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收徒
姜哲并未谦虚，受了奉承。
并非他自大，他的“毁灭道”强大是理所应当的。
毕竟，吞噬世界的他已经占尽一头界兽王者的完整造化，他执掌着毁灭本源，是「源世界」之毁灭本源大道的代表。
而且，界兽王者们受出身影响，难修行也懒得修行其他本源大道，他以「种灵术」夺取的界兽王者造化，以自身根基为主，界兽造化为辅，可没有这种限制。
吞噬世界的他意志神游诸天万界，身躯躺在小型宇宙本源空间里沉睡，靠着小型宇宙自动吐纳混沌气流，都能躺着变强，毁灭道感悟节节攀升。
坐拥如此造化，若是都不能在同道途的一步道君面前卖弄玄机，那得是多废物啊？
“‘凝练毁灭’这一分支，就是将力量凝练起来，明明看起来还是一整份，内里却汇聚压缩了数份、十份、数十份……如此形成的一道攻击磅礴又凝练，所过之处，强悍不可挡，以绝对的力量带来绝对的毁灭！”
“墨痕道友，你目前的‘道’瑕疵不小，你还有三次补全的机会，好自为之吧。”
“对了，我看你能很好的克制住修行「毁灭道」滋生的毁灭欲望，道心修行殊为不俗，你不要荒废自己在这方面的天赋。如果你能在合道前达成道心圆满，拥有一颗真正的‘毁灭之心’，强悍的道心甚至能驾驭有瑕疵的‘道’强行合道成功。”
姜哲兴头上来了，又多点拨了墨痕道君几句。
“道心……”墨痕道君稍作沉吟后，摇头，“太难了，主宰们都不见得有多少道心圆满者。”
“呵，此事说难也难，说易也易。”姜哲轻笑一声，“我就知晓一位顶尖帝君，他的剑道粗浅到巅峰道君们看了都摇头，可他却成就了圆满道心，并创出对应法门，以顶尖帝君之身媲美主宰，令主宰叹服。”
“道友，你看我这广袤无垠的世界投影，能看出我在心灵层次拥有不俗的造诣吧？我说你行，你就是有希望，我不会看走眼的。”
……
流光溢彩的空间内，白袍银发红瞳女偷听着外面的谈话，刚要嗤笑一声，嘲讽一小小世界境怎么口气这么大？
突然，定睛再去看六臂蛇女，脸色陡然僵住，眼里流露出错愕之色，发现了端倪。
“灵魂有异？这种天赋……真就让这小子给蒙对了？”
……
“晶红卧虎”外。
六臂蛇女面色惊愕，她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看好自己，沉默一阵，咬牙抉择后。
“前辈，我想成为您的追随者！”
姜哲轻轻耸肩，笑道：“可我只是一小小的世界境，道君要追随一位世界境？”
墨痕道君无语，“您给自己冠以‘小小’的修饰，您觉得合适吗？”
姜哲嘿嘿一笑，没有继续和蛇女斗嘴。
“追随者的事先放在一边，我且问你，你为什么守着‘晶红卧虎’？”
墨痕道君瞳孔骤缩成针芒大小，脸色来回变幻几次，叹息道：“前辈，我是帮我师尊守在这里的，虎型石像的晶红石料叫‘狱荼红石’，是一种主宰们都要珍视的材料。”
姜哲诧异，“等等，你有师父？永恒帝君吗？”
“是的，前辈，我师父道号‘伏婉帝君’，是一位修行‘毁灭道’的圣城之主，曾执掌新弥域界的伏寂圣城。”
“很好，我喜欢和你们这些有背景、有见识的人谈话。”姜哲欣慰的笑了，问道：“此处便毗邻你口中的新弥域界？可知有什么跨域界的大势力？”
“前辈，您是从其它域界过来的？”墨痕道君讶异不已，旋即又察觉到问题，“不对，新弥域界是‘毁灭祖庭’范围内的核心域界之一，您要是从周围其它域界漂泊而来，不可能不知道‘毁灭祖庭’和新弥域界的。”
姜哲扶额，很是无语，“我看你是昏了头，我之前只是祖仙，哪可能冲进无尽黑暗里漂泊，我是遭了无妄之灾，被空间裂缝送到这里的。”
六臂蛇女赧然，她心底里其实一直将对方视为帝君。
“好了，说说你口中的‘毁灭祖庭’。”
