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至尊之道
“三力结合？”墨痕道君蹙眉，回想着，“师尊，我听伏婉师尊提过一‘三力合一’的法门，那是新弥神帝的绝学，它们难道相近？”
“不是相近，它们就是同一种法门。”
姜哲摇头纠正道。
“徒弟，我见过真正意义上的‘三力合一’，那是将心力、法力、神力统统转化成一种独特力量的法门，令修行者能爆发出的力量获得恐怖增幅，我习惯称其为‘三力合一’。而像你所说的新弥神帝的绝学，混沌宇宙中类似的法门并不少，本质上是将心力和神力、法力完美结合，出手时，心力自然而然依附上去，增幅出手威能，我更习惯称之为‘三力结合’。”
墨痕道君听着新师尊的讲述，眼里隐隐流露出兴奋之色。
师尊应该不会无的放矢，难道准备传授我“三力结合”的法门？不，师尊还说他见过更高一层的“三力合一”，难道也掌握着相应法门，要一同教给我？
“我口中的‘三力合一’你就不要想了，若我遇见的是祖神层次的你，还能传授给你，那法门是至尊所创，唯有世界境以下能修行成功；
为师要教你的是‘三力结合’的法门，寻常修行者很难入门，但你不同，你灵魂有异，道心也殊为不俗，有很大概率修成。”
不等墨痕道君反应，姜哲右手一翻，金柄血刃落入掌心中。
一把握住。
“徒弟，看好，这是为了契合你所参悟的最强分支创出的第一式，绝灭！”
轻描淡写的一刀挥出，血光绽放。
一抹新月般的刀光飞出，首尾拉长竟似要衔接在一起，如环刃一般。
墨痕道君望着远去的刀光，愣愣怔住，直视其，能感受到其内凝练了恐怖的毁灭之力，更有一股绝灭一切的炽烈意志，令她都被摄住了心神。
“这只是入门，已经能调动心力配合产生影响了。同时，这一式里也有我对‘毁灭凝练’分支的感悟，希望能对你有所启发。”
血月刀光消失于黑暗尽头，犁出的黑洞洞沟壑在快速弥合，墨痕道君才回过神来，但姜哲的话音有股特殊魔力，哪怕她在失神中，也听到了。
六臂蛇女一脸羞愧，不好意思的道：“师尊，恕、恕弟子愚笨，弟子没记住。”
“没事，刚刚只是给你演示，并不是在教你，之后我会将完整的修炼方法灌输给你。”
墨痕道君松了口气，别看新拜的师尊只有世界境，但人家是有真材实料的。
却听姜哲又道：“徒弟，记住！修行‘三力结合’法门，你的意志必须足够炽烈，绝情也好，有情也好，恨也好，爱也罢……强悍的意志，是‘三力结合’的根本，足够炽烈的意志，在尝试心力和神力、法力结合中，能事半功倍！”
墨痕道君赶忙点头，“是，师尊，我记下了。”
“好，再来看第二式，依旧是从‘凝练毁灭’分支出发，我叫它——‘饕餮’！”
同样的。
挥刀，血光绽放。
那一抹新月刀光在飞行中首尾衔接，化作一环刃，中间是黑幽幽的空洞，仿佛能吞噬一切，就连光线都无法从中逃脱，甚至是天地间充斥的“道”都被其吞噬……所过之处，一切都被吞噬，被凝练，悉数化作可怖的毁灭之力，令人心悸！
它吞噬了一切，空间距离在其面前便不存在，恍若极远，又像是近在咫尺……姜哲很重视这一徒弟，特意根据其悟出的“道”，教了其超越空间的一击。
在墨痕道君的感官中，这一击却是截然不同。
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师尊不见了，唯独剩她自己，还有面前血色刀光化作的吸积盘，其核心处的黑洞，令她移不开目光，被搅的混沌恍惚的意识都要被吞入其中。
“好了，醒来！”
姜哲的一声低喝，如晨钟暮鼓般。
呯呤——
眼前的一切似镜面般支离破碎，墨痕道君终于得以从黑洞的恐怖吞噬中挣脱，意识回归现实，遍体生汗，近乎要瘫在虚空中，不顾形象的大口喘着粗气。
“亲身体验过，能让你在修习前有一个深刻的印象，修习起来更容易。”
