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儿又去粮仓取了一些泛黄的米,然后去了火头营。火头营的人对楚画儿那是早有耳闻,靖王的未婚妻,也是一代厨王,曾经还在宫中任司膳大夫,专门负责皇上的饮食。
虽然这火头营里做的食物没有那么多色香味的讲究,可是都是做吃的,所以对于楚画儿的出现都显得格外的紧张。营头对画儿那是毕恭毕敬,朝着画儿行了一礼:“楚大人,这夜里到火头营来,是否王爷需要准备夜宵?”
画儿摇了摇头:“不是的,相信你们对粮仓也有耳闻,王爷哪有心情吃夜宵。”说着便把一盆泛黄的米放在案台上,“粮仓一半的米都成了这样了,我想你们今天帮我一个忙,看能不能行得通!”
营头看着那发黄的米,眉头深锁:“楚大人,这……这米若是做成饭给将士们吃,将士们肯定得闹。”
“我知道,所以我想到了一个办法,就是不知道行不行得通!”画儿说着便把她洗过的米拿出来递给营头,“你看看这米,洗过之后味道淡了许多,若不仔细闻是闻不到霉味的。”
营头一作对比,这米确实比没洗过的米好太多了,便说:“大人是想拿这米煮饭试试?看味道重不重?”
画儿摇头:“这煮米饭米的好坏,一开锅就能闻出好坏来,这米不用煮就知道煮出来的味道不会有米香。所以我想若是把这米辗碎了,再兑些豆类的东西,那味道会不会被冲掉。”
营头想了想便点头:“那试一下吧!或许可行呢?”
画儿听营头这么一说,顿时露了笑容:“那麻烦营头了,我们一起试一下,这若是成功了那些米便不会浪费,将士们也不会饿肚子,定是大功一件啊!”
营头有些窘迫的笑了笑:“立功倒是没想,就是想着那么多粮食糟蹋了可惜。”
画儿便开始和火头营的人一起动手做试验,本来粮食就紧张,所以每次试验都不敢用多,特别是那豆子更是不敢浪费。第一批黄豆米粉弄出来了,兑水做成团子,然后上锅蒸。开锅,没有一点儿米香,豆香也被盖过了,虽没有香味可那米的霉味也不明显。
画儿和营头吃了一点,还能入口,吃的时候还是有些许不太好的味儿散出来,虽然不明显,可是若遇到个鼻子比较敏感的,那肯定也会出事儿。
营头脸上露出牵强的笑:“还可以,不仔细尝也吃不出来。”
画儿摇了摇头:“这样不行,这样偶尔吃一次无所谓,如果长期吃肯定是不行的。”画儿说完,便把团子放下了,“我们再试试能不能再加些别的东西把那味道盖过去。”
“那得味道重的,才能盖过去吧!若不然这味道肯定还在。”营头虽然不是做精细食物的,可他天天跟食物打交道,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画儿听营头这么一说,便仔细思考起来:“味道重的!那只有菜可以放味道重的东西,像这种米团也就只能放点儿糖什么的。”别说这是在军营,平常吃的都金贵更别说是糖了,哪里会有大量的糖放在这里啊!
营头随口补了一句:“那要不弄点儿菜在里边?”
画儿一听顿时心里一喜:“对呀!团子里包点儿味道比较大炒熟的菜不就行了?”这么一说,画儿赶紧看看了案前,取了白萝卜、红萝卜、藕、干辣椒、大蒜叶,然后把他们切成丁,然后放油盐调味炒熟。再把这些做馅放在米团里包起来,再蒸熟。
营头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把蒸熟的有馅的团子取出来一个,尝了尝。这一口咬下去,嘴里除了米味,更多的是萝卜馅的味道,这馅的味道真的挺重,而那馅里的汁水被米团吸收,完全就没有了那不好的味道,鼻子闻到的也只有萝卜的香味。
营头面带笑容,一个劲的点头:“嗯嗯,好吃,完全不像是发了霉的米做的。”
画儿听到营头的肯定,顿时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看来那些米也不是全都会浪费掉。”
一旁打下手帮忙的人看着楚画儿和营头那高兴的样子,一点儿喜悦的表情都没有,而是说:“这吃倒是好吃!可是太难做了,这要先把黄豆炒熟,再把米磨成粉,还得炒馅,炒完了还得一个个的包。这几万人吃的,就是一个人吃一个,那也得包几万个,太费时了。”
“就是,想想那么多米还有继续往下霉的可能,也不可能等到我们天天需要多少去磨多少粉,然后做成团子。”
画儿听完这人的话,顿时反应过来,这个米团子确实是可以利用那些发黄的米,可是放在军中做几个人吃还行,做那么多人吃那是不现实的。而且那些米还要持继坏下去的可能,所以这个方案是不成立的。
画儿想了想:“那么只有把那些米一次性洗干净做成米粉或者别的东西,然后吃多少弄多少,而那处理过的米粉还不会继续坏下去。大家都说说你们吃过哪些用米粉做的食物?”这真是一个需要动脑筋的事。
营头儿说:“我们家乡每到快过年的时候,会用米做年糕。”
画儿的家乡也有做年糕的习俗,可是这米不是糯米啊!粘性没有糯米好!所以做成年糕的可能性不大。
“年糕是用糯米做的,我们这个米没有粘性,做不了年糕的,还有其它的吗?”画儿将目光投向了其它人。
“我们家乡过年会用米做成豆丝!”
画儿忙问:“豆丝是个什么东西?”
那人看画儿感兴趣便说:“这个就是把绿豆和米随水磨成浆,然后在锅里摊成皮,卷起来切成丝,炒着吃,特别好吃!也可以晒干,青黄不接的时候,就拿出来放在水里一煮,放些青菜盐什么的,就可以吃了。”
画儿一听这个可行,她现代在湖北武汉是吃过这东西的,存放方便,还好吃!便点头:“这个方法不错!要不我们试着做豆丝吧!经过那么多道工序,说不定那个味道就散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