六臂蛇女正色道：“前辈，‘毁灭祖庭’顾名思义，就是由一群精擅「毁灭道」的修行者组成的联盟，以三位异宇宙之主为首，联盟宗旨是谋求在毁灭领域更进一步的可能，据说联盟背后有一位毁灭道至尊的影子。”
语气稍顿，墨痕道君又小心翼翼的建议道：“前辈，您也修「毁灭道」，可以尝试加入‘毁灭祖庭’，到时您也好借助祖庭的影响力查询自己家乡的位置，以便请域界飞舟送您回家。”
姜哲摆了摆手，“算了，之前我还想着捞一把回去，现在听说你们这里修行「毁灭道」蔚然成风，我决定留下见识见识你们的道。”
“别管我了，说说你。”
“既然有帝君老师，怎么还自降身价，要做我的追随者？”
“第一，跟着您也许更有前途；第二……”六臂蛇女眸光一黯，“第二，我师尊自身难保了，现在被一名主宰追杀，生死未卜，伏寂圣城也已经不复存在，师尊的弟子们都被逮捕或击杀，唯有我这不得正统名分，被师尊暗地里考察后送入‘终焉谷场’接受考验的记名弟子，得以幸免……我从‘终焉谷场’里出来，闻此噩耗，不敢在新弥域界逗留，按照师尊曾经的暗示，来到此处等待，期望能再见师尊。”
姜哲听出话里的一些隐含意思，很是诧异，“你老师竟提前知晓自己会被主宰追杀？她提前做了安排，却只对你这位记名弟子做了安排？”
六臂蛇女眼底苦涩之意更甚，叹道：“那位主宰，之前就与我家师尊不对付，但在我进‘终焉谷场’之前，他只是圣城之主巅峰，哪成想不过万余年时间，他突破了。”
“龙七圣主，不，现在应该是龙七主宰，他曾有恩于一位推演道帝君，后者为其推算，他更进一步的契机在我师尊身上，便一直想要我师尊成为他的奴隶，掏空我师尊的所有秘密。”
姜哲心头一凛。
隐隐觉得龙五主宰的机缘恐怕要应在自己脚下这一座西斯族遗迹上。
不提里面可能存在的其它宝物，就把至尊遗留的爪痕道韵单拎出来，就是一笔财富。而被伏婉帝君暗中“托孤”的墨痕道君，恐怕也和龙七主宰有了因果牵连，会被推演道主宰推断到……这追随者，绝对是一块烫手山芋。
姜哲不动声色的问道：“墨痕道友，那一位推演道帝君一直跟随在龙七主宰身边？”
六臂蛇女虽然不明白姜哲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但还是老实回答道：“无尽混沌纪之前，他就离开了，甚至出了‘毁灭祖庭’的掌控范围，浪迹混沌……至于近期是否回返新弥域界？那就不是我一小小道君能知晓的了。”
“墨痕道友，你多次提到的‘终焉谷场’是什么地方？”姜哲不着边际的问道。
“‘终焉谷场’在一座异宇宙里，意为——产出‘新粮’，培育修行者种子。实则‘谷’应该是‘蛊’，将修行「毁灭道」的世界境生灵投入其中，争相厮杀，借鉴彼此的‘道’，唯有在残酷竞争中悟出一条最强之道，才有离开‘蛊场’的资格。”
姜哲嘴角扯动两下，难以置信，纳闷道：“如此培养出一位位修行者种子？你们‘毁灭祖庭’怎么还没散啊？我不敢想象你们内部的矛盾会尖锐成什么样！”
六臂蛇女摇头，解释道：“没您想象中那么残酷的。第一，我们进入‘终焉谷场’，神体上会被赋予一枚烙印，内里记录有我们的‘道’，实在不敌时，将烙印剥离一层，送出去，按照规定对方便不能再下死手；第二，准备离开‘终焉谷场’前，要发下誓言，谷场内的恩怨只能留在谷场内解决，不能带到外界。”
“哦，原来如此，那还好。”姜哲轻轻颔首。
“前辈，您现在是混沌仙人，也可以去‘终焉谷场’走一遭，那里面融合三条、四条、五条最强之道的逆天世界境都有，想来会对您有所触动。”