“还有，你记住，‘黑洞’是对「毁灭道」诠释最完美的意象之一，你在以后的修行中若是碰见瓶颈，不妨多去看看那些有名的‘毁灭性天体’，也许能找到突破的契机。”
墨痕道君渐渐缓了过来，面容严肃的聆听着教诲。
“收敛一下心神，准备看第三式。”
“这一式，心力就将和神力、法力完美结合，理论上掌握之后，你自己就能创出更深层次的‘三力结合’的法门；不过，实际上……具体怎样，还是看你的个人才情。”
“就像在我来的域界……一位顶尖帝君自己的剑道一塌糊涂，却从无到有创出了‘三力结合’的法门，并推演至‘道心圆满’；一位仅数千岁，出身于混沌世界的土着世界境，一条最强之道都还未悟出，却先一步掌握了心力和神力、法力结合的技巧……他们的才情，无疑是逆天的！”
墨痕道君心底暗自嘀咕，师尊啊，您应该把自己也加进去，或者那位土着世界境就是您？
见过“终焉谷场”里的天才们，又见了自家师尊，她很清楚修行者与修行者之间的差距会大到多么离谱的程度。
“第三式，枯寂！”
姜哲再次挥刀，心力自然弥漫开，附在血刃上，完美契合，腾起蒙蒙雾气。
轰！
这一次，墨痕道君感觉自己像被拖入了无边黑暗中。
这是一座混沌未开的新世界，而她此刻正是世界的核心，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她感受到了世界强烈的自毁倾向，要走向无尽枯寂。
一抹血光绽放，割破黑幕，切开整个黑暗世界，拉开崩毁的大幕，血光之后，是无尽的血光，看似分散实则凝练成一条刀光长河，放肆奔腾，朝她冲刷而来。
血色刀光长河冲刷而过，墨痕道君见识到了真正的“凝练”，同是一条最强分支，却比她一步道君层次的“道”完善的太多太多了，挑不出任何瑕疵，除了缺乏永恒之意韵，完美至极。
同时，她感到自己意识在迅速凋零，即将陷入永寂。
这一刻，她深切感悟到了何为“枯寂”。
“好了，醒来吧。”
一声轻喝，令墨痕道君将要沉沦的意识迅速苏醒，挣脱血色刀光长河，回归现实。
一抹流光朝她眉心飞来，钻入识海，化作海量传承信息。
墨痕道君立刻意识到这是师尊赐下的传承，顾不得感谢，连忙闭目消化。
姜哲则是顺着自己与墨痕道君的因果纠缠，推演起来。
“没有沾染大罪孽，身家清白，心性也好，未来……未来看着不像是有太大挫折的样子，也算是顺风顺水，这丫头有点气运在身上的。”
姜哲对自己刚刚截胡的徒弟很满意，微微点头。
许久后。
墨痕道君睁开眼，就要朝姜哲跪伏叩拜。
“墨痕，感谢师尊赐法！”姜哲受了她一拜，才散出法力将她扶起。
“一共三式，既阐释了我对‘毁灭凝练’分支的感悟，也阐释了‘三力结合’的技巧。尤其是后者，只要你能吃透，未来不再需要我的帮助，你就能靠着我帮你打下的地基在其之上建起高塔，朝着‘道心圆满’逐步深化。”
“如此，也算是授之以渔了，尽到了责任，没有辜负你喊我的这一声‘师尊’。”
墨痕道君连忙道：“其实能跟在师尊身边侍奉，就能令我受益良多了。”
“好了，徒弟，莫要抵抗，我先收你进随身洞府，带你去见识一番给你伏婉老师引来杀身之祸的机缘。”
“师尊，您之前说这一尊卧虎石像里面另有隐秘？”
“新弥域界有异宇宙之主坐镇，想来传承必定不凡，徒弟，你听说过西斯族吗？了解过西斯族兵器吗？”
墨痕道君点头，“师尊，我知道的，伏婉师尊就执掌着一件。”
“那就好，不用多给你解释了。”姜哲接着道：“徒弟，我告诉你，你口中的狱荼红石，里面就封了一件西斯族大型战争兵器，并且疑似有我们修行者至尊留下的痕迹。”
“什么？这……”墨痕道君眉头一蹙，“可是，师尊，伏婉师尊说就算是主宰，都无法对这些狱荼红石进行开凿，我们如何得到里面的西斯族兵器？”
