏是话里有话,但是……我觉得现在的日子我很满足,你不用再替我去什么。”
画儿愣了一下,原来她和曹云山的对话,她都听到了。迎上琴儿的目光,一直平静如水的眸子里现在居然带着一丝恐慌和乞求。怎么会这样?
“好!如若有一天,你需要我去替你做些什么?你告诉我一声。”画儿说完便和继贤走了。
画儿在回家的路上,一直在想琴儿对她说的那句话。一直在思考江氏倒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人真的可以贤良到这种程度吗?
继贤说:“画儿,我今天看到曹家对琴儿这么好,我就放心了。琴儿受那么多苦,总算苦尽甘来了。”
画儿没有回答继贤,她总觉得曹家这种和谐很不正常。不知道是她多心了,还是她太孤陋寡闻了。
继贤见画儿没搭理他,便忙说:“喂,你想什么呢?一直不出声!很闷的。”
画儿回神:“没想什么呀!对了,你觉得曹家对琴儿怎么样?”
“我刚不是说了,我看到曹家对琴儿这么好,我就放心了嘛!你怎么还问?你倒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继贤很是不高兴的反问一句。
画儿很不好意思地陪着笑:“呵呵,刚想事儿去了,所以没听到。”既然继贤觉得曹家对琴儿很好,那么就她就不要把那些想不透的事情说出来吧!
“想啥事儿想得那么入神啊?我说话你都没有听见!”继贤好奇心来了。
“呃~我在想,你和景梅的事儿要不要定下来!这棋儿也出嫁了。”画儿便佯装沉思的模样回答到。
继贤顿时高兴得惊叫起来:“真的呀!真的可以定下来了?”
“你如果想再等几年也是可以的。”画儿一脸狡黠的看着继贤。
“等什么等呀!定下来,定下来!必需定下来!”继贤早就迫不及待的想娶景梅过门了。
画儿差点儿笑抽:“棋儿明天回门呢?你急什么急呀!先去趟衙门,我有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