“你不懂，我要悟的‘道’很难，他们那些粗浅的‘道’于我没有多少益处，唯有圣城之主层次的永恒道才能对我有所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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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纪宁被青洞府之灵要求创出十道圣城之主级数的法门，创出的越多，触类旁通，「终极道」才能愈加完美。
“前辈，‘终焉谷场’里有永恒毁灭道，六具主宰层次，三十九具圣城之主层次，一百四十二具顶尖帝君层次，还有近千具普通帝君层次。”
姜哲眉头轻挑，“等等，怎么是‘具’？什么意思？”
“哦，前辈，怪我没说明白，是尸首，要从主宰、帝君尸首里获得他们的传承，甚至优异者，能得到一些他们生前的宝物。”
“啊？”姜哲一惊，“尸首哪来的？争夺异宇宙之主的失败者？”
“额，不清楚，据我所知，有些是违背了‘毁灭祖庭’定下的规章，被处死的；剩下的来历都太过久远，也许连很多祖庭高层都不清楚它们的曾经，不是我能知晓的了。我师尊伏婉帝君应该知道的更多，但我没有问过，现在也问不了了。”
姜哲轻轻点头，心里已经有所决断。
若只是和其他逆天世界境厮杀，他一点也不感兴趣，但是有永恒毁灭道传承，那就不一样了。
“终焉谷场”，值得走一遭。
“墨痕道友，你口中的新弥域界距离这里有多远？”
“前辈，以我晋升一步道君后的飞遁速度，足足在无尽黑暗中行进千余年，才赶到这里。”
姜哲默默计算了一下距离，觉得自己如果以「飞身托迹」全力赶路，能将赶路时间控制在十年以内。
“好了，现在来说说追随者的事，我有另一个提议，不如你考虑一下？”
“前辈，您请说。”
“你灵魂有异，你又修「毁灭道」，你做我亲传弟子吧，到时你与龙七主宰的因果纠缠，我替你担了。”
啊？收、收徒？
墨痕道君愣住了，从未想过竟会是这种展开，一时间不知所措。
又想起后半句话，顿时心中警铃大作，她难道被龙七主宰盯上了？赶忙向姜哲询问。
“前辈，我明明没见过龙七主宰，他应该不知晓我的存在，我们之间怎么会有因果纠缠？”
“两种原因——
第一，你知晓了这头‘晶红卧虎’的位置，它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不止是珍材，你老师伏婉帝君应该也有所意料，才将此处近乎托孤一般告知于你，龙七主宰所追寻的机缘，恐怕就要应在这头‘晶红卧虎’上，到时他再请推演道帝君推算，自然会像锁定你老师一般，锁定你；
第二，幸好你没在新弥域界逗留，你与伏婉帝君有弟子之实，就已经存在因果纠缠，主宰们于因果领域更加深入，你只要进入龙七主宰的视线里，你的跟脚就藏不住。”
墨痕道君悚然一惊，不由得悲观道：“可、可那是一位主宰啊……”
“圣城之主修炼成的主宰而已，没那么强，在主宰层次里应该都是垫底的。等我跨入道君后，多迈出几步，未尝不能应付，到时化解你们的恩怨，再找找你老师伏婉帝君，能救就救一下，算是偿还我截胡她弟子的因果。”
“前辈，我若是只想当您的追随者呢？”
“既然都是追随者了，你的麻烦我也替你解决，只要我晋升道君，主宰，我无惧。”
闻言，六臂蛇女直接扑倒在虚空中，深深叩首。
“弟子墨痕，拜见师尊！”
“好，好，徒弟，快快起来。”姜哲辐散出法力，将墨痕道君托起，“徒弟，按理来说，为师该给你准备一份礼物的，不过为师暂时也是身无长物，随便一件永恒之宝对你增益也不大，为师便先来指点一下你的修行。”
“师尊指点修行已是大恩，徒儿岂能贪得无厌，再奢求外物。”墨痕道君连忙道。
“该是你的，都缺不了。”姜哲哈哈一笑，“徒弟，你也开辟了心之世界，可曾听说过‘三力结合’的法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