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博衍听画儿说起濮部族,他思绪也不由得飘到了濮部族。他们是在那里解除误会的,是在那里互订终身的,濮部族留给了他太多太多的记忆,都是美好且值得一辈子珍藏的。
“画儿,等打完了仗,我们去濮部族看看老朋友吧!”穆博衍突然冒出这样一个想法。
画儿点头:“好,等打完了仗,我们一起去。”
画儿就这样在军营里住下了,仍旧住在穆博衍的营帐里。军中的传闻也多了,不过不再是不着边际的猜测,而是证实了那个女子便是靖王的未婚妻,靖王就是为了娶她而来这里打仗的。渐渐那些说靖王纨绔的人也看到了靖王原来也是一个专一重情的人。
从前对靖王满眼的不屑也有了变化。靖王仍旧如从前一样,并没有在众人面前有所改变,还是那般的毫无顾忌的与画儿出双入对。
这一日,靖王和画儿正在查看地图,管粮的将士跑过来禀报:“王爷,不好了!粮食都开始发霉了。”
画儿顿时一惊:“怎么可能呢?粮食怎么可能发霉呢?没有安置好受潮了吗?”
“粮食都安置得十分妥当,这些天又没有下雨,也没有让潮湿的东西靠近粮仓,绝对不可能受潮的。”负责看管粮食的将士一脸的肯定,这粮食他是安置得特别小心的,他们粮食一直不足,所以这些粮食是格外的珍贵,他更不敢有半点马虎。
靖王顿时有一种被算计的预感,便忙说:“走!带本王过去看看!”
画儿也慌了神,这怎么可以呢?这些粮食她是废了多少心思才弄到的,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的。
那负责看管粮草的将士忙带着靖王和画儿一起过去,南平已经到了,正在观察粮食的存放及周围的物件。画儿一走近粮仓就闻到了那一股异味!靖王看着一旁铲出来的米,伸手抓了一把,米色已经呈黄色,果然是发霉了。
画儿看着那泛黄的米,脑子嗡的一下险些晕过去。怎么会这样呢?
看管粮食的士兵在一旁吓得瑟瑟发抖,这个事情太大了,他们这可是掉脑袋的。靖王一句话也没有说,他们也不敢作声,更不敢做任何辩白,因为运过来的粮食确实是好的,可是这才到他们手里几天,粮食就变成了这样,这就是掉脑袋的大事啊!
靖王看向南平,问了一句:“南平,找到原因没有?”
南平点头:“王爷,找到了!这些装粮食的麻袋下面都有草垫着,这本无可厚非,可是这些草却都不是干燥的,应该是浸过水没有干透就给垫在了麻袋底下。这粮仓本就是封闭的,没有通风,那潮气无法散出去,而米有吸水性,所以把那些草里的水都吸到了米里。这样米受了潮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这些草是粮仓里的吗?”穆博衍忙问。
南平说:“不是,这些草是随粮食一起搬进来的,这也是常例。”
靖王真是千算万算没有想到还有这样一招,当日验收粮食之时,都只验了粮食是不是好的,数量是不是对的,可万万没有料到这垫粮食的稻草会出问题,他们居然能在这个上面动手脚!
画儿听南平这么解释,便忙说:“那这粮食是从底部开始受潮的,那上面这些粮食应该还没有全部坏掉,可以吃的吧!”
南平点头:“这吃是可以吃的,可是受了潮的米都有一股难闻的味道,这将士们肯定会闹起来的,说朝庭给他们吃发了霉的米。”
靖王知道这些粮食来之不易,仍掉也太可惜了,便说:“你们把好粮和坏掉的粮食以及受了潮的都分出来。看看损失了多少?”
负责看管粮食的将士听了吩咐,一刻也不敢耽误忙开始把粮食都搬出来,然后再将粮食慢慢分类处理。画儿看着那些坏掉了的粮食一袋袋的搬出来,心真是疼。
他们所有人忙活了差不多一天,所有粮食算是分出来了,好粮只剩两成了,而坏掉了的占了三成,那些受了潮变黄的占一半。没有欢喜几天的将士们又开始发愁了,现在怎么办?只有两成粮食可以吃了!
靖王一时间也没有好办法,便只得吩咐把好粮再安置好,这些粮食不能再出差错了。而那些受潮变黄的粮食他确实舍不得扔掉,那些粮食虽说味道不好,可却是能让人活命的。
“那些受了潮了粮食先放置一边,那坏掉的粮食埋起来吧!”穆博衍说完便回营了。
他没有责罚看管粮食的人,毕竟他们能做的,他们都做了,只是有人在暗地里做了手脚他们不知道而已。
这让看管粮食的士兵们特别的意外,他们犯了这么大的错,靖王竟然没有责罚他们,只是让他们把粮食处理好,顿时从心里感激王爷的仁德。这对于王爷吩咐下来的事,做得更加的仔细认真,生怕再有什么纰漏。
画儿随靖王回了营帐,靖王是一言不发。而画儿也安静坐在一旁,她能为他做点什么?穆博衍许久过后抬起头看着画儿:“画儿,你先休息吧!我出去一下。”
画儿知道他此时的心情,便什么也没有问,只是点头:“好!”
穆博衍出了营帐便骑着马出了大营,画儿看着马蹄扬起一路尘土,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是需要骑骑马发泄一下心里的情绪的。画儿看不见穆博衍了,便又去了粮仓那里,此时他们都在忙碌的搬运着粮食,将那些好粮妥当的安置好。
画儿看着一旁那些泛黄的米,抓了一把放在手心揉了揉,心里酸酸的,这些都是百姓们辛辛苦苦的种出来的,一粒粮食一滴汗,这是流了多少汗才种出来的?将手心里的粮食放回去,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收回手,突然发现手心全是黄黄的,画儿顿时一惊,再看看那米。
又抓起一小把,使劲的搓了搓,那米瞬间变白了一些。画儿顿时激动了,取了一碗米,然后放在水盆里洗洗。果然,那洗米水变黄了,而米虽不似好米那般洁白,可也白了许多,画儿满脸的喜悦:“我有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