姜哲笑道：“得到它恐怕是不可能的，带你进去长长见识，搜刮一下‘破烂’还是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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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准备好，出发了！”
拂袖一挥，就将墨痕道君收进了化血神刀内部空间。
正立无影！
身影虚化遁入另一重维度的姜哲，钻向晶红石壁。
穿墙！
翻腾着浅紫色雾气的广袤空间里，姜哲俯瞰着下方直径数十亿里的巨大星辰。
其上的原住民中，肯定有生死道君诞生，不过现在鸟枪换炮的他，能轻松杀死普通四步道君，有了探索这里的资格。
姜哲刚一现身，就有存在按捺不住。
滑不溜啾的小崽子，终于逮到你了！
一轮似水流构成的漩涡突兀出现在姜哲头顶上空位置，内里传来无尽吞吸力量的同时，还狠狠地扣下，根本不给姜哲反应机会，就把他收入了漩涡后的空间。
“小子，别跑，我对你没恶意，你所说的至尊留痕，就是我主人留下的，我主人留我在这里，也是要我给你们这些后来者一些好处。”白袍红瞳银发女急忙喊道。
闻言，姜哲虽然没有立刻“虚化”，但也是放出了世界投影，打量着周围流光溢彩的空间。
“小子，你刚刚说你得到过至尊法门，你与哪一位至尊有关？”
“前辈，是启至尊，我是从启至尊神晶开辟的混沌世界中诞生的，后来在混沌世界附近寻到了启至尊留下的法门。”
“启、启至尊……陨落了？”银发红瞳女难以置信，“谁杀了他？卷土重来的西斯族？”
“好像是自杀……”姜哲不太确定的说道。
“自杀？怎么会自杀？”银发红瞳女难以理解，喃喃半晌。
但也没有因此难为姜哲，刚刚他就一小小祖仙，知道这些已经很惊世骇俗了。
“小子，你刚刚那是终极雷霆道？”
“没错，前辈，但是我并不想以终极雷霆道跨入生死道君，我想修终极毁灭道。”
银发红瞳女摇头，劝道：“终极之道不是你能把握得住的，我劝你还是修融合最强之道吧，以你的资质，很大概率成主宰，没必要去送死。”
“前辈，终极之道既然存在，就总要有人去修的，你不修，我不修，混沌宇宙便没有曙光。”
“……你是对的。”银发红瞳女沉默一会，才开口，朝姜哲招招手，“小子，跟我来吧。”
随即，调动空间之力，拽着纪宁跟他一起飞上高空，朝空间深处飞去。
“上古一战，我家主人做好了失败的准备，一但战败，就必须培养出更多的强者，继续和西斯族势力抗争。所以，我主人‘波林至尊’建造了许多异兽洞天，在每一座里都留有‘道’的指引，能指引向至尊之路。
我刚刚看了你小子指点弟子的场景，你还算是有点灵性，哪怕只是一小小的世界境，我家主人的‘道’，就予你一观。
至于能否助你促成终极毁灭道，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姜哲想了起来，在原时间线上，纪宁和九尘在虎壆战堡里遇见的那一座异兽洞天就说过，像它那样的，波林至尊还炼制了不少。
显然，眼前这一座就是那一座的同胞兄弟之一。
“到了。”
姜哲闻声看向下方，那里悬浮着一座立有九根柱子的法坛。
“上去吧。”
紧接着，姜哲被银发红瞳女粗暴的丢到法坛上。
刚一落在上面，一股香味萦绕鼻间，姜哲顿时感到精神抖擞，悟性获得了极大加持。
“法坛，有辅助凝神悟道的效果。你坐去中央的圈里，随后朝四面八方看，便能看到我家主人的‘道’……不过，至尊之道过于高深莫测，能从中受益多少，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是，前辈。”
姜哲照做，走到圈内，盘坐下看向四周。
轰！
火红赤焰飞禽冲天而起！
黑色薄刃长刀直指苍穹！
奇异尖细刺剑贯穿一切！
黑色朦胧雾气蒙昧天地！
金色永恒烈阳照彻四方！
……
(本章完)